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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皇后站在門口,幾個內務府的奴才抬著一張小攆進來,他們將承安帝扶起來,使之坐到小攆上。承安帝的頭搭聳向下,小攆被抬起來的時候,還險些就倒了。君繆朝人群里縮了縮,不敢看。

  承安帝被抬到了偏間的小榻上,時皇后拉著君繆最先走進來,君繆的掙扎越發大了,趙宣才聽清,他口中一直念叨的是:“母后,兒臣害怕……”

  是啊,君繆不過是個九歲的孩子,自小沒有母妃,又不受寵。先前在承安帝面前已經是強裝淡然,現在承安帝的屍。身就在眼前,哪個孩子不害怕?

  時皇后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目光猛然凜冽,她飛快的捂住君繆的嘴說:“口無遮攔,回去將書再抄五遍!”

  君繆禁聲,連忙道:“母妃罰的是,兒臣知錯。”時皇后這才舒展開眉眼,卻不再抓著他的手說:“行了,進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大歸一時按錯了,這章還沒碼完……

  所以今天會有二更的。

  八點準時更新,歡迎親們帶著小皮鞭來鞭撻大歸。

  撒花花~~~~~~~~

  ☆、第120章 肅清朝野(二更)

  一百二十、肅清朝野(二更)

  由於是夏日,承安帝的遺體在梓宮裡只短短停了八日, 並不停補充冰塊, 以保遺體不腐不臭。從先祖皇帝時起便規定,帝後所用的棺木必須由梓木打造, 故而又將棺材稱為梓宮。期間皇子公主,妃嬪宮人皆須各自回返宮中齋戒, 皇宮貴族閉府齋戒, 朝臣則一律不許返府,必須在所屬的衙司中閉門齋戒。

  第三日, 新帝皇十六子君繆,作為中宮嫡皇子奉先帝遺詔承襲皇位, 年號豐啟。新帝年幼,不得以當大任, 遂轉交由徽賢皇太后時氏代為處理一切登基事宜。

  先帝崩後第五日, 擬諡號“承安”。徽賢皇太后攜新帝帶領滿朝文武朝祭。由禮部起草合擬定喪禮流程,百官在承德廣場前叩首,祭台演奏喪曲, 五六批藝曲人更相替換, 喪曲足足要演奏到第八日下葬完畢後三天方可停歇。

  這幾日, 趙宣與李昶也只得在府中老實齋戒,先前由於祁京動盪, 太皇太后娘娘的喪禮沒能大辦,趙宣和長公主心裡也都是有些不甘。

  第八日的清晨,由徽賢皇太后和新帝一同在各個世家中挑選了七十二位年輕力壯的族子, 將梓宮抬出尚廣門。過了尚廣門,為首的抬棺者放煙火信號,廣碩台上即刻響三聲哀鍾。王公貴族,官府朝臣便湧向尚廣門前跟在送靈隊伍之後,一同去皇陵。

  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十四位引幡人,他們手中高舉萬民大旗,旗面迎風招展。隨後是便是儀仗隊,聲勢浩大約有千人。他們手舉各式各樣的兵器,幡旗還有紙紮,隨著哀樂的響起,一面超前走,一面拋撒出手中的紙紮。浩浩蕩蕩,聲勢浩大,八面威風。

  出了尚廣門,抬棺的便又換了一波人,他們是宮中專做這些事情的扛手,身穿喪服每班有一百二十八人,三班輪流抬送。跟在棺木後面的是全副武裝的京城守軍,再往後是文武百官,王公貴族,皇親國戚的車馬連綿不斷。

  送靈是最重要的一關,趙宣一家回到定國公府是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天色黑垂,眾人滿身都是黏膩的汗液,回府就忙著要好好沐浴一番,上床補眠。

  先帝入葬皇陵後的一百天內,一律人等不得尋歡作樂,七七四十九天內不得屠宰見血。以一月為期,期間不得行嫁娶之禮。所有的文件,衣著不得帶紅。皇親宗子虛得守孝穿著孝服直到四十九天過。趙宣與皇室沾親,叫人去內務府領了孝服來,只得日日穿著。

