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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吃完了,侍女們又端來了溫熱的水服侍著二位新人洗漱。

  身在屋外時,原以為這小嬌娘已經被司馬大人辣手摧花起不得身了。可進了屋內才發現,這位小夫人依舊生龍活虎,坐在餐桌旁吃得也甚是歡快,就是那吃相有些嚇人,因著那水餃太滑,筷子也不用乾脆上手去抓,然後往司馬大人的嘴邊遞。

  司馬大的反應也是有些看傻了侍女們,竟然就著那小油手一口吞掉了餃子,末了還意猶未盡地吸了一下那幾根油膩膩的小手,惹得小夫人咯咯直笑……

  等到吃完就寢時,若愚發現褚哥哥並沒有走的意思,還要跟自己睡同一張床。

  想起他方才的模樣,若愚不免躊躇起來。但到底被褚勁風抱起放到了大床上。

  看褚勁風並沒有剝掉自己身上睡衣的意思,若愚便放下心來。鑽進被子裡,不一會兒又露出了半邊臉,轉著大眼兒問:“褚哥哥,一會……一會若愚睡了,你會不會又吸若愚的奶奶?”

  帷幔盡放下的黑暗裡,能聽到男人綿長而用力的吸氣聲:“不會,乖,快睡!”

  “只有當娘的才可以餵奶奶,你為什麼不……不找自己的娘?”

  “……因為我娘去世了……”褚勁風覺得自己隱約升仙了,竟然可是這麼鎮定自若地回答這麼無聊的話頭。

  若愚聽到這才恍然大悟,方才心內的憤慨也一掃而空,甚是同情地想:原來褚哥哥沒有娘,難怪……

  只是自己方才被吸得實在是太痛,現在被布料摩擦還有些不舒服呢,於是她小心翼翼地捂著衣襟接著說道:“可是若愚現在沒有奶兒汁,以後懷寶寶了才有,到時再餵你可好?”

  褚勁風眯fèng這一雙眼兒,專注地望著天棚,聲線緊繃地說:“李若愚,你要是再不睡,別怪我又弄你啊!”

  若愚很怕褚勁風弄她,所以趕緊一翻身,裹緊了被子,離他稍遠些,然後便無憂無慮地沉入了甜美的夢鄉。

  第二天,若愚早早便醒了,可是褚哥哥卻睡得深沉,似乎睡得太晚的樣子,一雙鐵臂像摟布囡囡那般死死地摟著她,害得她也不能起身,只好乖乖地躺在那玩自己的手指頭,然後便用玩起了褚哥哥順長的頭髮,好不容易他才醒來,卻不急著起身,又摟著她吃了一會小嘴跟舌頭。

  新婦都是要見公婆的。不過若愚倒是沒有這項章程。但長姐為母,還是要敬淮陰郡主一杯茶的。

  攏香一清早看見自家小姐全須全尾地坐在餐桌旁喝著羊辱,那高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昨晚她那一聲悲鳴後,被這莊園裡的總管申斥了一通,礙著她是司馬夫人帶來的陪嫁才沒有重罰。不過攏香明白這裡不在是李府,一切都要按著侯府宅門裡的規矩來。她一邊想一邊手腳麻利地給小姐梳頭上妝。

  因著已經嫁人,再不能梳著少女的髮絲,攏香便給小姐挽了個雲頂式,搭配上一條白玉珠紅寶石的抹額倒是有了幾分小婦人的意思。

  等換上了一聲桃紅色的流擺行雲長裙,攏香上下一打量:可真是嬌俏可人,若是不說話,誰也看不出小姐的短缺來。

  等褚勁風帶著若愚去給淮陰郡主奉茶時,郡主也是滿意地看了看這新婦。賞了她一對金鑲玉的大內特供朱雀逐陽鐲。

  康定王是第一次見這位小表嫂,他雖然聽姐姐提起過這位表嫂因著意外變得有些痴傻,可是等到親見時不由得想到,這般天仙樣的模樣品貌,就算是痴傻又如何?照樣引得男人趨之若鶩,也難怪表哥這般猴兒急,要將美人據為己有了。

  當下便在一旁笑道:“熙之見過表嫂。”

  若愚卻只瞟了他一眼,便悶悶地躲到了褚勁風的身後,這裡的人,她一個都不識得,那位華衣貴婦,也只是在家中見過一次,她有些想回家,想跟娘親弟弟在一起,當下便是靠在了褚勁風健實的後背上,一下一下委屈地磨蹭著。

  這等小女兒的姿態,也是看傻了趙熙之,他原先並不相信這等佳人居然是個痴兒,現在看來的確是不假。說起來表哥也是有欠考量,他到底是大楚堂堂司馬,若是貪圖美色,弄進府里做個妾便好了,何苦娶作正室?說說以後若是想休妻,朝堂里的那些老翰林也不敢招惹鬼見愁司馬大人,可總歸是好說不好聽不是?

