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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話又說回來,何姨娘又怕勸說的陸凱沒了火氣兒,畢竟她是要借著陸凱的手打壓程寶珠的,所以勸說之餘又加了些旁的話,把陸凱的火氣兒順便搓高了一發。

  陸凱在祠堂的一側坐著,看著上面的牌位,不由的覺得涼意侵人,轉過身來,看著被風吹的搖晃的燭火,忽然一陣眼花繚亂,當年陸家還未起勢,有時他就會跟著下人去潺潺流著的水渠里去放牧,看著濕煙里的柳樹,樹梢上的新月,都開心的不得了。如今府宅已經金碧輝煌,吃穿用度也都是一等一的,只是當年的一些東西都變了。

  何姨娘說的陸老太太被陸恭樺的人砸傷了頭,這等大事兒就讓他氣昏了頭,想著詳細問問,何姨娘又說的含糊不清的,更讓陸凱誤以為何姨娘和陸家滿門現在都是畏懼二子陸恭樺,這讓他這個做老子的,頓時心煩起來。萬一哪天他老了,到時怕是陸恭樺也要跟著不懂事兒的媳婦兒來拿捏,說起來兒子最是信不過的。

  陸凱蹲在祠堂前,看到陸恭樺慢條斯理的來了,頓時神色不悅地生氣道:“哼,我這刻要是死了,你也這般慢吞吞的?!”

  “嗯,我可比不得父親,總是著急的,著急的吃光了窩邊草。”陸恭樺將手裡的摺扇收起,隨後點了平安香供奉在牌位前,“那丫頭不是跪求你配婚?可是不捨得了?”聲音淡淡的卻震得祖宗跟前的燭火都在顫。

  陸凱轉身,看到那一排排的祖宗牌位,再加上那些晃動的燭火,剛要張口斥責陸恭樺卻見牌位前那些蠟燭啪的一聲全都滅了,整個祠堂里變成了漆黑的一片。

  陸凱只覺得熱的窒息,那一排排的祖宗牌位像是一股子壓力在全身亂竄,陸凱忌憚地望著黑暗裡穿著白衣的陸恭樺,“你怎麼知道的?”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別讓你那姨娘知道,免得打了死了人,弄得不好收拾。”陸恭樺淡淡的回了一句。

  陸凱摸著袖上那滑溜溜的閃緞衣料,又觸到何姨娘給他打造的那隻價值連城的玉佩,不由的轉移話題道:“聽說你的人動了老太太?那畢竟是你大房奶奶,傳到言官耳朵里,你以為能逃的掉?”

  陸恭樺冷笑一聲,“你那姨娘倒是有本事,總是能把話反著說。”陸恭樺站在祠堂一側,將一排排的蠟燭點燃,淡淡道:“大房那邊伯母龐氏老來懷了身孕,不料卻被老太太折騰著去郊遊,讓她吃了蛇果弄得小產,請了郎中過來替她診脈,說是年紀大了在加上小產弄得筋脈受損,不好好調養怕是會落下病根子……”

  龐氏不懂醫術,自然也不曉得蛇果導致流產的事兒,只是心疼那個喪了的孩子,趴在床上哭成了淚人兒。陸老太太明晦不定,盯著我郎中的雙眼道:“一個大家族最重要的就是平衡和睦,蛇果的事兒……”

  郎中怔了怔,緊張道:“您放心,我不記得今日的事兒。”郎中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龐氏,又急忙收拾藥箱子要走。

  陸老太太這個人年紀越大越刻薄,再加上對付個郎中易如反掌,想到日後這事兒可能弄得婆媳反目便痛下殺手,差府里的小廝去辦這事兒。

  就在那天晚上,陸恭樺下朝無意間撞見了那些小廝往郎中茶水裡下毒,便順手將那郎中一路帶去了別處,至於陸老太太砸傷了臉,怕又是那些見不得人的後宅婦人手段了。

  剩下的什麼他的人砸傷老太太更是無稽之談,陸恭樺睨了陸凱一眼,淡淡道:“你那姨娘若是再亂牽扯,我便親手了結了她。”

  聽陸恭樺的語氣,陸凱神色明顯有些緊張,想要解釋兩句,又覺得理虧,索性埋怨起大房那邊兒來。

  說著說著又想起紫檀那腫脹的臉和哭的梨花帶雨的何姨娘來,不由的再次忍無可忍,“你且甭說我,你夫人也是該收斂收斂,怎麼能動不動就折騰府里的長輩,姨娘她管帳多年,好端端說奪了就奪了,寶珠可是太閒了?”

  這話一說出口,陸凱那股子悶氣就翻了上來,“姨娘的性情最是乾淨,不是跟那些親戚同流合污,管帳還是要姨娘管的,總不能由著你媳婦兒欺負些無辜的。”

  “不欺負無辜的?”陸恭樺冷笑一聲,聲音一提,威嚴陰狠道:“父親前陣子逼得紫檀差點兒跳城自盡,可還記得?!”

  “她是自願的。”陸凱嘴硬道。

  “自願?呵……”陸恭樺皺了皺眉,打量了陸凱一眼,冷笑道:“你許諾給把紫檀抬為姨娘,就不怕紫檀耐不住性情,告訴你那何姨娘?”

  雖說是奚落嘲諷,可是卻提點了陸凱,只是礙著父親的面子,不由不悅道:“我是一家之主,還需要跟個姨娘交代?!”

  “父親知道就好,府里的女主人是母親和寶珠,寶珠想要管帳,自然也不用跟一個姨娘交代!”陸恭樺冷哼了一聲,徑直出了門。

  陸凱那檔子風流破事兒,他看都不想看,一個主子竟然把姨娘跟前所有長得看的過眼兒的丫頭全給辦了……

  過了沒幾天就到了陸老太太的壽辰,陸凱雖說懷了些不痛快,但是礙著顏面和家族禮儀還是去給陸老太太獻禮。

  剛進門就見陸老太太房裡擺著瑪瑙硯、牙管筆、金硯匣和千金一張的唐寅紙張,分明是不懂文墨的婦人,用度竟然這般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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