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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要是沒錢周向龍、周向虎就會被送進牢房,這一送進去,名聲就壞了,以後還有哪家姑娘肯嫁過來啊,周繼業四人一下急了,沒辦法,厚著臉皮再來求周秦山啊,一翻低聲下氣之後,周秦山心軟了,可是周秦山手上沒錢啊,必須找周悅借啊,四個人聽到張美群在廚房裡的反應,四人臉色各異。

  周繼業、周淮山臉上布上了愁容。

  周奶奶以前還趾高氣揚地指示張美群娘仨,隨著周悅的長大,她的年老,她越來越發現自己拿不住張美群娘仨,再加上周二娘娘仨一次次出事兒,一次顯出不孝順的樣子,她突然覺得周二娘、周向龍、周向虎壓根兒就比不上周悅,而周悅以後是要嫁給羅家的。

  周二娘忽然心頭一涼,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馬上就蹲牢房了,不管在牢房裡待幾天,出來之後,走到哪兒都會被人戳脊梁骨,那他們以後不就完了,周二娘越想越心寒,也顧不得許多,倏地站起身來,大步朝周悅家廚房跑,到周悅家廚房家,撲騰朝張美群一跪,把張美群嚇了一跳。

  “他二娘!”

  “向龍他媽!”

  “他二娘!”

  周奶奶、周淮山、周繼業同時從堂屋出來喊。

  周秦山驚的怔住。

  周悅、周小雨也沒見過周二娘這樣。

  “向龍他媽!”周淮山趕緊走上前,要把周二娘拉起來。

  周二娘卻在此時“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對張美群說:“他三嬸兒,我知道我以前對不住你們娘仨了,是我不對,我遭報應了,都是報應,這次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一下我兩個兒子吧,他們要進牢房了,我也活不了了!”

  周二娘哭的撕心裂肺,一直在向張美群承認錯誤,說以後自己再也不敢德事情了,不讓出門就被雷劈死,甚至拿著張美群的手朝自己臉上打,她雖然心術不正,但是對兩個兒子是沒活說。

  張美群還是第一次看到周二娘向自己示弱,一弱就弱成這樣,她有點接受不了,不由得看向周悅,周悅看向周秦山,周秦山說:“悅悅,你能不能借點錢給你二爹他們,幫一幫你兩個哥哥?”

  周悅問:“多少錢?”

  周秦山說:“八百吧。”

  周悅沉默。

  剛被拉起來的周二娘,又想朝周悅跪,周淮山先一步將周二娘拉起來,周二娘卻沒老實下來,哭著朝周悅撲,拉著周悅的手,向周悅求,周悅見過周二娘哭很多次,但是從來沒有感受過她這麼傷心,大抵這次是真心實意的原因,周悅微微抬頭,看向堂屋門口的外婆,外婆沖她點了點頭,她意會了,說:“八百塊錢不是小數目,我晚上算算帳,明天再說吧。”

  周二娘一聽,立馬破涕為笑,說:“好好好,我們等你,明天我再來找你,我給你打欠條,我一定還你。”

  周悅沒吭聲。

  周繼業四人知道周悅一家不待見他們,他們也沒再多留,只要周悅、周秦山鬆口就行了,可是他們還是有點不放心,回到家就憂愁起來。

  而周悅這邊,周秦山說周家人昨天去南州市看了周向龍周向虎了,被一群混事兒的看著,雖說對方做的不對,但是人家是混事兒的,又不敢惹,何況周向龍周向虎還理虧,所以周向龍周向虎都挨個打,遍體都是傷,離家的時候還有人樣兒,最近肯定連飯都吃上,瘦的不成樣子了,所以周二娘才這麼心疼,然後一家人到處借錢。

  這年頭雖說生活條件比以前好了,但是也是剛剛觸到溫飽及格線,哪裡有閒錢借給他們,而且還是那麼多錢,周繼業四人這麼些天也是經歷了世態炎涼,最終還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周悅一家人身上,要不然,周家算完了。

  周秦山是最看重的周家的,和周悅、張美群、外婆、周小雨說完這些之後,便沉默了。

  外婆知道自己是外人,所以不作聲。

  周小雨什麼都不懂,但是聽到周向龍、周向虎這樣,也挺可憐的。

  張美群也是被周二娘那一跪給嚇到了,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兒來。

  依著周悅的性子,她肯定是不管周向龍、周向虎,可是抬眼看周秦山雙鬢微白,眉頭深鎖,愁的說不出來話,到底是心軟了,說:“錢,我可以借。”

  周秦山立刻抬頭看周悅,帶著驚喜。

  周悅說:“但是,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八百塊錢也不少了,必須要書記、村長做見證人,他們給我打欠條,保證錢必須會還給我!”

  “行,行,行,晚上我和他們說。”

  “不,你明天和他們說。”周悅說。

  周秦山一愣,問:“為什麼?”

  “讓他們急一急。”

  於是周秦山沒有去立刻和周繼業四人說,第二天周繼業四人再過來的時候,雖然都收拾了一番,可是看得出來四人中的周繼業、周二娘看上去在一夕之間,老了五六歲,平時身上飛揚跋扈的氣息全部都沒有,聽到周秦山說的條件,他們想也沒想就答應,當即叫來書記、村長,又拿地來做抵押,打了欠條,接著周悅、周秦山便和周繼業四人一起去縣城取錢,然後由周繼業、周淮山、周二娘帶著錢去南州市拿錢換人,而周秦山則帶著周奶奶回河灣村。

  周悅因為昨天忘了賣紅糖做湯圓,所以要遲一步回去,等她買好了紅糖,走在回河灣村的大壩上時,心裡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忍不住吐了一口氣,一抬頭看見一個少年騎著自行車過來,她頓時笑了。

  “周悅。”少年羅青昊喊。

  周悅問:“你怎麼來了?”

  羅青昊從自行車上下來說:“來接你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傻,當然是問外婆了。”

  “你去我家了?”

  “嗯。”

  周悅等羅青昊將自行車調個頭,便和他走在一起,問:“那你知道我家的事兒了?”

  羅青昊點點頭,說:“知道,解決了嗎?”

  周悅悶悶地說:“嗯,下午人就應該回來了。”

  羅青昊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推著自行車往前走,問:“那怎麼不高興?”

  “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你知道我以前和二娘他們鬧的那麼僵。”

  “嗯。”

  “其實我不想幫他們的,可是我爸啊,我覺得他太難過了,所以我就幫了。”

  周悅絮絮叨叨地說,羅青昊認真地聽著,半晌之後,開腔說:“你做得對。”

  “哪裡對?”

  “對於這樣的親人,有條件的幫助是對的。”

  “是嗎?”

  “嗯,我爸常說,清官也難斷家務事,血緣親戚最頭疼。還說,斗米恩升米仇。處理親戚這層關係,得要委婉,不管是‘好’與‘壞’都要委婉,不能讓人覺得你老好人,也不能讓人覺得你不近人情,像你這次處理的,連我爸都覺得非常好,說是,下次他們就知道你們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也不是那麼好索取,整個河灣村都知道你不會走關係,一件事情多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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