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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記得了,事情過去都太久了。”

  獵星突然問:“這三個人,和他們仇怨最大的人是誰?”

  “你覺得這可能是報復?”白銳猛然一驚。

  “嗯,如果那些人都確實如他們所說,曾經是很出色的人,那麼相對的,他們也都是很容易被嫉恨的人。”

  大祭司則愧疚的趴伏在地上說:“大人說得很對,只是……只是我不太熟悉那些年輕人。”

  還不到下一代的洛卡貴族嶄露頭角的時候,和大祭司有交往的,還是他們的父親甚至祖父。

  “那麼,最嫉恨莫瑞松王的呢?”獵星又問。

  “這個……”這次,大祭司只猶豫了一會就立刻乾脆的回答,“芙雅王妃。”

  他侍奉的是神,在活神出現後,甚至莫瑞松王都得靠邊上,所以大祭司對於得罪王妃毫無壓力。

  “我去找莫瑞松。”獵星站了起來,“和我一塊去嗎?”

  “不了,我還有些事想問問大祭司。”白銳搖搖爪子,聽到白銳這麼說的大祭司一臉快哭出來的榮幸,不,他已經哭出來了。

  _(:3ゝ∠)_但是能不能把鼻涕擦擦?霧艹!!!是擦,不是舔!

  原來看著大祭司中年大叔很清高,很英俊,很深沉,現在已經形象全無了。

  “大祭司,你還記得去年你說的,我是你預言中的災厄嗎?”

  “偌依大人請你寬恕我當時的……”頓時大祭司的鼻涕又嚇得流出來了。

  “不用這麼激動,我的意思是,你會預言?”

  “……”

  在把鼻涕舔乾淨後,大祭司又變一臉嬌羞了。

  _(:3ゝ∠)_我只是離開了半年,而且當時你也沒見著二哈啊,為什麼現在變成這樣了?

  “怎麼?”

  “大人,我不會預言,據我所知,沒有任何一個祭司真正的可以預言。我當時把你說成是災厄,因為所有人都認為會有災厄,當時你的身上出現了異象,又住在已經失勢的法比亞家,正合適安定人心。”

  原來如此,不是預言是推理啊。這讓白銳既放鬆又失望。

  “諾托里的神殿,有多少祭司,我指的是加上最普通的學徒?”

  “諾托里的神殿,我為大祭司,在我之下有十二位合格的祭司,每位祭司有三到六位學徒。加起來一共有六十三人。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百三十人左右的閹奴。”

  “閹奴?”

  “是的,他們被割掉了繁育後代的子袋,最小的八歲,最年長的二十一歲,都是只貢獻給神的最純潔的青年。”

  “……”白銳真不想理解這傢伙眼神里暗示的意思,“你們這裡的文字是什麼樣的?”

  “我們有大概兩百個文字!”大祭司立刻興奮起來了,從他的袍子下面掏出一個捲軸——真沒想到他還隨身帶著,打開之後,捲軸裡邊就是一個個的洛卡文字。

  兩百個文字?能幹啥?不過要是兩百個字母,那倒是絕對夠了。

  不過在大祭司解釋文字之後,白銳知道確實是文字,不是字母。他們的文字還是象形文字,每個字都有拳頭那麼大,每個字都有特別的讀音,而且代表的意思都非常非常的多。如果用這種文字寫出的記錄,大概只有最開始的幾代人能無誤的解讀出這些字的意思,後邊的人多少都會出現偏差。

  看著這些古老的文字,白銳猶豫著要不要教他們漢字。

  文字也是文明的一種,用漢字取代現在的土著文字,讓這種文字斷絕,也就代表著一定意義上的文明斷絕。

  那用這兩百個字為基礎再創造一種文字?白銳在那些文字邊上比劃著名,剛才還在興奮的講解著字義的大祭司,現在大氣都不敢出。

  “你認為你有能力根據這些文字創造出更多的文字嗎?”

  “不,那是神的領域。”

  “神的領域?這些文字也是神教給你們的?”

  “這些文字……”大祭司還真沒想過,最早的文字是從哪裡來的,被這麼一問愣了一會再次搖了搖頭,“即使文字並不是神跡,我也無法創造出文字。”

  當大祭司這麼說的時候,白銳甚至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恐懼。他就像是被圈養在牢籠里的家畜,只能在那個範圍內活動,甚至沒有勇氣踏出去。

  莫瑞松是個強大的王,在他手下也有不少有能力的人,相比之下,這位大祭司就讓白銳有點失望了。不過倒是也可以理解,大祭司要是能力足夠,莫瑞松也不會讓他安安穩穩在那個位子上坐了這麼長時間了。

  白銳覺得文字這件事還是稍後再問問莫瑞松吧,或許他能推薦出改進與創造文字的人。之前白銳和獵星商量的是利用祭司們開辦學校,教導文字和最普通的數學,現在看來這件事得暫時押後了。

  “佩羅最近怎麼樣了?”