  承安帝這一次喪禮辦的浩大,便是先帝也沒有這樣鋪張過。就連各觀各寺都要鳴鐘三萬次。

  眾人都在戒葷吃素時,恆國公家就顯出快活來了。他已被除去玉牒,不再是皇親,自然不受約束。

  倒是苦了趙憲和趙婖這兩個,乳母跟著定國公府吃不上油葷,奶水就不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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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帝年幼,依附於太后。太后時氏出身歸寧侯府,父兄皆為朝廷要員。太后意在朝堂之上,龍椅之右設簾,欲效仿先朝崇怡太后,垂簾聽政。後又在左設座,封其父時邦為攝政王。守孝期百日之後,恭順長公主便回皇陵,為太皇太后守陵。徽賢皇太后與攝政王挾天子以令諸侯,肅清朝野,誅殺反臣,外戚專權已大勢所趨。

  先帝子嗣多死傷,或受貶。

  此時之大祁已不同與往昔,是時氏之大祁。時家男子凡是入仕者,皆功名在身,官道亨通。

  豐啟元年四月,淳郡王君懷卿因干涉徵稅新政而被剝奪郡王封號,外稱八王爺。新帝欲除其玉牒,群臣跪於朝廷之外齊呼“三思”遂罷。但仍舊罰俸半年。

  君懷卿受貶的旨意下來後,李昶登門慰訪。

  打八王府的大門進去,僕人領他說:“世子殿下,我們王爺在書房裡頭等您呢。”他說著,在小院門外止步。君懷卿這些日子與李昶漸漸親近起來,他們都不看好新政的稅法,也都是胸懷大志的人,談起話來一拍即合。加之李昶在秋狩時救過他一命,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便更加牢固,不可分了。有什麼事情,也常常頭一個與他商量。君懷卿的院子,一般下人是不許進去的。那僕人送到門口,李昶點點頭就自己訓著熟悉的路踏進去。

  君懷卿書房的門大開著,他坐在屋裡,瞧李昶過來,招手說:“宗硯兄,進來坐罷。”

  李昶一抱拳,修長的腿踏進來在一旁坐下說:“我聽聞聖旨下來,立刻便趕來瞧瞧你,殿下可還好?沒有想到聖上這樣聽從與太后,竟是下了聖旨來貶自己的兄長,也不怕叫臣子寒心。”

  “這哪裡是新帝做的了主的?”君懷卿從桌下拿出一摞卷宗摔在桌子上,冷眼道:“皇帝前有徽賢皇太后時時盯著,後有攝政王把持朝度,新帝根本力不從心。他年紀尚幼,早先不受寵將性子給養軟糯了,不知反抗,才致使今日的局面,你看看這些吧!皇太后做的孽,當真是不少了!”

  李昶拿過桌上的卷宗一一翻看,越是往下看,心中就越是驚恐。時太后不僅在祁京剷除異己,其勢力爪牙早就悄悄伸向里大祁各個地方。

  李昶放下手抬頭:“時太后此舉簡直是要趕盡殺絕!想將君家之天下,變作她時家之天下!!”

  君懷卿默然,將那摞被翻看得凌亂的卷宗收回暗格里,壓下聲音道:“先帝崩前簡直是荒唐!自古立長不立幼,立賢而不立嫡!太后收養皇帝目的這樣明顯,父皇當時就看不穿麼?!”

  他的拳頭不停的砸著桌子,兩人沉默,有些話,不用講出來,心裡就明白了。

  先帝好歹也是做了一輩子皇帝的人中龍鳳,太后司馬昭之心,他哪裡看不出來?只不過是相較之下,他選擇了太后,而放棄君懷卿罷了。

  身為一個帝王,最惡自己的皇子勾心鬥角,對皇位有非分之想。就算君懷卿一向行事坦坦蕩蕩,但他先斬後奏握兵權去汝南調兵遣將之事,已經成了承安帝心坎上一道過不去的梗。他後來患病日漸消瘦,身體不大好了,都是君繆和時太后在旁邊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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