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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門口處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只見當地的知州帶著屬下,滿面帶笑,急匆匆地趕來,見了褚勁風後,快走了幾步:“下官竟是不知司馬大人泊船萬州,竟是現在才知道消息,未能給大人洗塵還望恕罪……”

  楚婉娘此時的一對媚眼早已經瞪得老大,驚恐萬狀地望著面前滿身隱隱煞氣的銀髮男子:“司馬……你……你是鬼鬼見…愁…褚……”

  不能怪花魁嘴拙,任她再天馬行空,也絕對想不到當初通緝李二小姐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大楚司馬會有朝一日牽著二小姐的素手來見自己……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只見那戴著斗笠的少女歡快的揭開了面紗,大喊一聲:“若愚一直沒有講話,褚哥哥,你要再買香米糕給若愚吃!”

  那精緻而明麗的眉眼的確是李二小姐的,就連脖子下的那顆小圓痣也分毫未變,可是此時開朗無憂,卻又透著天真爛漫的表情,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那個沉靜早熟的少女之上的……

  楚婉娘已經徹底呆立在了涼亭之中,只能抖著嘴唇向那無憂的少女問道:“你……到底是誰?”

  褚勁風看都未看那攪了場子的萬州知州一眼,只是衝著身後的關霸等人吩咐道:“將這女子帶走!”

  說完便牽著若愚的手,徑直離了秀春樓。

  那楚婉娘自然是不肯,可是連知州都不敢阻攔,更何況是鴇母了!

  鬼見愁一夜屠城的駭人之事,誰未聽過?哪個敢找死前去阻攔司馬拿人?於是只見前一刻還明艷照人的花魁,被五大三粗的關霸單手提起如同拎提綿羊一般扛在了肩膀上,旋風一般揚長而去。

  等到背到了船上,楚婉娘已經是釵落髮散,她之前當著褚勁風的面辱罵了他乃瘟殺的鬼見愁,初時雖然害怕,可是這番被男人粗魯扛在肩上,臉面掃地,也是氣極了,竟是再也不顧忌什麼,破口大罵。

  她雖然是名門出身,但十二歲便墜於青樓,在嘴上討要生活的,自然口齒伶俐,市井的粗鄙之語竟是不絕於耳,可苦了離她最近的關霸,只覺得孫猴子被菩薩念緊箍咒也不過如此。

  等入了大船的客廳,她被關霸狠摔在了地上後,竟是怒目而視瞪向了坐在居中的褚勁風,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從容。

  褚勁風冷哼一聲,可是心內竟是著惱於他對以前的若愚知之甚少。

  這個女人!三教九流竟是認識個遍!

  他之所以將這花魁帶來,只因為他也是實在想知道:為何當初李若愚會延誤押送輜重的時期,造成他的部眾差點被全軍覆沒的慘禍?

  ☆、第 34 章

  ?  知道了這銀髮男子竟然就是大楚的鬼見愁,楚婉娘的嘴就變成了緊閉的蚌殼,再也不肯說話了。

  只是當她聽說李若愚是墜馬摔壞了腦子時,眼裡立刻湧出了兩行清淚。

  褚勁風看她那樣子一時問不出什麼,也失了提問的興趣,將她暫時關押在了船艙里。而那木盒則端正的擺放在了他的面前。

  雖然上了鎖,可是司馬鐵指微微一用力就拗斷了鎖頭,打開了那盒子。盒子擺放的是幾封書信,一封是給李母內,信內交代的竟是自己的身後事——帳目、店鋪、船塢詳實。更是特別交代了李母若是有人要侵占李家的家產,對方若門庭顯赫便不要一味守護錢財,不可硬碰,畢竟財可青山再來,人無重生之時,除了李家帳面的店鋪外,她特別在離京城不遠的金州以馮掌柜的名義置辦了田地產業,足夠李母與弟弟過活。

  至於那船塢也不用費神去保,因為她若不在,李家的聚寶盆一定保不住的。就算是百年的基業也終有坍塌之時,此乃時運使然,讓李母不必擔負太對的責任感。而弟弟若是對造船有興致,她在馮掌柜那留有圖紙數張,可以請了船塢里經驗豐富的船工一旁輔導,若是想繼續深造,得了機緣可拜鬼手為師,一定會收益不淺,造船牽涉船上的數條人命,需要考慮周詳仔細從容,萬萬不可頂了李家傳人的名頭而驕傲自滿。可弟弟若是不喜,也不必強迫,只這一樣,萬萬不可讓弟弟為官,現在身逢亂世,皇權旁落,並不是一展宏圖的好時機……這一封家書洋洋灑灑,竟是有十幾頁。