  “他被陛下派到莫洛孫城去了,那裡是我們新近擴充的領地。能夠被派往新領地的,都是得到了莫瑞松王莫大信任的人。”

  派到新領地的都是?也不一定吧。白銳再缺乏政治思維,也明白事情不能一概而論。大祭司不說具體的莫洛孫城到底是怎麼樣的,反而一個勁的表示是信任……看來佩羅混得還是不太好啊。

  “知道他好就好了。”不過人活著就好了,白銳只是隨口問一下熟人,並沒有表示出太大的關心。他看著房門,按理說獵星該回來了吧?怎麼去了再這麼久?

  “砰!”的一聲,門開啦,不過個青年祭司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偌依大人,大祭司!有幾個人情況不對!”

  情況不對的,就是在別人都停止了疼痛後,還依舊在慘嚎的人。

  相比起那些衣衫襤褸混得糟糕的人,這幾個人明顯在穿著上好了許多,身上還佩戴著價值不菲的首飾。

  在其他人正在講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熱口中發出野獸一樣的嚎叫,站了起來。眾人一開始還以為他是疼痛所致,衛隊和已經講述完了自己情況的人立刻上去壓制他。誰知道這個原來一身肥肉的胖子力氣大到詭異,三兩下就把撲上來的人扔了出去。

  當白銳他們進去,正好看見一個被扔飛出來的人,那個胖子現在已經不是胖子了,他看起來整個就是個漂白版的綠巨人。更多的和他情況相似的人,正從地上爬起來。

  大廳里的祭司們都跑了出來,可剩下的人竟然沒有一個跑的,衛隊和那些清醒過來的失意人們,舉著盾牌和長矛正在奮勇迎敵。

  ☆、第一四九章

  大廳雖然面積不小,可也是相對而言的。在這裡和這些氣吹了一樣體格大了普通人兩三倍的巨人開戰,巨人施展不開,普通人這邊卻也被擠在了一塊,結果就被這些巨人一抓一個準了。唯一的生路就是這些巨人暫時的行動緩慢,還不如趁那個機會,退出大廳,把門一鎖。要麼點火,燒不死他們,也能讓他們戰力大減。要麼等救兵來,比如白銳。

  不過也不能說他們愚蠢,畢竟對衛隊來說,守衛王宮使他們的職責所在。

  白銳站在門口喊了一句:“退出來!”

  裡邊的人立刻回了一句:“誓死保衛大人!”剛喊完,就有一人嗷一嗓子,被一巴掌拍到了柱子上。

  “……”

  “大人,快離開吧!”大祭司也後悔帶著白銳過來了。

  臨時集合起來的眾人已經被衝散,一個倒霉蛋被兩個巨人抓住,他發出讓人膽顫的慘叫,硬生生被撕成了兩截。可這並沒有讓其他人的腳步停滯,他們依舊頑強的阻擋在巨人們的面前。

  “大人!快走!”

  白銳原地不動,吹起了蠱笛。輕傷的人瞬間痊癒,重傷的也不再覺得生命正在遠去,只有那些巨人,被蠱霧包裹,卻掙扎嚎叫。他們不再和戰士糾纏,集結在一起,沖了出去,眼看就要抓到白銳。忽然轟隆一聲,屋頂和地面同時破開了大洞。白龍和小青從屋頂出現,金角銀角鑽出地面。

  巨人再怎麼巨,面對著四個真正的龐然大物,也如同小孩子一般。

  跑在最前邊的五個巨人,被白龍小青左三個右兩個的緊緊圈住,剩餘的四個,金角銀角各自分走了兩個。

  嘭的一聲,被白龍圈住的三個人里,最高大的那個巨人,竟然整個炸裂開了。但人體頂多是會被勒得骨斷筋折,怎麼會像他這樣仿佛緊捏的水球一樣,裂開後飛濺出的除了零散的骨頭外,就是弄粘稠的血水。

  十幾隻蝶蠱從屋頂的洞裡飛了進來,它們沒去治療傷者,反而落在了地面上。

  白龍把整個門口都堵住了,從白銳的角度完全看不見蝶蠱做了什麼,但是它們傳來的感知讓白銳一頭霧水。

  為什麼會好吃?它們在吃什麼?

