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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做一個是什麼意思?”文斯托爾覺得,還是他自己主動把這件事提出來吧。

  “做一個就是說……我覺得我們不需要做一個了。”白銳突然伸手,文斯托爾怔了一下,站住沒動,視線隨著白銳的手移動,看著白銳從他的左肩上抓下來了一隻冰蠶蠱。

  這是一隻肥肥胖胖的冰蠶蠱,趴在白銳的手掌心上,倒像是個水晶餃子,顯然營養很好。冰蠶蠱是碧蝶的前身,它們幾乎不能自己移動,但是單體治療效果比碧蝶要強。

  “你要冰蠶,還是蝴蝶?”

  “我就要它。”文斯托爾那個激動啊,在他被所有的蟲都放棄之後,有那麼一隻選擇了他,瞬間的感動難以言表。

  “好,你先把它帶回去,你們倆培養一下感情,我得給你們培養一對比較特別的同心蠱。”

  文斯托爾雙手把那隻小胖冰蠶接過來,聽白銳這麼說,頓時各種無奈。

  所謂特別,就是“特別小”,專門給和碧蝶結契約的同心蠱白銳都有準備,但是給冰蠶蠱的,可真是獨一份。冰蠶蠱的皮膚比其它蠱蟲都更脆弱,所以這個同心蠱必須比碧蝶的還要小。

  換句話說,文斯托爾的蠱蟲夥伴,還沒有其他大多數人結契時用的同心蠱大呢。不過小點就小點吧,怎麼說他也終於是蠱蟲戰士了。

  白銳帶著文斯托爾和諾塞利恩離開這個地下洞穴後,第二天早上,又發生了小規模的地動,不過已經沒有人在意這個了。然而實際上,這次的地動是蟲為的,曾經地下的蟲巢已經被巨石掩埋,白銳的寶寶們在另外一個更大,也更溫暖cháo濕的地下洞穴中,重新建築起了自己的巢穴。

  這不是一次被迫的遷移,在地面上人們不斷的修正自己的築城規劃時,白銳的寶寶們也在不斷的完善自己的地下王國,新洞穴是它們自己選址挖掘的。

  就算文斯托爾這次沒有死活也找不到蠱蟲夥伴,白銳也會找機會帶他去地下看看,最後利用一下舊巢的。這同樣是一種實力的展露和威嚇。

  三天之後,文斯托爾和諾塞利恩帶著部分物資,在一隊五十人的蟲戰士護衛下離開了。

  送走了他們這些人馬,白銳和獵星稍微安心了一些,重新投入到了建設中。

  滾滾媽在幾天之後,也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不過這次它們沒走遠,在距離夏現在營地大概兩天路程的一座長了茂密竹林的山上安居了下來。

  一個月後,外出辦事的白銳和獵星正好路過它們的竹山。白銳一時興起,大半夜拉著獵星在竹林里來了三發。也算是圓了他在竹林里壓倒炮哥的美夢了——就是倆人都被鋒利的竹葉颳得一個口子一個道子的_(:3ゝ∠)_

  ***

  白銳抱著獵星,手在他身上撫摸,也是用蠱霧治療他的傷口。獵星愜意的躺著,伸展開身體,放縱白銳對他的任何……任何……咳咳!要和諧。

  白銳可不是個快槍手,三發就折騰了快兩個小時了,他自己已經很滿足了,獵星身體強壯,但就算有蠱霧,白銳也不想把獵星折騰個好歹的。

  竹林茂密,他們躺在地上連星星都看不見,微風吹動竹葉耳中都是沙沙的聲響,忽略身下硌得慌的地面,還是很愜意的。

  白銳忽然坐了起來,一條蜈蚣,拖了七、八個用蛛網裹得嚴嚴實實的球來。蜈蚣不是金角銀角,體型雖然也大,但只有金角銀角的十分之一,畢竟竹林這種地形,不適合它們那些大塊頭。

