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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攏香抹著眼淚點了點頭。李若慧想了想,從小書案的鎮紙下取了了一張信箋,提筆寫下了幾行字,然後用蠟油封了口兒,說道:“去叫跑腿的小廝送去給關將軍,就說我要歸還駿馬,約他在馬場裡見一面。”

  若惠的本意,是要見見這位司馬的親信,自己一個女人家自然不能跑到妹夫面前問他綠雲壓頂的感受,但是關霸肯定是會知道些司馬真正的打算。

  若是他因為妹妹失節,而心生厭棄,倒不如早早地放了休書,她們姐妹便是結伴回江南取了。

  可是若惠的心事到了關霸這裡,全變了樣子。這封帶著香味的信箋分明便是私會的邀約。選的地方也是妙,竟然是郊外的馬場。

  他與李若慧俱是經歷了婚姻的,這私會自然與那書生小姐的文雅略有不同了。更何況北地民風彪悍,大姑娘約了軍爺在糙垛子裡翻滾的事情,乃是家常便飯!

  關霸覺得這李家大姐兒床榻上空曠了這麼久,這般明目張胆的邀約,內里的意思簡直不言自明!

  ☆、第 94 章

  ?  北地流行試婚,尤其是這二婚的頭主,若是私下裡看對眼兒了,更是要先看一看彼此是否和順,再敲下終身。關霸只當那婦人不放心自己通身的本事,要檢驗一番。

  這麼一想,還真是不能辜負了這婦人的心思。到了第二日,關霸下午便要出營。

  其實出著一趟軍營也是不易。雖然成功解救了夫人,又一舉搗毀了南宮雲通敵賣國的窩點。但是剩下的諸多事宜,就繁瑣得很了。

  此番南宮雲勾結東海國證據確鑿,是被當場抓了現行的。

  就算那太后有心日自己死去的白臉兒開脫,先要掂量一下這滿朝的輿論。

  東海國也是她白家的心頭之患,豈能如此姑息?

  不過這樣一來,褚勁風越界用兵倒是有了正經的眉目藉口。一時間倒是解了被翰林們參奏之虞。

  不過袁術叛軍得了炮火資助,也是蠢蠢欲動,此時入冬正是用兵的時機,如何修補工事,擦拭高南宮雲留下的髒屁股也是迫在眉睫。

  當自己跟司馬提出出軍營一趟時,一直心緒不佳的司馬大人倒是特意抬頭看了他幾眼,看著這關霸眼角含春的德行,便是冷哼了一聲:“快去快回,別白白刨地,倒是撒下些種兒,馬上便要開戰了,給自己留個後吧!”

  上慣了戰場的人,都笑談生死,沒那麼大的忌諱,關霸笑吟吟地道:“一定照主公的吩咐,好好犁上幾畝良田!”

  說完,便腳步輕快地出了了大營。

  臨出軍營前,他還命自己的小廝在自己臨時的營帳里打了熱水,熱滾滾地洗了個澡,又燙了手巾敷面,把司馬大人的手巧小廝褚墨叫來,讓他替自己刮面,剃了如今京城裡流行的菱角須,便是要兩角上翹,甚是貴氣。

  褚墨是司馬眼前伺候的,多機靈啊!一看這關將軍今日又是換衫又是刮鬍須,一準是要幽會美嬌娘,當下取了司馬大人賞給自己的波斯的素馨花水,替關將軍拍了臉,這下子當真是去了軍爺滿身的汗臭味,這一身長衫腰帶的,乍一看猶如關外的老爺要去風流一把。

  關霸聞了聞,覺得褚墨當真是個有眼色的,當下便賞個小金錠。褚墨老早便知道這位關將軍的家底甚是富足,原是關外第一大鏢局的大少爺,可不同於軍營里苦哈哈靠著軍餉過活的窮當兵,如今一看果真是不錯,只聽說這關霸自妻子去世後,雖然沒有再娶,也是在軍營附近的村郊里養了寡婦姘頭的,隔三差五的去瀉瀉火氣,可也見如今日一般打扮整齊啊?

  當下邊明白,一準是遇到了極品的,這是上了心。當下又神秘兮兮地掏出個八角小盒道:“關將軍,小的這還有一樣寶貝,只需一丸便可金槍不倒,保管將那小婦人研磨成了水磨豆腐,軟滑水潤再也離不得將軍……”

  可惜這下拍在馬腿上,關霸一瞪眼:“自從那忘八兒子南宮雲來,老子都憋悶了月余,走路都能聽見龜蛋撞水的聲音,哪還他娘的要大藥丸?你小子倒是這麼多零碎,怎麼不見給你主子呈上受用些?”

