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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高垚的慘叫再次響起。

  群獸口中,他連一粒渣也難以留下……

  離君回到魔界神都,將錦竺的魂魄交給丹靈。丹靈已配製好旻書的解藥,見離君平安回來便向他告辭。離君沒有挽留,丹靈決定第二天就離開。

  這夜,丹靈親手做了幾盤好菜,送到離君寢宮。離君笑納。

  一如千年來的數次共飲,兩人相對飲酒吃菜,丹靈有說有笑,離君只是含笑聽著,並未做答。席間,離君取出瑤琴再次彈響。丹靈借醉踏步飛舞,原本有些蕭瑟的園中,憑空飛來多彩的花瓣。

  千紅萬紫,紅衣佳人,翩躚一舞,永存一夢……

  離君最愛她在花間漫舞……

  不知何時,兩人俯桌醉眠。

  許久,丹靈醒來,見離君睡得安穩,輕聲道:“謝謝你,離大哥。靈兒不與你告別只因以後還會再見。你永遠是我的親人,我的大哥。”丹靈拿出一壺酒放在桌上,起身離去。

  丹靈的背影剛剛消失在轉角,離君便抬起了頭。他拿過那壺新酒。就壺飲了一口,低語道:“萬花釀……”

  ……“離大哥,想喝這壺萬花釀嗎?這可是好早以前我在師叔的酒窖里偷換來的。”

  “拿來。”

  “可以呀!我是捨得給你喝的啦!不過這麼珍貴的酒,離大哥要喝,總得拿點什麼彩頭吧!”

  “?”

  “也不難,只要離大哥跟我講一萬句話就行!”

  “……一萬句話……一千年,一萬句……有了嗎?!”離君眼角有淚滑下。

  高空中,丹靈躲在隱身結界裡,暗暗答道:“沒有,我都記著數呢!沒有,還沒有……”有些情永遠也無法還,丹靈心酸地落下淚來。

  第二天一早,丹靈抱著寶寶和明佳躲在隱身結界裡往靈隱仙山飛去,這一路上興奮的寶寶唧唧喳喳直將二人問得幽怨滿腹啊!

  臨近藥閣,丹靈擔心寶寶太吵鬧會暴露行跡,只好將她藏入山川界。她與明佳兩人飛到無情殿的時候已是深夜。

  明佳笑道:“已經安全到這兒了,小師叔自己進去吧!”

  丹靈羞紅了臉,“你呢?”

  “我回殷訶峰。”明佳將她往殿中一推閃身離去了。

  丹靈不知殿中有無外人,沒有消去隱身結界,小心翼翼地往寢殿走去。

  無情殿同上次一樣,處處燈火通明卻靜寂無人。丹靈走過一處小花園,突地被人從身後抱住。

  “是誰?”

  “小十七,你終於來了!”

  “大哥哥!”丹靈心兒安定,笑問道:“這裡還有別人嗎?”

  旻書將下巴擱在丹靈頭上,笑道:“是吃醋了麼?”

  丹靈委屈咬唇。原本她只是想知道安不安全,他這樣一問反讓她有了不好的聯想。

  “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來無情殿。”旻書將她摟得更緊,問道:“你知道為什麼這裡叫無情殿嗎?”

  “為什麼?”

  “小十七待我無情,我待天下皆無情!”

  “大哥哥……”丹靈既感動又心痛。

  “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從今以後我們再不分離!”

  “嗯!”丹靈含笑點頭。

  旻書將丹靈轉過來與自己面對面,俯頭要親吻她,丹靈急忙按住他的唇,道:“你不見見我們的寶寶嗎?”

  旻書眉頭一跳,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

  ☆、設宴

  “複雜的爹爹,我是寶寶。”寶寶剛出山川界就伸著小手衝著旻書求抱。

  旻書緩緩抬起雙手,疑惑地看向丹靈,丹靈直接將寶寶放進他的懷裡。

  “爹爹是不喜歡寶寶嗎?”

  “不,不是……只是千年了,寶寶怎麼……”

  “娘親沒有告訴你嗎?寶寶一出生就中了劇毒,是靠魔晶活了千年,不過也沉睡了千年,所以寶寶才只長了腦子沒長個子。前些日子魔晶勾引了爹爹你給的浩海石到我的肚子裡,寶寶才醒來了的。”

  “……小十七!”旻書震驚地瞪著丹靈,對她母女的心疼化作氣惱,質問道:“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寶寶憋嘴:“爹爹這麼凶,換我也不說。”

  丹靈好笑,據住寶寶的小手,依在旻書的肩上,柔聲道:“現在不都過去了嘛!”

  旻書長嘆一聲,摟住她。

  寶寶道:“這就是絕情峰嗎?爹爹快帶寶寶到處去看看。”

  旻書沒動,低頭問寶寶道:“怎麼是複雜的爹爹?”

  “因為娘親說起爹爹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討厭一會兒喜歡,太複雜了,寶寶也弄不清。”

  旻書不由得暖心一笑。

  “哇,爹爹真好看。”寶寶伸手想去摸他的臉,不過手兒太短夠不著。旻書將臉湊近給她摸,一臉寵溺。

  旻書柔聲道:“寶寶也好漂亮。我看寶寶長得很像父王呢!”

  “沒有沒有。寶寶長得像心叔叔。”

  旻書瞬間黑臉,指著寶寶瞪著丹靈吼道:“哪裡像逸心,這麼漂亮的眼睛就算是不像我的,至少也像你,逸心那雙死板的眼睛有這樣靈動?這臉形這眉毛這鼻子這嘴,哪一點像逸心……”

  “就像,就像……”

  丹靈還沒來得及回答,寶寶舉著雙手奶聲奶氣地抗議起來。

  “不像!”

  “就像……”寶寶見旻書一臉堅定地質疑自己,求助丹靈:“娘親!”

  丹靈拉起她的小手親了親,笑道::“其實娘親也一直覺得寶寶更像爹爹呢。”

  “不,我要像心叔叔。離叔叔說我像心叔叔一樣好看。”

  旻書在心裡把離君搓碎了千百次。“像父王不好嗎?父王不夠好看嗎?像父王才是最好看的!”

  “寶寶明明像心叔叔,寶寶明明最好看。”

  “父王才最好看,像父王的寶寶才最好看……”

  “哼,寶寶才最好看,像心叔叔的寶寶才最好看……”

  “父王最好看!”

  “寶寶最好看!”

  丹靈見兩人有大吵之勢,責怪地看著旻書道:“孩子好看不好嗎?這你也跟孩子爭!”

  旻書含怨看著她道:“你也覺得她更好看嗎?你也覺得逸心比我好看?”

  丹靈心中哀嘆,他居然也會有任性又孩子氣的一面。

  寶寶早叫起來:“真是複雜難懂的爹爹!寶寶就像心叔叔。心叔叔可是像陽光一樣溫暖的人。”寶寶說著,一臉嚮往,“真想快點見到心叔叔!”寶寶很多時候都是冷清地躺在一處,有多嚮往溫暖,嚮往陽光下自由的天地是旻書與丹靈所不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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