  “來,吃點夜宵。”白銳把一個球拿過來,揭開蛛網,露出裡邊肥嘟嘟的竹鼠。

  獵星也跟著坐起來,不過動作頓了一下,畢竟剛做完,火熱的存在感還停留在他的身體裡,今天又試了幾個特別的姿勢,他的腰略有些酸澀。蠱霧治療皮外傷很快,內傷就得切開來了,這種疲勞雖然也能用蠱霧舒緩,可速度更慢。

  白銳湊過去吻住獵星,唇舌糾纏間,蠱霧侵入獵星的身體,讓獵星有種迷迷糊糊的感覺,不知不覺他又躺回到地上去了。等到意識恢復清醒,獵星發現白銳已經坐在火堆邊烤竹鼠了。

  “做手腳了對不對?”獵星坐了起來,瞪了白銳一下。

  “也得給我個照顧你的機會吧。”白銳不置可否,把剛烤熟的煮熟遞了過去。

  煮熟只吃竹子的根,它的肉別有一股甜香味,而且非常乾淨,就是個頭小了點。要不是蜈蚣們又送來了十幾隻,剛剛劇烈運動之後的他們倆還真吃不夠。

  吃飽喝足,獵星穿好衣服,偷得浮生半“夜”閒的兩個人向竹山下的營地走去。

  他們這次來,因為在距離這座山大概半日路程的地方,多出來了一片糙地。這可不是普通的糙地,是水糙地。上面是糙,下面是泥沼,淺的地方泥水也要沒過膝蓋,深的地方人陷進去就看不見了。最開始跑到這裡探路的戰士差點就陷在裡邊,幸好蠱蟲比人適合這種地形,把戰士們拉拽了出來。

  如果只是這樣,這片糙地也就是被劃歸為危險區域,大家不進去就好。然而,半個月前,諾麗絲帶著的打獵隊在路過這附近時,遭遇了一種從水糙地里爬出來植物的攻擊。

  那東西像是放大了幾十倍的蚯蚓,砍斷之後,會噴出腐蝕性極強的液體。並且斷成兩截的它們傷口很快就能癒合,從一變二隻是稍微短了一點而已。諾麗絲一開始以為這是某種蟲,一番拼殺之後抓了兩條活的,才發現這東西是植物,所以這是為什麼蠱蟲的毒不管用。

  原本這樣也沒事,也就是把危險範圍再畫得大一些而已。但是,這些被起名為木蚯蚓的植物,正在不斷的向外擴散,他們倆就是為了這些東西來的。

  天亮之後,走了只有半個多小時就看見木蚯蚓了,比他們預計的時間要早了很久,木蚯蚓的擴散範圍又變大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與這個季節不符的枯黃,灌木、樹苗、野糙、野花全都蜷縮著失去了生命。只有一根根棕黃色的仿佛人為-插-進地里的小樹枝份外惹眼,那些就是靜止狀態下的木蚯蚓。在木蚯蚓之間,散落著一些動物的骨骸。

  白銳想了想,讓白龍慢慢爬向了木蚯蚓中間。

  白龍巨大的身體把木蚯蚓碾壓得倒伏在地,當它大概有三分之一的部分進入木蚯蚓的範圍內時,瞬間,無論被它壓在-身-下,還是在它外圍的木蚯蚓都活了起來。一條又一條的意圖捆綁在白龍的身體上,但是……它們都太短了。它們張開嘴巴,噴出酸液,但酸液順著白龍到了鱗片滑下,滾落在地面上,把枯黃的糙腐蝕得發黑,除此之外還是毫無用處。

  但相對來說,白龍也拿這些傢伙沒辦法。它們柔韌又細小,白龍無論是用體重碾壓還是用身體絞纏都對它們起不了作用。白龍張開嘴,將毒液噴濺出去,毒液範圍內的一些木蚯蚓倒是潰爛發黑的倒在地上了,但白銳沒那麼多毒液啊。

