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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漠陽從牛皮紙檔案袋裡取出一疊照片,指給葉夏看。果然,照片裡那個男人正跟一群學生模樣的男孩女孩在一起聚會,那群學生里就有葉翔,後面還有幾張,是他和葉翔單獨接觸的畫面。

  葉夏有點不解的問凌漠陽:“這人為什麼要害我弟弟?”凌漠陽道:“受人指使。他老闆是本地有名的一個毒販,黑道上頗有些勢力。”

  “我還是想不通。”葉夏皺著眉,忽然間靈光一閃:“你的意思是說,他被人買通了拉葉翔下水,買通他的人,會不會就是衛熙華?”葉夏說到最後一句,聲音都顫抖了。

  凌漠陽點了點頭:“據我收到的消息,是這樣。”葉夏的心瞬間痛苦的糾結在一起,毫無疑問,衛熙華是為了報復她,才找人害她弟弟。她跟凌家人在一起,不方便下手,所以葉翔成了替罪羊。

  “怎麼辦?我弟弟現在成了這樣,我怎麼對得起我爸爸和陳姨,他們就這一個兒子……”葉夏哭泣起來,覺得是自己連累了葉翔。

  凌漠陽遞了一張紙巾給她:“衛熙華那種人陰狠狡詐,做事情不計後果,我現在手頭上也沒有確實的證據能證明事情是他在幕後指使,私家偵探只是查到,他在泰國清邁和害葉翔這人的老闆一起泡過夜總會。”

  “肯定是他,不會有別人,葉翔的社會關係那麼簡單,誰會無緣無故害一個孩子。衛熙華這個魔鬼,把他一輩子都毀了。”葉夏情緒失控,有點歇斯底里。曾有吸毒史,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磨滅的一個污點。

  “小夏,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我還沒告訴美姨,等我告訴她,跟她商量一下,我們會想到辦法還葉翔一個公道的。”凌漠陽見葉夏痛苦的表情,十分不忍心。

  葉夏含淚搖搖頭:“有什麼用,吸毒的人很難真正戒的徹底,就算戒了,人也是受夠了活罪。”

  她哭的傷心,凌漠陽只得坐過去扶著她:“不哭了,乖,不哭了,事情已經發生,我們現在只能想辦法補救。你相信我,不會讓你弟弟白白受害。”

  雖說情緒不穩定,可葉夏還是意識到什麼,掙脫凌漠陽的手。凌漠陽道:“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葉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嘴角一抿:“我不想傷舒岩的心,他對我很好。”

  “你這是逃避。”凌漠陽尖銳的說。葉夏搖頭:“不是,你不了解我對他的感情。他不僅僅是我的愛人,也是我心靈上的依靠。他給我的愛,任何人都比不了,所以沒有人能動搖他在我心裡的地位。”

  凌漠陽不甘心:“我也能做到。”“你做不到!因為你不是他,你和他是兩類人,你的選擇太多又太貪心,所以你的心定不下來,你對我的感情只是一時新鮮,時間久了你一樣會厭倦,而他不一樣,他從不貪心。”葉夏很理智的說。

  凌漠陽是天上飛翔的一隻鷹,為了追尋獵物,能夠一往無前永不疲倦,他的世界很廣闊,這樣的男人,註定很難為一個女人停留,能在他身邊的,必然是和他一樣心懷夢想的女人;舒岩是一棵紮根土壤的樹,可以替她擋風遮雨,給她最溫暖的關愛,對於葉夏這樣沒有野心的女人來說,舒岩是最最適合她的伴侶。

  只是這道理葉夏想得明白,凌漠陽卻始終覺得不甘心。葉夏讓他有一種受挫感,這是他難以容忍的。

  離開咖啡館,凌漠陽送葉夏回家,車開到樓下停下,葉夏失魂落魄的下了車。凌漠陽走到她身邊,安慰她:“你也別再傷心了,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交給我處理吧。”“謝謝你。”葉夏鼻子一酸,眼淚又湧出來。凌漠陽伸手抹了抹她眼淚,對她微微一笑。

  然而,葉夏一回頭卻看到舒岩站在樓梯口。他不是上班去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葉夏心裡驚駭不已。很顯然,他什麼都看到了,否則他的臉色不會那麼難看。

  舒岩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樓下看到這一幕,他一早匆匆出門去上班,到了報社才發現手機落在家裡,本是回家來拿手機,卻見到凌漠陽送葉夏回家來。

  凌漠陽對葉夏親昵的態度,任誰看到也不會相信這兩人只是兄妹,尤其是他輕撫葉夏臉頰那溫柔的動作,就差吻上去了。更可氣的是,葉夏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

  凌漠陽看到舒岩,心中忽然有了一種惡意的暢快感,沒有說什麼就轉身開車走了。葉夏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向舒岩解釋。她向前走了兩步,走到舒岩面前,剛要開口說話,卻被他打斷。

  “你不要跟我解釋,我不想聽。”舒岩的語氣很不善。可見,對葉夏和凌漠陽曖昧不清的關係,他心裡窩火已經不是一朝一夕了。“舒岩……”葉夏委屈極了,不知該如何表達。

  “我們都冷靜冷靜,晚上再談!”舒岩冷冷的扔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剩葉夏一個人留在原地痛苦不堪。

  在家裡考慮了一下午,葉夏決定好好地跟舒岩談談,與其整天避而不談卻戰戰兢兢,倒不如坦陳出一切。

  六點多的時候,凌漠陽打電話給葉夏,告訴她,葉翔在戒毒所出事了,被關進了禁閉室。葉夏心急如焚,給舒岩打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只得匆匆離家去戒毒所。

