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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最後,若愚便只丟了書,小臉紅撲撲地逕自睡著了。許是酒精起了作用,這夢裡也是渾身綿軟,猶如托入雲霄一般。

  在這忽上忽下的雲霧仙境裡,她看見褚勁風身穿寬鬆的長衣長褲,露出健壯的胸膛,挽著衣袖,站在高高的樹頂上,似乎在找尋著什麼。

  而自己似乎也是很急切的心情一直在那樹下一蹦一跳的,最後到底是將心中的最深沉的渴望喊出來了:“褚哥哥,多掏些鳥蛋下來,若愚愛吃的很!”喊完這句話時,若愚吧嗒一下嘴,似乎還沒吃到嘴裡,便已知道那鳥蛋的滋味有多好吃了。

  可是下一刻,自己也騰空了起來,似乎也要騰雲駕霧。直到被人搖晃得睜開了眼,這才恍惚地看到,那男人一臉驚喜地問道:“若愚,方才你在說什麼?”這睡得迷茫地李二小姐哪知自己方才說了什麼,只是被他這麼一晃,頭更是發暈。睡意正濃,卻被人搖醒,當然是心內不慡,便嘴裡依依呀呀地呢喃著任誰也聽不懂的懊喪,一個勁地往男人懷裡鑽,緊接著便要繼續合眼爬樹掏鳥蛋。

  可是,褚勁風卻是不肯,只是又將她重新放置回枕榻上,輕柔地摸著她的小臉,啄吻著她的臉頰,低柔地說:“方才是在叫著誰?再喊一聲,便讓你去睡。”若愚半閉著眼,只依著那還算新鮮的夢境,柔柔地叫了一聲:“褚哥哥……”

  她並不知自己這無意中的一身呼喊竟是炸開了男人的心房。下一刻,男人激動得壓在了她的身上:“若愚,我的乖寶兒,你可是想起來了?”

  雖然男人叫得急切,可是醉了的若愚卻是不勝其煩,只是一個勁兒的閃避著,直覺得快要煩得哭出來了:“討厭,大壞蛋,要睡覺,不要你!”

  褚勁風最愛這女子在帷幔間離透著憨氣的天真爛漫,如今被這一聲久違了的“褚哥哥”烘烤得渾身都是熱氣騰騰,便是也不管她綿軟這,便自解了衣襟要好好地親近一番。

  若愚初時還要閉眼睡,最後被那男人變著法兒的挼搓,也是點燃了滿身的激情。只覺得心內似乎有什麼在一點點的變熱,最後全是移到了小腹處,整個人都要被憋悶得快要煎熟了。那喝進去的甜甜的酒釀,蒸騰一番後,全化作了帶著甜膩滋味的微汗從全身的毛孔里噴涌而出……

  也許是喝醉了的緣故,自清醒後便一直有些放不開手腳的女人,被褚勁風的唇舌撩撥出了抑制不住的激情後,竟是變得異常的主動,便是拿出了糙原女騎士的盡頭,只將這北方的霸主,當成了馬兒一路的馳騁,倒是可著自己盡了興兒……

  待得一夜荒唐之後,這才相擁著沉沉睡去。

  ☆、第 122 章

  ?  若愚這一宿睡得深沉,只是第二日晨起時,腦袋有些暈暈沉沉。睜開眼時,發現身旁的男人已經醒了,正眼中帶笑的望著自己。

  若愚扶著額頭,帶著宿醉的沙啞問道:“大人您怎麼還沒有去府上?”

  不知為何當她開口說話後,男人眼中的笑意卻慢慢消失了。只是探究地望著她,慢慢道:“怎麼?還記得昨夜你叫我什麼嗎?”

  若愚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回想,可是最後還是面色坦然地說:“我昨日吃了太多的酒釀,一時間引得有些頭痛……可是做了什麼不得體的事情?”

  褚勁風的表情徹底的冷淡下來,如她一般,也面無表情地說道:“哦,沒什麼。”

  若愚飛快地瞟了他一眼,半垂下眼皮,翻轉了身子,擺出一副還想再睡一會的姿態,只聽身後傳來男人起床穿衣的聲音。也許是怕打擾她的睡眠,連洗漱都沒有做,便逕自出去了。

  聽到了男人走遠的聲音,若愚這才略顯懊惱地將自己的臉兒埋進了綿軟的被子裡。

  她其實真是想將昨夜的情形忘得是一乾二淨!奈何這摔過了一次的腦子是不爭氣的,將昨夜自己的放蕩形骸記得是一清二楚!

  到底是怎麼了?不過是在一點子酒精的催發下,怎麼行事競渾然不似她李若愚了呢?在床榻間,競猶如不知飽足的小蕩婦一般,一遍遍地痴纏著男人,似乎是要將身下的榨乾才好,哪裡還有半點父親教導自己記下的端淑嫻雅?

  那樣的她,絕對不是她李若愚!