  身在軍營里,都是憋悶得氣血外溢的漢子,俱是說慣了葷腔的,褚墨被罵也不氣惱,只是苦著臉一皺眉:“關將軍,小的哪敢給我們司馬大人送這個?大人沒有娶妻前,那便是清心寡欲地如神佛轉世,這娶了夫人後才見有些人氣。”說到這,他又壓低聲音道:“大人最近讓我收集了許多絕版的春圖,要不要給將軍您留一本,好好的研習一番?”關霸覺得這倒是個好物,當下便命那褚忘拿了一本來,只揣在懷裡邊上馬赴約去了。

  到了馬場時,因著來得早,那李家大姐還沒有到,關霸便是圍著馬場走了幾圈,指使著小廝在馬場休憩的木屋裡搭了木床鋪上了自己帶來的被褥。

  心裡暗想,原是想著這江南的小娘們定是愛些文雅的,只想著這第一次倒是找個宅院點了沉香,放了花糙再幽會一二,哪料到這李家的大姐倒是入鄉隨俗,比北方的娘們都要潑辣夠味,單選了這馬場幽會野戰。

  心內正暗自尋思著,便看到遠處駛來一輛馬車。關霸迎到馬場前,看到嬌滴滴的婦人正被丫鬟攙扶著下了馬車。只見那烏髮堆砌,斜梳了個墜馬髻,略顯豐腴的身段被一身暗紅色繡疊紋的薄襖緊裹著,雖然領口裹得嚴實,不見嬌嫩的肌膚,可是那被腰帶束緊了的腰肢顯得胸脯愈加的高聳豐滿。關霸再看那清秀的眉眼,雖然略帶一些愁容,但似乎越發的嬌媚動人了。

  李若慧身為若愚的姐姐,模樣自然是不差的。這關霸見過她在馬背上的颯慡英姿,一下子觸動了心弦,越發覺得這婦人無一處不是可著自己的心意的。如今她主動提出幽會,想必是也對自己動了心,當下更是心癢難耐。

  李若慧卻不知關霸腦袋裡此時裝的竟是些什麼勾當,當下便是施禮道:“關將軍,奴家這廂有禮了。”打過招呼後,她便向關霸一番道謝,感謝他在比賽那天的借馬之情。聊了些場面上的客氣話後,李若慧心知今日就算再難開口,為了妹妹也要豁得下臉面。當下便是輕聲道:“關將軍,奴家有件私事想問,不知可有清淨之所,免得有些閒話落入了旁人之耳。”

  這話落到關霸的耳里,自然是心領神會,立刻道:“早就尋好了去路,請小娘子放心絕不會有人打擾。”說著便對自己的小廝打個眼神,意思是將不相干的人都打發的遠些,免得一會被人聽到了什麼聲音,這李家大姐臉薄,下不得台面。

  於是,他便在前引路,李若慧跟在了他的身後。

  李若慧今日揀選這馬場,也是有自己的一番考量。畢竟這馬場地勢開闊,除了一處庫房和一座供休憩的木屋外,便再無遮掩之處。她雖然是個經歷了婚姻,又生了兒子的下堂婦,不需要像大家閨秀那般注意與男人的尺度分寸,但是與一個男子在私下裡相會畢竟是好說不好聽的,所以揀選了這頭無片瓦的常來之所與他相談幾句。

  沒想到那關霸卻將自己引到了休憩之用的木屋中,李若慧當下一躊躇,不肯再移步入內。

  關霸只當她是在害羞,便壓低聲音道:“娘子若是不願進屋,庫房後還有一處糙垛,新埔的稻糙,倒是也清淨,只是怕攏不住聲,若是被旁人聽見了便不大好了。”這正說到了李若慧心懸之處,想著妹妹的事情果真是不能外泄的。當下便不再猶豫,隨著關霸入了木屋之內。

  可進了屋子,李若慧便愣住了。只見這木屋裡,慣常的桌椅不見了,倒是臨時搭起了一套床鋪,上面鋪蓋的都是新作的被子。

  關霸擺手道:“李小姐請坐。”殷勤地招呼道。這屋裡左右也是沒有能做坐的地方,李若慧便挨著床邊坐下了。剛一落座,身下便是一軟,可見這被子是新打的棉花,厚實得很。

  可是該如何向關霸開口又是難題。這話在舌尖里轉了三轉,終於遲疑地開口道:“關將軍,這話原本不是奴婢該問的,可是如今這事既已發生,卻也不是我等女流之輩可以扭轉的。‘名節’二字,不論古今南北,俱是看得極重的,不知您心中作何想法?”

  可惜這位關大將軍腦子裡轉的壓根就不是主公家裡的事,腦仁里一路狂奔地想著這李若慧擔心著自己乃是下堂婦的出身,又不是正經的黃花閨女,她這小吏下堂婦配不上他這個堂堂的驃騎大將軍。

  心內頓時一熱,粗聲說道:“這男女之間的事,便是對眼與不對眼的干係。我們軍營之內的將士哪有朝堂上那些文官的酸腐之氣。小姐你放心,你我今日既然定下這終身,便絕不是這一夕的露水姻緣。明日我便回稟了司馬,與你早早地過禮成親。”說著,竟是上前做到了李若慧的身旁,心裡一激動,一把便將這小娘子摟在了懷中。

  這一入懷才發現,這身段噴香嬌軟,竟是比自己想的還要好上許多。當下一低頭,便將李若慧的嘴銜住,撲倒在床上,熱騰騰地吻了起來。李若慧雖然穿的厚實,但是哪禁得住蒲扇般的大手往下撕扯,轉眼間便衣不蔽體。李若慧哪想到這正經八百地說著話,關將軍突然將自己撲倒在小床之上,行徑放浪得無以復加。當下便要驚呼,可是那快要出口的聲音被一根粗壯的舌頭攪得成了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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