  戒毒所的醫生告訴葉夏和凌漠陽,葉翔忍受不了強制戒毒的痛苦,企圖從戒毒所逃跑,誰知剛坐上計程車毒癮就犯了,被計程車司機送了回來。

  禁閉室,姐弟倆見面,葉翔涕淚俱下,懇求姐姐將他接出去,他不願呆在戒毒所里。“姐,姐,你帶我走吧,我不想呆在這裡……姐,我求求你。”葉翔抱著葉夏直哭。

  葉夏心力交瘁,也哭得十分傷心。凌漠陽見葉夏情緒很壞,只得將她帶走,同時囑咐醫生好好照看葉翔,有什麼事就通知他。

  舒岩在家裡等了一晚上,既不知道葉夏的去向,也沒接到她電話,心裡又懊惱又擔心,生怕葉夏想不開會出事。無奈中,他只得出門去找葉夏。等他在附近找了一大圈之後,才看到凌漠陽送葉夏回來。這回,他真氣得灰心了。

  兩人沉默著回到家,葉夏換了衣服就要去臥室休息。“你還有心思睡覺?”舒岩的情緒終於爆發。葉夏頭痛無比,懇求道:“我頭痛,想睡會兒。我們明天再談,好不好?”

  “小夏,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傷我的心,我不是早就叫你不要再和凌漠陽來往,你總是不聽。今天的事都不是偶然的。”舒岩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這件事。

  這些日子,報社併購的事已經叫他煩躁不已,葉夏又在這時候添亂,舒岩覺得忍無可忍,必須讓葉夏給他一個交代。

  葉夏吸了口氣:“說到底,你就是不信任我。我說我和凌漠陽沒什麼,你信過我嗎,你總是疑神疑鬼。”“是我疑神疑鬼還是你心裡有鬼?你什麼時候才能聽我一回勸?”舒岩惱火的指責葉夏。

  “我說我頭痛,不想和你說!”葉夏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她的情緒壞到極點,任何多餘的話都不想說。舒岩氣紅了臉,怒視著葉夏。

  葉夏沒有理會他的目光,踉蹌著往臥室走。舒岩見她像是虛脫了一樣搖搖欲墜,怕她是流產以後身體沒有恢復好,下意識的走上前扶她。葉夏雙膝發軟,沒有站穩,舒岩就勢把她抱起來,送她到床上。

  葉夏再也克制不住,撲在她懷裡大哭,把這一天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都告訴他,包括葉翔是被人陷害才會吸毒的事,也告訴他。

  舒岩震驚之餘,內疚的輕撫葉夏的背:“對不起,小夏,我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事,我錯怪你了。”葉夏抽泣著:“我不該跟你發脾氣,可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一想到葉翔是因為我才被衛熙華找人害了,我心裡就特別難受。”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自責也沒用了。我這兩天也想過葉翔的事,與其讓他在戒毒所受煎熬,不如我們給他換個環境,我爸有個學生現在在公安部,可以幫著替葉翔找部里的戒毒專家,讓葉翔接受階段性治療。”舒岩提議,其實他心裡還有個更大的想法想跟葉夏提,只是覺得目前還不是時機,也就沒有提出來。

  一番交心的談話過後,兩人和好如初。徵得繼母同意後,葉夏和舒岩一起把葉翔送到北京,舒岩父親聽說了情況之後,主動提出讓葉翔住在舒家,同時替葉翔聯絡了最好的戒毒專家,讓他接受全面治療。

  從北京回來以後,舒岩就接到了採訪任務,要去四川出差。葉夏幫他整理行李,想起什麼,問他:“你們報社最近怎麼樣了?”“已經和南方報業集團進行了股權重組。”舒岩把皮箱從壁櫥里拖出來。

  葉夏坐在床邊上,有些失神,報社到底還是被收購了,難怪他前些日子總是心煩,怎麼他沒透露給她一個字呢?男人遇到事情是不是都愛擱在心裡不說出來?還是說,自己忽略了他的感受?

  “你過來坐一下。”葉夏叫舒岩。舒岩回臉看她:“幹嘛?”“你來呀。”葉夏把衣服擺在一旁。舒岩只得把皮箱放下,坐到她身邊聽她說話。

  “為什麼你不把心事告訴我?”葉夏問。舒岩知道她指的是報社的事,也就不再隱瞞:“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葉翔出事,你心裡不好受,我不想增加你的負擔。”葉夏糾正他:“可你說過,不管遇到什麼事,我們都應該一起去面對,而不是悶在心裡。”

  舒岩淡淡的一笑,捏捏她臉蛋兒:“我的事我能解決,不想讓你跟著擔心。”“我有權利知道。”葉夏不依不饒。舒岩只得妥協:“行行,以後我什麼事兒都告訴你。”葉夏這才滿意。

  這天下午,葉夏正上班,意外的接到蘇菲亞打來的電話,蘇菲亞約她見個面。葉夏猜到她是為了凌漠陽而來,也就沒有推辭。

  茶藝社裡,葉夏和蘇菲亞對坐,默默的打量她。蘇菲亞絕對是個能令人眼前一亮的大美女,亞麻色的披肩捲髮,身段苗條堪比模特兒不說,難得的是氣質也相當出眾,難怪凌漠陽對她另眼看待,葉夏心裡暗自思量。

  “這家茶藝社我有股份,所以漠陽也經常帶朋友過來。”蘇菲亞對葉夏說話的態度雖然溫和,眼神中卻有著一絲奇怪的敵意。

  葉夏知道她心思,道:“愛屋及烏吧。”蘇菲亞揣摩著她話里的意思,半晌才道:“葉小姐,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你和你男朋友近期有結婚的打算嗎?”

  “我們……”葉夏斟酌著,下定決心:“我們房子已經裝修好了,最遲也就是十一。”蘇菲亞對這個回答很滿意:“這樣最好了,你一天不結婚,有人一天就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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