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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懷宇不理會她的挑釁,只是淡淡地笑著,問“那是為什麼?”

  袁喜長漢了口氣,說道:“這房子一直是皮晦和我一起負擔的,其實她根本用不著在外面租房子,全是為了幫我,我不想總是拖累她。”

  “所以才換房子?”

  “嗯。”袁喜點頭,“我又租了一個一居室,自己一個人也能負擔得起。我總不能讓皮晦幫我一輩子。”

  步懷宇也跟著點了點頭,“嗯,這麼說來也不是為了躲我。”

  袁喜臉上有些紅,雖說是不想拖累皮晦,可不得不承認她趕在大過年的搬家,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想對步懷宇表明她決裂的態度,更何況為了躲他,她連工作都換了。說不是為了躲步懷宇,誰會認啊!

  他接著自語道:“那換工作也不是為了我了。”

  袁喜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好裝沒聽見。急匆匆地收拾要帶的東西,步懷宇知道她是心虛,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只是面帶微笑地站在一邊看著她跟小老鼠似的左一個袋子右一個袋子地往手裡提,然後比她手中接過袋子,兩人一起下樓。

  可下了樓,哪裡還有什麼計程車的影子啊,看來人家是等得不耐煩早就走了。步懷宇看了看有些發傻的袁喜,笑道:“也好,省了不少錢,估計人家也知道你是個騙子。”

  袁喜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步懷宇的車來,連忙回頭問他:“你的車呢?”

  步懷琮搖頭:“沒開過來,我下了飛機就過來了。”

  “那現在怎麼辦?再去小區門口攔車?”袁喜問,她心裡還真是發怵,從這兒到大門口還有好大一段距離,她都折騰一天了,真是一步也不想走了。步懷宇輕輕地冷哼一聲,把她手中的東西全都拿了過去,然後又扭頭問她:“用不用背著你?”

  袁喜一愣,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他也是折騰了一天,她哪好意思再勞累他,再說她也早不是小姑娘了,還撒嬌讓人背著走,被人看到她還要不要這張老臉了!

  他緊繃的面容有些鬆動,不過嘴角剛挑了挑便又繃了下來,“那就趕緊跟著,早晚也拖不過去。”

  她連忙應了一聲,緊跟在他屁股後面。他高大挺直的身影在前面一步步穩健地走著,像座山,她心裡只覺得踏實,仿佛什麼事情都不用怕了,因為有他會 一直擋在自己的身前。

  出了小區打上車,步懷宇沒有直接去袁喜新租的房子那裡,而 讓計程車先把他們送到他的公寓樓下,他從車庫裡把自己的車開了出來,又把袁喜的那些破爛東西都扔到車上,這才替她打開前面的車門,沉聲說:“上車!”

  袁喜覺得自己真沒出息,怎麼到了他面前就只剩下聽命令的份兒,心裡嘀咕著,身體卻又極聽話地爬上了副駕駛座。步懷宇看她嘴裡一直小聲嘀咕著什麼,仔細聽也沒聽清她在說些什麼,只好問道:“你自己嘀咕什麼呢?”

  “啊?”袁喜僵了一僵,心道壞了,難不成是把心裡想的都說出來了?可看了看步懷宇的表情,又不像是都聽見的樣子,只好胡亂遮掩道,“沒什麼,我沒嘀咕啊!”

  步懷宇側過身看袁喜,“哦?什麼都沒嘀咕?”

  袁喜連忙說道:“我餓了,咱們趕緊把駝過去,然後去吃點兒東西吧。”

  她這分明就是轉移話題,他也不和她計羅,只是笑,“你還知道餓啊?我還以為你都修成鋼筋鐵骨了呢。”話雖這麼說,他還是把車開到了那條食品街上,兩人吃了些東西,這才又開車送袁喜去新房。

  袁喜新租的房子有些偏僻,幾乎都已經到了市郊,車子從大路上拐入一條僻靜的小路,旁邊的路燈立刻暗了下來,步懷宇皺了皺眉頭,問:“你怎麼找了個這麼偏的地方。”

  “便宜啊。”袁喜回答,心道這還用問嘛,她倒是也想住他那樣的房子,可問題是她有那麼多錢嗎?總不能把每月的薪水都去交了房租。

  步懷宇又問:“你新找的工作在哪裡?”

  袁喜有些心邪地說了新公司的位置,果然見步懷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踩了剎車把車停在路邊,轉過頭來看袁喜,“你不能住在這裡,太遠了,而且這裡也太偏僻,你也知道我工作比較忙,怕是漢有保證每天都接著你。”

  袁喜連忙聲明道:“我不用你接著的,沒事我自己能行。”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要一個星期才見一次面?那還叫在一起嗎?”

  “沒關係的......“袁喜沒敢接著說下面的話。步懷宇的臉色有些陰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里顯然有些威脅意味,他沒說話,直接把車調了頭,袁喜有些驚訝,問:”你幹嗎?又要去哪裡”“回我那裡。”步懷宇沉聲說道,很是理所當然的樣子。袁喜一時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張口結舌地說道:“去,去你那裡幹嗎?快點調頭,時間都不早了,你也累了,送完了我你也早點兒回去休息。”

  看她一臉緊張的樣子,步懷宇忍不住有些想笑,他繃著嘴角瞥了一眼慌張的袁喜,故意語氣冷淡地說:“你慌什麼?我那裡房子大,總有你睡的地方,這麼緊張幹嗎?”