  ……看得出,褚勁風是喜歡那樣的,昨夜他的激動竟然像是得到了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只是一遍遍在自己的耳中呢喃地叫著寶貝,聲音是那般的纏綿而動情……

  可是就在方才,當自己違心說出全不記得的時候,他的俊臉竟然是那般臉色難看,眼底的失望也是毫不掩飾的袒露在她的眼前……

  李若愚只覺得自己喉嚨似乎被什麼掐住了一半,似乎難受得很。

  在床榻上不知所謂的又躺了一會,若愚這才起身。其實今日她還要拜訪一人,那便是好友楚婉娘。

  自從南宮雲那場劫難後,楚婉娘便再沒有回到春樓。她婉謝了司馬大人拿錢替她贖身的好意,用自己多年積攢下的銀兩贖買會了自由,她雖然是官jì,但是可以落籍從jì戶上除名的。

  她與那才子孤石居士情投意合,再過幾日便要隨著他一起歸隱入深林。若愚自然是要與她鹼性訣別一番。

  為了落籍,楚婉娘在萬州城裡選買了一個小院子,雖然不大,卻是乾淨利落。

  再見她時,昔日名動四方的花魁,如今已經是洗盡鉛華呈素姿,只是一身青布衣衫而已,莫說頭釵,那腕子也是連個鐲子都沒有。

  “二小姐,總算是等到了你盡復清明之時!”楚婉娘看著李若愚神智恢復的模樣,也是發自內心的對自己的好友感到高興。

  李若愚也聽說了她因為自己的連累,而遭受的種種磋磨。心內一時間倒是對楚婉娘充滿了化解不開的歉意。不過楚婉娘卻是不甚在意,笑著說道:“我倒是要謝謝這一場劫難,若不是我遍體鱗傷時,那景海不離不棄,一心照顧,我也不會痛下決心離開早已習慣了的迎來送往的生活。”

  她口裡的景海,便是那位性格古怪的孤石居士。雖然他一早便傾心於楚婉娘,而楚婉娘也折服於他的才氣,可是在他提出贖身相娶時,卻是斷然拒絕。

  身在歡場的女子,見慣了逢場作戲,便知道時間獨獨一個“情”字是最不保靠,轉瞬即逝的。

  那賣油郎獨占花魁的美談,也不過是印在書上的供人消遣的人間神話罷了。試問,世間能毫無芥蒂地接納妻子曾經落身賤籍的又有幾個?

  而且被贖買了回去做妾的姐妹,最後人老珠黃時又被慘遭拋棄的更不在少數,明明已經贖身,卻為了生計又折返回了青樓,可是已經年歲漸大,客人也是寥寥無幾,最後只能去那最低賤的勾欄,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楚婉娘既不想成為富人的妾室,又不想將自己的後半生交付給在歡場結識的男人,是以一直不肯贖身,左右也不是清白之身,倒不如憑藉一己之力,多多積攢些銀兩才好。

  不過那孤石到底是憑藉自己的一番真情,打動了楚婉娘,這才贖回了自己的自由,與他一起度過此後的餘生。

  若愚笑著說:“那孤石居士雖然在深山裡束糙結廬,可也不是短缺銀兩之輩,你又何必非要自己贖身?”

  楚婉娘笑了笑說:”因為這事,他與我生了老大一場的慪氣呢。不過我卻只想靠著自己的氣力買回自己的自由,將來就算有一日與他情散,我也有自己的典籍居所,在城外也有購置的幾畝薄田過活,總是不好出了歡場,卻還要依靠著男人,最後落得孑然一身的下場。

  這楚婉娘的生平,是一般女子不可想像的,她身逢落難時,身邊全無一個可以依靠之人,自然是萬事但求一個穩字才肯往前邁出一步。楚婉娘的顧慮,若愚自然是心內明白。她倆是因為偶遇相逢,卻是因為脾氣相投而成為至交好友。可是就連她提出替婉娘贖身,都是被她婉拒,便可以想見這女子的固執一面了。

  二人長談了許久,若愚這才起身告辭。臨行時,楚婉娘笑著問:“你已經成親許久,這腹中何時才能見喜?”

  若愚的眼裡卻散過了些許的遲疑,善於察言觀色的楚婉娘自然是看在了眼底。略帶詫異道:“那司馬大人可是待二小姐您至誠得很……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若愚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始終是覺得他當初要娶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那個痴傻了的李若愚……”

  楚婉娘可是沒有想到原來這李若愚竟然是在吃自己的醋,這種酸味可是要用什麼靈丹妙藥來調和滋味?

  “二小姐,您也是太多慮了,就算是痴傻了,那不也是您自己嗎?總不會是會有附魂變作另一個人吧?”

  若愚卻是聞言淡淡道:“婉娘,你是見過我痴傻時的模樣的,說說那時的我是怎樣?”

  婉娘遲疑了下,還是照實說道:“天真爛漫,為人熱情,頗有些大智若愚……”

  若愚聞言苦笑道:“有時,聽姐姐她們念叨起我那段記憶全無的時候,我都忍不住喜歡那個無憂無慮可是大笑大哭的我。可是我現在是恢復了神智,難道還要裝傻賣乖,去效仿那一份天真爛漫嗎?那結果也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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