  見此情景,白銳把掛著一身木蚯蚓的白龍叫回來了。

  戰士們立刻行動,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了木蚯蚓,但就算這麼寥寥十幾條,依舊讓戰士們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損傷。不是夏的戰士被養懶了,是這東西真的太難纏了。

  “看來我如果用毒還是能管用的。”

  戰鬥是戰士們的職責,出現傷亡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但讓他們夏的戰士硬拼,解決木蚯蚓,那真是強人所難了——別說在糙地理還不知道有多少木蚯蚓,光是上岸的這些,就不知道要埋進去多少人命。

  白銳和獵星都不想讓自己的戰士變成坐享其成的廢物,可面對明顯超出承受能力的危險,白銳動手,獵星也是不會制止的。

  兩人商量了一下具體過程,白銳表示要毒死這些傢伙大概也少不了誤傷。於是跟隨他們來的人馬一分為二,一部分蟲戰士用自己的蟲帶著所有普通戰士,直接被回聚居地去了——人口的增多並沒讓成為蟲戰士的門檻降低,反而是更高了。

  白銳對於蠱毒這項技能的使用一直是謹慎又謹慎,上一次還是在面對飛龍迫於無奈時的選擇。這次雖然是主動攻擊,但同樣也是迫於無奈了。夏倒是還能繼續遷移,但是這種木蚯蚓要是放任它們發展,那造成的將會是極為恐怖的結果,也不知道這些傢伙之前到底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

  就算是留下來的人,白銳也沒敢讓他們距離自己太近。包括獵星在內,所有人都被他趕到五百米外去了。

  他坐在戰車身上,開始運轉毒霧的法門,這些年下來,其它法門心法白銳都已經很熟練了,只有毒霧的,運轉起來竟然有些生澀。

  蠱毒開始在他周圍擴散,青糙和綠葉接觸到了蠱毒頓時以極快的速度發黑腐爛,白銳的腳下很快出現了一灘黑水。堅硬的樹皮看似沒事,但要不了多久就出現龜裂,一片片的從樹幹上剝落,裡邊的樹心更是變得坑坑窪窪的。但無論是黑水還是朽木都散發出一種甜美的香氣,這氣息讓蠱蟲們歡騰了起來。

  傻白甚至都忍不住從白銳的耳朵後邊飛出來,落在一灘黑水邊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吞噬。就它那個耳釘一樣大的個頭,吞食黑水的速度竟然極快,碗口大一兩厘米深淺的黑水,眨眼間就被它吞噬殆盡,也不知道都喝到什麼地方去了。塊頭大的蠱蟲就去吃那些朽木,一口一口咔嚓咔嚓的聲音,聽得白銳牙疼。

  白銳身邊的蠱蟲是這樣,退到安全地帶的蟲戰士和他們的蟲聞到隨風飄來的香氣,同樣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渴望。

  【系統,這種東西他們能喝?】白銳一邊繼續催動毒霧,一邊問系統。

  【被蠱霧侵蝕*的植物液體,對於蠱蟲和與蠱蟲簽訂了契約的人來說,是滋補佳品。】

  【……】好吧,不能怪系統不說,誰讓自己沒問呢?毒霧一直都沒有,很多相關的消息也都不知道,是他自己的疏忽。

  “獵星!過來吧!沒事!”