  房子就是再大也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啊!袁喜心裡又羞又急,看步懷宇的表情偏偏還一本正經,壓根兒就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搞得袁喜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步懷宇的嘴角終於忍不住彎了起來,袁喜這才知道他是在逗她,氣道:“你又耍我!趕緊調頭。”他卻嚴肅了表情,很認真地對她說:“不是逗你,袁喜,搬到我那裡吧,起碼可以天天見面。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我真的不放心。”他溫和地笑了笑,又接著說道:“你放心,我這人還是有點兒自制力的,不會強迫你做什麼的。”

  其實他還是狡猾,什麼叫“不會強迫”?要是皮晦聽到這話一定會立刻挑出這幾個字眼兒來,可袁喜畢竟不是皮晦,她只是紅了臉,咬著唇不知道說什麼好。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我不想白住你的房子。”

  “既然在一起,還要分這麼清?”步懷宇問,見袁喜很堅定地點了點頭,他笑道,“這樣吧,你住我那兒,房租不用你負擔了,只要平日裡給我做做飯,收拾一下房間就好了,我也就不請鐘點工了,你說怎麼樣?”

  要論玩心眼兒,袁喜哪裡是他的對手,她低著頭想了想,覺得還挺合理的,也算是等價交換了,於是便點了點頭。可又是一個顧慮冒上了她的心頭。她抬頭看了看步心理學 於,有些赧然地問:“可是,皮晦那裡我 和她說?她一定會笑話我半輩子。”

  步懷宇掃了一眼袁喜,眼底含著深深地笑意,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問袁喜:“你又不 給別人看的,管別人的看法幹嗎?”

  袁喜辯解道:“可皮晦不是別人。”

  步心理學 於笑了,空出右手攬著袁喜的身體,迅速地碰了一下她的額頭。袁喜慌忙推開他的手,“你幹嗎?小心開車。”

  步懷宇低笑道:“傻瓜,她不會笑話你的。她要是笑你,你就笑話回去,她不是也住在肖墨亭那裡了嗎?不過你放心,她一定不會笑話你的,她頂多會罵你是笨蛋。”

  步懷宇果然說得對。皮昨再見了她,並沒有笑話她,不過也沒罵她是笨蛋,而是罵她是白痴,還很優雅地用蘭花指點了一下她的腦門子。袁喜有些心虛地問皮晦:“你說我們這叫不叫同居?”

  皮晦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抿了一口,說道:“如果你非要自欺其人,可以把這稱為合租。”

  袁喜默默地看了皮晦一會兒,突然問道:“皮晦,我是不是一個很不堅定的女人?喜新厭舊、見異思遷?”

  皮晦差點兒被咖啡噎到,忙用順了順胸口,沒好氣地說:“幸好你沒說你水X楊花,不然我非得被這口咖啡噎死不可。”她用腳踢了踢袁喜的腿,問,“哎?你又抽什麼風?”

  袁喜自嘲地笑了笑,說道:“三個月前我還準備著和何適的婚禮,而現在卻和步懷宇同居在一起,你說我算是什么女人?先不要說別人的感情,原來我的感情也這樣的善變,這世界上哪裡還有什麼堅貞的愛情啊?”

  皮晦被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問袁喜:“小姐,你小說看多了吧?我們這是過日子,不是那些為了愛情死去活來的言情小說,你想怎麼著?

  難不成你先抽出幾年時間來收集一下你的上一段感情,然後再回來談你現在的愛情?別開玩笑了,袁喜,不是我打擊你,現實中有幾個人可以為一段愛情一等就是十幾年的?就是有也是個別的,不是進了小說就是上了電視。你憑良心說,你等了何適那麼多年,你是等他那個人,還是等那份讓你感覺深記得的愛情?”

  袁喜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了。這段時間以來,她已經很認真地審視了自己對何適和步懷宇這兩個人的感情,也漸漸明白她對於何適更多的是勢頭,她並非不愛現在的他,只是更多的卻是愛五年前的那份愛情,如果沒有以前的那段不舍的回憶,如果他們兩個人能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她選擇的恐怕會是步懷宇,他讓她安心,只是在他的身邊她就覺得忠實,而這些都是何適不能給她的。

  可是即便什麼都想明白了,她的心裡還是有著心吉。

  皮晦不願讓她又胡亂尋思,壞笑了一下,湊近了她神秘地問道:“哎?感覺如何?”

  袁喜不明白她在問什麼,傻愣愣地問:“什麼感覺?”

  皮昨一副你少裝傻的樣子,衝著步懷宇的房間抬了抬下巴,問:“少來,你們好歹也同居了半個多月了,有沒有什麼進展?”

  袁喜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明知道步心理學 於現在根本不在屋裡,還是緊張地瞄了一眼他的房間,連忙搖頭說:“你少亂說,我有自己的房間,我們可是互不侵犯的。”

  皮晦看袁喜這一副面紅耳赤的緊張模樣,笑得倒在了沙發上,好半天才停住了笑,使壞地說道:“我告訴你袁喜,步懷宇在外面可是很搶手的,我看你還是抓緊點兒好,先把這生米煮成熟飯。他這人一定是特負責的人,只要他上了你這賊船......”

  “你才是賊船呢!”袁袁笑罵道。

  皮晦也不和她爭,只是點頭說:“是,是,我是賊船,我是我家肖墨亭的賊船。”說著又一臉壞笑地衝著袁喜招手,“過來,姐姐傳授你一下怎麼賣船票。”

  袁喜又羞又急,撲過去就要去掐皮晦,皮晦笑著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又笑著說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袁喜卻更不依不饒了。兩人正在沙發上笑鬧著,步懷宇從外面開門進來,見皮晦和袁喜兩人在沙發上鬧成一團,愣了一下,隨即也淡淡地笑了,問道:“皮晦什麼時候過來的?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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