  褚勁風也看出了若愚的不自在,於是便拉著她的手,低聲囑咐了兩句,又叫攏香帶著兩個婆子帶著她在後花園裡玩。

  現在外院的宴席還沒有散,不過內院依舊清淨得很。

  等若愚走了。淮陰公主才跟表弟說起了正事:“國舅爺的大公子白傳忠親自前來舒城,倒是怠慢不得。我在內院安置了他暫且住下。他這次來除了祝賀之意外,還特意帶了一位製作戰車機關的高手,叫孟千機,聽昨日白公子說,他歷時三年潛心製作了一套守城的機關,這套機關倒是方便,既可安置在城牆之上,又可裝置在戰船上,所以白公子讓他下個月在聊城的舟船大會上展示,若是經得起各方高手的推敲,便準備命武器司加緊趕製。”

  褚勁風一聽,冷笑了一聲:“國舅爺哪裡是要來討教推敲,這是在給我亮一亮他的實力呢!現在袁術暫時安穩,他便疑心著我會擴張地盤,除了強占了從袁術手裡奪走的幾座城池外,不斷遊說兵部的幾位將軍往漠河城四周的守城增派部隊,現在又搞了這一套,不過是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兵罷了……”

  康定王點了點頭,吊兒郎當的臉上倒是難得有了幾分嚴肅之色:“不過那個孟千機的確是個人物,昨日我看了他在花園裡擺下的演示沙盤,一座小城被夾裹得密不透風,可是無論城下兵馬如何攻入,那城上的武器機關都能有效克制……真是高明啊!”

  聽康定王這麼一說,褚勁風也來了興致,倒是想要見識一下這位孟千機的手段。

  其實這位孟千機他早有耳聞,可以說是與沒有生病前的李若愚齊名的人物,師承鬼手大師,只是他這個人亦正亦邪,性情隨心所欲,又不是依附權貴之輩,幾次被朝廷招募都拒不從命,這次不知為何,卻肯為白國舅做事了?

  就在心內思慮的當口,只見管事一臉慌張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給主子們施禮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司馬大人的臉色,才低聲說道:“啟稟郡主,後……後花園亂套了……”

  郡主挑了挑眉問道:“發生了何事?”

  管事苦著臉說:“白公子帶來的貴客的那套沙盤,一直擺在花園裡,不讓任何人接近。可是……可是現在那沙盤卻讓司馬夫人給……給……”

  說到這,郡主心下頓時明白了。那套沙盤是模仿著實物做的,實在是精緻得很,因著太大,屋內放置不下,就放到了後花園裡,搭建了棚子,由白公子自己帶來的侍衛看管。許是那李若愚那痴兒看著好玩,便乘人不備上去擺弄,弄壞了也說不定。”

  “哪裡弄壞了,就修好便是,她一個女子又有多大的蠻力?”郡主說道。

  管事的也是被嚇到,咽了口吐沫說:“回郡主,不是司馬夫人弄壞的,是……司馬夫人對著那沙盤說了一句話,那位貴客孟公子便直了眼兒,像得了失心瘋一般,自己拿得挖土的鐵鍬,將沙盤砸了個稀巴爛!”

  郡主這時也驚訝極了,要知道那沙盤可是耗時兩年心血才製成,那個痴兒說了什麼,竟讓孟千機這般癲狂?

  就在這時,褚勁風已經起身一個箭步,朝著後花園走去。

  ☆、第 24 章

  ?  其實單要論起來,今日若愚闖下的這禍事,還是要怪罪在司馬大人的頭上的。

  前幾日玩耍堆沙城池,最後司馬大人也被若愚勾起孩童的性子,拿起了花園子裡澆花導水之用的竹管照著那城池就一頓猛衝,來了個水漫城池,又學了戲文“水淹七軍”里關雲長的腔調唱了一句:“魚入罾口,豈能久乎?”

  當時司馬大人的這一句吟唱堪稱決絕,加之他本身便是武將,更是氣宇非凡,仿佛真是在號令三軍將士開導襄水淹了那曹軍,活捉那于禁、龐德。

  若愚被褚勁風的颯慡英姿迷倒,覺得褚哥哥這一句著實不錯,竟也跟著小聲學唱。一來二去便練得頗為純熟,就連那個“久”字的拖音也頗有幾分名角的風采。

  今日她在郡主的花園裡散步時,本是有些鬱鬱寡歡,可是沒走幾步便看見了隔著一道柵欄地上赫然擺放著一盤逼真的城池山巒布陣沙盤。

  這可是比著褚哥哥當初給自己修築得還要逼真,一時間眼睛頓時亮了,便要撲過去玩一玩。奈何這放置沙盤的小院竟有幾個帶刀侍衛守護,就算攏香表明這是司馬新娶的夫人也不讓進。

  但是區區幾個護衛豈能難道二小姐?她一眼飄到了花園一旁導水的竹管,便拿了過來就準備照著那沙盤衝去。

  那幾個護衛沒想到這一身錦衣華服的小夫人行事居然這般瘋癲,連忙衝過來用身體阻攔住噴涌的水流。

  恰在這時,孟公子也來到院中,看到了若愚一眼認出是故人,他與這位女船王是不對眼的同行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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