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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時對管家說著,這個字用得好,那個詞過於柔弱。這字卻是寫的有些瘦了,夫人本就失之於苗條,成天看著這樣的瘦字不是更加胖不起來。挑來揀去,卻是沒有一幅是稱心如意的。只得讓管家重新找人去寫。

  待得管家出了書房,天色已經快黑。

  想著劉仲家的那攤子爛事,褚勁風想了想,提筆寫了封信,信內當然是申斥了劉仲一番,但也言明,叫他休要意氣用事,傷了夫妻情分的根本,若愚是個不懂事的,今日這場鬧劇便是不要放在心上云云。

  等到寫完後,又吩咐送信的小廝給在客棧里的劉仲送去。若他是個精明的,看了自己這份書信自然是知道該如何行事了。

  女人嘛!總是要哄才行!豈可使用蠻力?

  褚勁風料理了這些個瑣事,這才起身到小書房看一看生著悶氣的嬌妻,她下午在山上吃了茶點,想來晚上是不餓的,現在許是有了餓意,正好一起用些宵夜……

  此時書房裡正點著燈,隱約能看見少女執筆趴伏在桌子上用功的身影。

  最近若愚的字練習得不錯,因為摔傷而總是不停顫抖的手,因著藥膳調補,又總是動手擺弄機關零件的緣故,倒是腕力沉穩了不少,寫出的字自然隱約也透著秀氣了。

  方才倒是沒有想到,一會讓若愚題寫些牌匾掛在新居里才好……抱著這樣愜意的念頭,褚勁風輕輕地踏入了書房,因著若愚背對著他半跪在圓凳上寫字,一時也沒有察覺夫君輕巧地走了進來。

  褚勁風含笑著越過她的肩頭望了過去,只見那柔順的筆尖在上好的暗花信箋上翩然起舞,每個字體都是方正有力。

  “休書……”褚勁風讀到這礙眼的兩個字時,不由的眉頭一沉,竟是個死心眼的倔貨,什麼都憑著自己的心氣兒,怎麼就沒看到她的親姐壓根就沒有和離的意思!冒著傻氣替親姐寫著休書,還真是個傻子才能做出的事情……

  心內這般鄙薄著,他抬眼又往下看去:“夫妻之緣,好聚好散,今與相公結緣一年未滿。蒙相公不嫌棄吾之愚鈍,處處嚴管,悉心教導,衣食不曾減半,錢銀也略有嬴足,倒也不辜負新婚燕爾,濃情美意。

  然因二心不同,斷難再續夫妻情誼,願相公相離之後,雄風不減,官運亨通,重娶蕙質蘭心,窈窕昳麗之容,選聘高官之柔順賢良之女。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褚勁風越看那眼睛瞪得越大,飛快地看到了落款處——李若愚.

  有時午夜夢回,的確會夢見了這女子重新恢復了李家二小姐的清冷,沒有半絲柔情地跟自己說著和離。

  可到底是一場夢,醒來睜開眼,看著臂彎里那嬌軟酣睡的佳人,在夢中忐忑的心便能夠逐漸安穩的又重新合攏在一處。

  可是沒成想,今日卻是在尚未沉睡時,便清晰真實地演繹出來,當真是有種氣炸了心膽之感。他不由得兩隻手握住了那少女纖瘦的肩膀,狠狠的往上一提,翻轉過來,直瞪瞪地看著她的雙眼,惡狠狠地說道:“李若愚,你好大的狗膽。”

  李若愚方才尋了大楚的律例,單單取了婚嫁篇來細細通途一番。難怪夫子云:“書讀百遍,其意自見。”多讀幾遍,果然大有裨益!

  方才腦子裡混沌想不開的關節,讀了幾遍律法便整理得清清楚楚了。像劉仲這般,乃是寵妾滅妻,是最沒見識出息的男子,便是休離十次也不可惜!而她與褚勁風的姻緣……倒是很像律法里說的贖買妻妾,這便不大好辦,就算是要和離也是要錢銀兩契的……

  李若愚半躺在軟榻上,甩著半掛在腳上的繡鞋,琢磨研究了半天,才定下注意,也不用蘇秀伺候筆墨,自己起身研磨便開始寫了起來,連寫廢了幾張才算是寫通了文路抓住了訣竅……

  正寫得入神,身子猛然被提得翻轉過來,自己也唬了一跳,手裡的墨筆一甩,正落在褚勁風的額角,飽滿的墨汁流淌下來,綻開了朵朵的墨花,更有一滴墨珠一路從那刀刻般的臉頰上滴落下來。這讓若愚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沒心沒肺的笑聲更讓黑臉的褚勁風的惱意如烈火一般騰得一下便竄出了頂梁門,兩隻手的手勁不禁加大了一些。若愚哪受得了這個,立刻收了笑容,皺著眉頭,直喊著疼。

  褚勁風的心都氣炸了,怒聲道:“不是生了一副鐵石心腸的嗎!怎麼還知道疼?明明是你姐姐家宅不得安生,怎麼憑白寫了這混帳東西攪鬧起自己的府宅”

