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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東籬拿出一方帕子,起身上前一步道:“子衿你身上都濕了,來擦一下吧。”說著便拿著帕子直接覆在了南宮悠藍的臉上。

  南宮悠藍這才回過味來。剛才慕東籬起身離席怕是交代了南宮夜紫什麼來試她的身份,只因南宮夜紫今日的打扮與往日天差地別,慕東籬才沒認出來。頸邊剛剛的痛感應該是南宮夜紫用銀針刺了她的穴位來幫她易容,這樣即便修容膏化了她也不會暴露身份。

  於是南宮悠藍便泰然接過慕東籬手中的帕子自行清理起來,慕東籬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她的動作。距離拉近,慕東籬發現了她的耳洞,這令他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誰知南宮悠藍清理完畢,露出的臉還是南宮子衿的,只是輪廓稍微發生了些變化。慕東籬愣住,指著她的臉喃喃道:“你的臉……”

  南宮悠藍笑道:“有些不一樣?因為我自小常被人嘲笑生了副女相,便用修容膏簡單修飾了一下。”她真的緊張死了,表面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哦,沒什麼。”慕東籬回答道。他一邊仔細觀察著南宮子衿的臉,一邊回想著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錯。剛才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半壇酒都潑在了南宮子衿的臉上,可是為什麼一點變化都沒有呢?還是他眨眼時錯過了什麼?對了!剛才一道銀光閃過,他下意識地閉了一下眼。是什麼東西反射出的銀光?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南宮子衿身上的配飾,沒有可以反射銀光的東西。

  “子衿有失儀態,在此別過,你我二人來日再聚。”沒等慕東籬想出什麼,南宮悠藍便找了個理由慌忙逃走了。

  慕東籬盯著她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傍晚,慕東籬回到府上後,管事拿來了當年南宮悠藍寫著“南宮絕句”的那方絲帕和他派人搜集到的南宮三姐妹的字跡。慕東籬仔細對比了一下,南宮悠藍的字跡分明與南宮子衿的一樣,而且她口中說的“從前的字跡”分明就是南宮夜紫的,可是為什麼修容膏去掉後臉不一樣呢?難道南宮悠藍的臉也是易容過的?慕東籬陷入沉思中。

  初夏的天氣不似盛夏那般炎熱,卻也讓南宮夜紫躁動不安。這日,她去了許久未曾涉足的季苑。

  在季苑三樓,她遇到了已經恭候多日的卿絕。卿絕一改往常的嫵媚,一身白衣顯得他俊朗了幾分。他的臉色不是太好,見到南宮夜紫後幽幽道:“師妹還在生氣麼?”

  南宮夜紫淡淡道:“人都已經死了,我還跟你計較什麼?”

  聞言,卿絕微扯了一下嘴角,他側身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門,示意南宮夜紫道:“去我那兒喝酒?”南宮夜紫點了點頭,二人走進屋內。

  近來許多事令慕東籬心煩意亂,甚至有些事顛覆了他的認知,於是他向苑滄竹告病,在府上歇息了幾日。

  這日,他在街上閒逛,不知不覺繞到了季苑,回憶起上次他見白韻的情景,便走了進去。不知是不是他的運氣好,白韻姑娘今日不需上台,卻也來了季苑。

  婢女引著慕東籬來到三樓白韻的房間,白韻正在屋內調琴。

  待慕東籬面對她坐下,白韻看了看他的臉色,笑道:“左丞相大人臉色不好,可有煩心事?”

  慕東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這都被白韻姑娘看出來了?慕某真是慚愧。”

  白韻輕笑一聲,道:“大人不妨說說看,也許會好受一些,白韻雖不能替大人分憂解難,但也可以做一個傾聽者。”

  慕東籬笑了一下,低頭喝茶,似是並無傾訴的打算。

  見此,白韻稍冷了臉色,不悅道:“左丞相大人是信不過白韻麼?如此,是白韻僭越了,白韻本是風塵女子,不配與左丞相大人交談,大人請回吧。”話剛說完,她就後悔了,她是以南宮悠藍的身份與慕東籬相處久了麼?怎麼這麼輕易的就使了小性子……

  慕東籬聞言抬頭,訝異地看了她一眼,失聲笑道:“怎麼了?生氣了?”後又無奈地看著她道,“不是不願意告訴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聽聞此話,白韻覺得臉頰一陣發熱,她垂眼道:“不知如何說那便不說,讓我們一醉解千愁可好?”再抬眼時,她的眼中儘是溫暖的光芒。

  慕東籬欣然應允:“好!”

  今日似乎有些不尋常啊,三樓的兩個房間都要了酒,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卿絕公子居然要了暖春宵,那可是極為厲害的春酒啊……老鴇納悶地想著,吩咐小二將酒抬上去。

  那小二是新來的,還不了解三樓的內部機密,只知道他們東家是女扮男裝,聽了吩咐也是納悶得很。卿絕姑娘與他們東家兩個姑娘家在一起飲酒,要暖春宵做什麼?該不是老鴇記錯了?於是他自以為是的將兩種酒調換了,把那壺惹禍的暖春宵送去了白韻姑娘的房間。

  三樓的一個陰暗的房間內,卿絕從容地替南宮夜紫斟著酒。

  南宮夜紫看著緊閉的門窗,奇怪道:“師兄,這麼熱的天你把門窗關這麼緊做什麼?”說罷絲毫沒有戒心地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卿絕再次替她斟滿,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低聲答道:“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南宮夜紫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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