  褚勁風看著這紙上娟秀而不失力道的字跡,也能體味到若愚對李家那提不起事的母子諸多的放心不下。

  另外幾封則是分別給馮掌柜、和李家船隊主事的,還有幾張標註詳盡的圖紙,赫然正是李家船塢現在急於給工部趕製的戰船。

  可以想像若愚當時還真是抱著必死無疑的心念入了他褚勁風的大營。

  褚勁風站起身來,走到了內室。

  若愚已經換了衣服,就著一小碗甜栗燉鴨腿和瑤柱芙蓉湯,吃了半個羊奶小饅頭後,就已經睡下了。

  畢竟大病一場,今日走的又久了些也是累壞了。吃得飽飽的自然睡得也香甜。

  褚勁風坐在了床邊,看了看埋在錦被裡那張睡得白裡透紅的小臉蛋,忍不住又是俯身一吻。然後輕巧地揭開了被子,上下翻撿地檢查著她的身上可有新傷。

  在新婚之夜雖然孟浪地輕薄了這小女子一番,可是當時有些太過急切,只是一味沉迷於那滑膩而飽滿的身體上,竟然都未留意有無傷痕。

  左右檢視了一番,褚勁風的心火也是在不斷地蔓延。睡得甜美,毫無防備的少女四肢大張地呈現在眼前,自己卻還要若無其事地一寸寸驗看……就算沒有岳母大人的補酒助興,司馬大人的鼻樑又是熱騰騰的了。

  褚勁風突然心念一動,想起一事,掀開了她那桃紅色的小肚兜,露出了那白嫩的小肚皮。在圓潤的肚臍旁邊,赫然是個猶帶著紅印的小傷疤。

  還記得上次,真是因為他啃哧了這一道傷疤時,若愚的身體突然僵硬得厲害,然後便哭鬧不止。當時他只懊惱於她總是畏懼自己的異瞳,也未曾細想這道傷疤。如今仔細一看,這刀疤刀口平時,但是疤面腫起了老高,創口不大,一定頗深。那利器必定異常鋒利絕對不是凡物,

  依著那楚婉娘之前失口之言,若愚是在押運輜重期間受了傷,這才延誤了時期。可是刺傷她的是何人?

  輕輕觸摸著那早已經結疤的傷口,褚勁風不由得回想起,她當初親自入營負荊請罪的情形。

  許久未見的小臉似乎清減消瘦了許多,必定是流血傷重而致,只是那時自己也是中毒未愈,滿頭的青絲變為詭異的銀髮。實在是被憤怒蒙蔽了理智。

  當時,他震怒之餘呈現出了異瞳,而這女子顯露出來的厭惡也讓他的怒火不可遏制。真是有殺了這女人的心思,他也是極力抑制,才盛怒之下只殺了她商隊的馬匹,砸燒了馬車,又將她趕出了大營,言明以後休要再出現在他的眼前。

  現在想想,這種重大的疏漏實在不像是這個早熟沉穩的少女能犯下的錯誤。而且自己早已經發下通緝,她依然冒死親自送達,要當面澄清緣由,可惜自己竟給未給她開口的機會……

  想起那份羅列詳實的“遺囑”。褚勁風終於在無人之時露出一絲的寥落,輕輕地摸著少女的臉頰道:“你當時真是這般的怕我殺了你嗎?那……你為何還要執意前來?”

  大船終於起航,經過了幾日到達了漠河城地界。坐著馬車再走四個時辰,終於到達了褚勁風盤踞的地界。

  現在皇權旁落,各地豪強割據擴張實力,連年不交糧納貢是常有的事情。只要手裡有土地有兵權,便是這一方地界的天王老子,就連京城裡的皇帝也奈何不得。

  褚勁風地封地甚廣,雖然北方氣候不若南方一年四種。但是肥沃的黑土地一年產下的糧食也數量頗豐,只是漠河城地處偏遠,治下百姓人口不旺,褚勁風高瞻遠矚,深知一旦戰事發生,不可奢望遠方供糧。早早便鼓勵邊民開荒屯田,只要是親自開墾荒地,每年交出一擔的糧捐,便可以去司馬府報備,開出地契,良田歸開墾所有。

  許多因為戰事流落在外的大量流民便涌到了漠河城,因著這開荒法,而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而漠河城一時間也成為了北方最富庶繁華的州郡。

  因著與袁術一戰大獲全勝,褚勁風又進帳了不少的土地城池,雖然被那白家的親信厚顏無恥強占了一些,但是大部分的土地城池還是在褚勁風的控制之下。

  主公去了南方許久,才迴轉歸城,而且帶回了在南方新娶的夫人,一時間城池主道兩旁的商鋪人家紛紛打了清水洗刷石板路面,又掛出了紅燈籠和紅錦的路障恭迎這位南方親娶回來的嬌客。

  若愚躲在馬車裡偷偷地往外望,只覺得那滿眼的紅色和黑壓壓歡呼的人群看得人心慌。

  褚哥哥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前方,可以看出這裡的人們似乎都很喜歡他,不斷地在高喊著:“恭喜司馬大人”、“祝大人早生貴子”……

  待到了司馬府,管家褚忠一早便侯在了門口,笑吟吟地等著司馬與夫人歸府。

  雖然沒有見到司馬夫人,可是褚忠卻知道這位夫人必定很得大人的喜愛,竟是還未成禮前,便命人送來了圖紙樣本,依照江南園林的式樣修建新的司馬府。現在新的府宅已經動工,估計來年就能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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