  若愚皺著眉,嘟著嘴說道:“寫了兩封,姐姐的一早便寫了。只是今日看了褚哥哥這般情狀,沒有半點若愚替姐姐的傷感之情。可見,褚哥哥與那劉棟俱是一樣的薄情郎,說不定什麼時候便要娶了溫柔體貼的進了府宅。與其那樣,不如現在早早寫了休書,與褚哥哥和離了,還可以與姐姐一起作伴,到聊城老家陪伴母親。這樣一路上倒也不孤單。”

  可惜,話音未落,褚勁風已經重重地將她放到一旁的座椅之上,蒲扇般的大手狠狠地抓起休書,猶如對待敵寇一般,大掌那麼一搓,桌面上便紛紛揚揚地飄落了如米粒般的碎紙。

  若愚許久沒寫出這般句通意達,流暢無比的文章了。

  好不容易寫完的得意之作卻被司馬大人這般毫不留情的撕毀,當下便是不依,哭喊道:“大楚律例言明,男女夫妻只要情誼不合,都可以執筆休書,與對方和離。當初,我的娘親因為生意周轉不暢,才見我抵賣給你。現在聽姐姐說,生意已經好轉。大不了,我讓母親將當初的聘禮退還給你。丫鬟還有贖買之時,為何我就不能與你和離?”

  褚勁風萬萬沒想到今日自己對那劉仲夫婦的隨口之言竟然成了斬斷自己姻緣的利刃。自己費心費力給這小混蛋開蒙授業,出落得小嘴伶俐,滿肚子玲瓏肚腸,最後竟然全是用來對付了自己的?

  當真是做了比天下頭等賠錢的買賣!

  這心內翻湧著陣陣悔意,當下單手提起精通大楚律例的刁鑽娘子,死死地夾在腋下,陰風一般便出了書房。嘴裡冷聲道:“你這小混蛋當真是幾日不梳理,就失了分寸!你倒同我說起大楚的律例?在這漠北的地界,我褚勁風的話就是王法!你想同我和離,行!先要了我的性命再說!”

  ☆、第 79 章

  ?  若愚被夾得難受,腳兒上的繡鞋都被甩的掉了老遠,只能拼命蠕動著身子高聲抗議:“你不講理,你是潑皮!”

  府院裡經過的僕役都是一縮脖子,只當沒聽見小夫人嘴裡說的是什麼。

  褚勁風擰著眉,笑得也是瘮人:“既然你相公是這般的不堪,倒也不用裝了,便是潑皮流氓給你看!“

  說完便進了屋子,若愚自然知道他要幹嘛,可惜今天小爺心氣兒不順,絕不伺候!這剛一被扔甩到了床榻上,立刻起身便要跑!褚勁風拽著她的脖領子往後扯,撕拉一聲,不大結實的綢緞便裙的後領子,被扯開了一條,露出形狀美好的背部

  若愚只覺得後背一涼,便啊的一聲大叫,被拽得倒在了地上,轉身不敢置信地望著扯破了自己衣裳的蠻圖,氣憤地說道:“凡豪勢之人,強奪良家妻女jian占為妻妾者,絞!褚哥哥,你難道還要犯這樣?”

  褚勁風撈起這位律例小翰林,手下可不帶含糊的,只脫了衣衫冷哼著:“既然是作jian犯科,便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既然觸犯了律例,便乾脆著實,多犯它三五樣,也算痛快了!一會便將你捆得結實,暢快地享用個遍,你且想一想,若是這疼愛的姿勢太猥.瑣,可否要量刑入罪?”

  這明顯就是調侃之言了,難為這被脫著衣衫的小翰林竟認真思索了片刻,不確定道:“這倒是沒說……

  可是抬眼看見褚勁風笑得牙齒森白,徒然後悔連忙補充道:“啊!想起來了!也是要量刑入罪的!死得更是悽慘呢!”

  褚勁風解了自己的外袍,瞪著身下這謊話連篇的小騙子,慢慢晃動著脖子,活動著滿身的筋骨,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響,慢條斯理道:“既然是這樣,那就先來個罪該凌遲處死的試一試……”

  這作jian犯科的也是好體力,整整作案了一個多時辰,若愚覺得法律未及這蠻荒之地,沒等懲戒惡徒,自己卻還是被凌遲了一番,直倒在褚哥哥布滿了汗珠的胸膛上,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

  這曾經修習的招式已經使了個遍,褚勁風又上了幾樣自創的,都是能載入春宮的創舉之作。

  他倒是怠足了,只替若愚按摩著酸痛的大腿道;“怎麼樣,好點了嗎?”

  若愚方才起興的時候,哭得眼角都紅了,此時也是懨懨地倒在懷裡,閉著眼兒要睡。

  褚勁風看她還是那副彆扭的模樣,只覺得這真是自己前世的討債冤家,只摸著她的長髮說道:“我哪裡會向著那劉仲,若不是因著你的關係,我豈會認識這樣下等的小吏,只是你一味干涉別人夫妻之間的事宜,不但不能如願,反而會惹人嫌,到時若是你大姐羞惱不肯理你,你豈不是又要找我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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