  白銳正想著要不要也出去從房頂跳出去,又是嘭嘭兩聲,另外兩個人也被白龍勒爆了。有東西正好掉在了屋外,白銳的腳邊。一開始白銳還以為是人的骨頭,但傻白從他耳朵後邊冒了出來,興奮的落在那東西上面,並且傳遞給了白銳和蝶蠱一樣的感知。

  好吃噠!~\(≧▽≦)/~

  白銳這才彎下腰去把那東西撿了起來,那東西黑乎乎的,有點沉,離近一點就能聞到一股清新的香氣,可明明是香氣,白銳聞著卻想吐。

  【系統,知道這是什麼嗎?】

  【母樹的樹根。】

  【不對吧,我聞過母樹,不是這味道的。】香甜的味道越來越濃了,白銳想吐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了,他把木頭快朝邊上一扔,讓傻白自己吃去。同時讓白龍讓開大門,那裡邊的人應該還都有救。

  【從主要成分上來講,這就是一塊母樹的樹根,但它經過了特殊的加工,有些比較特別的作用。】

  白銳跑到了那個兩截的人身上,這人也是命大,現在竟然還沒死。碧蝶們落在他的傷口,還有一地的內臟上,竟然有種詭異的美感,這個人竟然還有意識留存。

  “想活就堅持住。”白銳其實也心裡惴惴,他就算給人接過斷肢,但斷成這樣的,也是頭一回遇見,頭也不回,白銳喊了一嗓子,“不要靠近這裡七步之內!”

  有想靠近的人立刻退後了,祭司們趕緊進來圍在七步外的位置。

  落在這人內臟上的蝴蝶飛了起來,白銳開著透視和人體結構圖,一件件尋找並活化,治療著他的內臟。

  男人嗚咽的哭了起來,遠遠看著的人沒一個覺得他是懦夫——誰那麼想就把自己也切開!

  “腎呢?”都齊了,可兩個腎臟不知道哪去了。

  蝴蝶們分開,一會撿回來了一個,可還差一個。實在不行就讓他一個腎?

  “這……這個是嗎?”有人舉著一塊肉問。

  “就是它!拿過來!”

  那人趕緊雙手托著個腎過來,離近了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人和白銳的樣子後,臉色略略泛青。

  白銳伸出一隻被血、肉、脂肪、膽汁、各種分泌液等等零碎染得紅、白、黃啥顏色都有的手,把那顆腎接了過去。

  遞過腎的這個人也是個久經殺伐的戰士,自問碎屍之後,依舊該吃肉吃肉該喝酒喝酒,但是當他看見了白銳的手,眼睛又無意中瞟過地上那個腸子還在地上癱了一地的傢伙,頓時感覺一股酸味涌到了喉頭。

  他趕緊轉頭回到七步之外,可最終還是沒忍住,扶著柱子,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不過其他人都沒工夫照顧他,他們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白銳。組人牆的祭司們被扒拉得東倒西歪,如果不是有剛剛白銳那句話,就算祭司們往日被各種尊敬,現在也在就被這些眼睛都瞪大了的壯漢們踩在腳丫子下面了。

  話說白銳也好久沒有治療過這麼重的傷了,他也沒想到自己的能力到底強悍到怎麼樣的地步。

  最後撿回來的這顆腎上面還能看出來腳印,儘管因為離開身體的時間比較短所以仍算新鮮,但除此之外,它不但被踩裂了,還缺了一塊肉。白銳接過來一看,他也覺得接不回去了,只是抱著最後試試的心情,用蠱霧包裹在它上面。這顆腎就像是一塊被放在水中的海綿,將蠱霧全都吸了進去。

  肉眼可見的,腎臟上的裂痕全部都痊癒,就算缺肉的地方也重新長出了肉來。

  白銳拖著它放在了該在的位置,兩隻碧蝶飛來拉過動脈靜脈和輸尿管,在蠱霧的“關照”下,這些重要的管子和它重新連接在了一起。

  更多的碧蝶飛過來,抓起了白銳已經拼接好的內臟,讓它們懸浮著。白銳拽著這人的下-半身,他挪近一點,碧蝶就放開內臟飛開一些,卻依舊繞著不走,在這人的上空飛舞播撒鱗粉。終於這人的身體被拼接好的時候,在他的上空已經飛舞著一群碧蝶。

  站起來,白銳吹起蠱笛,他吹的是蝶音,碧蝶們在笛音下,和著笛音與蠱霧翩翩起舞。驀地,它們全部落在了那人的傷口上,等它們再飛開,這人腰胸的部位雖然還有一絲血痕,但怎麼看都不是剛剛兩截人的樣子了。

  那些戰士已經跪了一地,一個個眼睛裡的狂熱都能直接把人燒起來。

  當白銳站起來走向他們,這些人立刻保持著跪倒的姿勢為他讓開一條路。他們甚至不敢親吻白銳的腳,只是吻他走過的地面。白銳現在也沒有了窘迫的工夫,他大步走向下一個人。

  ——這些戰士也不是完全的打完了就不幹事了,他們已經把能移動的傷者都挪到了一起,剩下放在原地的人,都是動了反而死更快的。蝴蝶們吊住了他們的命,讓早該已經死的人依舊頑強的活著。

  下一個是個肚子凹了半截的人,他左側的肋骨已經全都斷了,兩隻碧蝶落在他的人中上,是他活下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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