  蟲戰士們立刻帶著自己的蟲都沖了過來,不過大家都是自己“蟲”,蠱霧覆蓋影響的範圍也在不斷擴大,所以並沒出現任何爭搶的騷亂。

  “不去?”其他人都吃得一臉陶醉,飛龍榛子也抱著一棵大樹啃得木渣四濺(這傢伙明明是純肉食動物來著)獵星卻守在他身邊不動。

  “等你給我做獨食。”獵星搖頭。

  第一六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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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銳笑了一下,突然他想起了什麼看向獵星的假腳,只一眼就放心了下來——他怕自己的蠱霧也侵蝕了假腳的木頭。

  蠱霧漸漸擴大到了木蚯蚓所在的區域。在沒有獵物進入它們狩獵區域的情況下,木蚯蚓扭曲著動了起來。它們一條條倒在地上,飛快的抽出-插-入地下的部分,朝著水邊爬去。

  有些速度慢的,爬了幾步就整個潰爛成了黑水。它們爛出來的黑水,味道比普通糙木的,竟然還要香甜上幾分。

  立刻有離得近的蠱蟲舍下嘴裡的吃食,朝著糙地邊奔了過去。就連白銳,竟然也被那味道吸引了,下意識的上前了幾步,但是獵星卻攔了他一下。

  “?”

  “你覺不覺得這味道有點熟悉?”

  “母樹的塊根?”

  他們得到手的那幾塊母樹的塊根,雖然被包括傻白在內的蠱蟲們各種索要,白銳也誰都沒給。畢竟從文斯托爾那裡知道的這東西的由來,實在太血腥太邪乎了。一方面是完全拿不住它們的具體作用,另外一方面就算它們對自己的蟲有好處,把這幾塊吃了,以後還想要呢?也拉人過來養?

  “它們也敗退得太快了。”

  被獵星提醒的同時,白銳已經招呼著吃瘋了的蠱蟲們後撤了。蠱蟲們雖然嘴饞,可都是聽話的乖孩子,收到白銳的命令,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後撤了回來。

  它們剛過來,突然以金角銀角為首的蜈蚣們,身體一竄,就朝地下鑽進去了。

  知道這次的木蚯蚓有點像是冬蟲夏糙一樣,一半蟲一半植物,白銳防著它們能在地下鑽,所以來的時候還帶了不少的螞蟻蟲蟲和露珠蚨來。不過它們都在大蠱蟲的身上待著,到了地方才下地,保衛著地下的部分,剛剛是地下開打了。

  “都去蟲夥伴身上坐著!”獵星命令所有蟲戰士,他自己最先跑到了榛子的背上。他們幫不上忙,只能站著不動,要是有了來自地下的威脅,可能還會給白銳增添不必要的麻煩,現在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眾人紛紛坐在了自己的蟲夥伴背上,有蟲火把是蜈蚣,已經跟著金角銀角去地下的,就和別人共乘。他們剛剛各就各位,需要這些蟲戰士上場的情況出現了!

  水糙地里糙叢劇烈搖擺,一個個“泥人”從糙叢里冒了出來。他們的體表裹滿了泥漿,連眼睛都被糊住了,完全分不清五官。一開始眾人還以為這些泥人手上握著的是鞭子之類的武器,隨著他們走上岸來,才發現原來這些傢伙根本沒有人的四肢,它們的手和腳都是大團的藤蔓。

  這些藤蔓人,都有一雙長耳……木族?

  走在最前的藤蔓人甩動了一下腦袋,總算露出了他的眼睛,原來那雙眼睛應該是藍色的,可是現在布滿了血絲,就像是一塊支離破碎的藍水晶,扭曲猙獰。他張開嘴,發出一聲沉悶的吼聲。

  這些藤蔓人明顯來意不善,但是,同樣都是醜陋的外表,面對他們白銳並沒有看見白祖時的厭惡,反而有一種惋惜和憐憫——不需要解釋,已經能知道這些人來自哪裡了。

  白龍和小青沖了上去,撞飛打頭的幾個藤蔓人,這些人以扭曲的姿勢倒下,但很久就爬了起來。白銳分明從他們臉上看到了痛苦,他們臉變得就像是抽象畫上的形象,有細小的藤蔓從他們的身體裡冒出頭來,快速的修補了傷口,把扭曲的骨頭拉回原位,沒多久藤蔓人就重新爬了起來。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藤蔓人從糙地里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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