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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吸菸?”

  這麼快的見面著實讓我尷尬,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問,不過在我印象中確實從來沒見他吸過煙。

  “嗯,很少吸,面對沒有把握不知道怎樣處理的事情會偶爾吸一支。”他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的臉,貌似想從我的臉上找出情緒變化。

  “那個,我們暫時還是別見面的好。”我有點尷尬。

  昨天的事情雖說不是他一個人的錯,但是我從來沒想過會和陳譯遠以外的人發生過身體關係,即使我到現在也沒和陳譯遠發生過身體關係。

  “張晴,我是認真的!”

  我能感覺到他因緊張而全身肌肉緊繃,我終是抵不住他神情專注的視線,輕聲說:“對不起”,然後快速的打開門鑽進房內,把他拒在門外。

  我不知道他在門外站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實在沒心力在應對他,我還沒有從何皖的事件中走出來,也不想這件事情被陳譯遠知道,我想和陳譯遠生活在一起,我也不能保證陳譯遠是否不在乎這件事。

  ☆、一刀兩斷

  在家窩了很久,打開電腦,匆匆瀏覽一下網頁,所言問題依舊是往年老生常談的問題——今年春晚是否好看。實在沒有興致看這類的娛樂節日,喜慶的氣氛反倒更加映襯我心蒼涼,滑鼠一點,關閉電腦,拿起手機給涵冰打電話,依舊關機,已經四天找不到她的人影。

  無力起身,準備重新躺回床上看天花板,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拖拖拉拉的打開門,涵冰臉色憔悴的站在那裡,她看見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餓”。

  被她這麼一說,我也感覺到胃內空空。我從腳往上把她打量一遍:“進來洗刷一下,換件衣服,我們出去吃吧。”

  我不知道她這幾天去了哪裡,但是我很確定她這幾天過的不好,很明顯這四天她沒有換過衣服,沒有認真洗刷過,頭髮毛燥的散放著。

  我站在涵冰的身後看著她洗刷,才發現狼狽的不止是她,鏡子中的我臉色黯淡發黑,嘴唇乾裂爆皮,睡衣扣錯紐扣。

  “你這幾日就躺在家裡獨自神傷,不吃不喝。”涵冰從鏡中看著我問。

  “算是吧。”我並不想告訴她我和宋帥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你這幾日去了哪?”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我去處理何皖的事情,你也洗刷換件衣服,我們去日照找林孟瑤。”

  涵冰說到林孟瑤時仿佛這三個字是從牙fèng中蹦出來的,我真笨,居然沒想到涵冰消失這幾日必是調查何皖那日發生事情的細節。

  洗刷完畢,回到臥室,我看見涵冰打開衣櫥,伸手拿起那件羊絨呢子大衣又放了回去,這件呢子大衣是何皖出錢買的,當時買了四件,我們四人每人一件,因為走得是淑女名媛風,我穿不出這樣的氣場,所以一直掛在衣櫥內沒穿。

  涵冰拿又起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套在身上,我穿一件卡其色短款羽絨服跟在她的身後出去。

  我不知所以然的跟著涵冰來到車站,然後上了去往外地的大巴,我很想問她我們究竟去日照什麼地方,但很顯然她並不想告訴我,因為一上車,她就把腦袋放在椅背上閉眼假寐起來。

  坐三個小時的大巴下車後,我又跟在她身後上了一輛短途綠色小客車,約計半小時後下車隨她下了公路,轉了N個胡同,來到一家古銅色大木門的門口,門口右邊的牆壁上靠滿了花圈。

  我不明的望著涵冰,然後隨她邁進那戶人家,院子正對的正廳裡面放著一口棺材,裡面躺著誰,剛開始我並不知道,因為裡面沒有我認識的人,當我正好奇的環顧四周,走進正廳門口,我看見林孟瑤正攙扶著郭江成的媽媽站在棺材的一旁,我很震驚,沒料想到躺在棺材裡面的人居然是郭江成,看來他的病終沒有被治好。

  更讓我震驚的是林孟瑤看見我們來時的神情,居然比我知道這是郭江成的弔喪時的表情還要震驚,她的眼睛掙得很大,嘴巴微張,我甚至在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的恐慌。

  是的,她應該恐慌,看涵冰那冷若冰霜的表情,她肯定能料想到我們是為何皖的事情而來。

  涵冰站到棺材前面,按照當地的習俗跪下對著棺材磕一個頭,我也學著她的樣子跪下磕頭,磕完頭接下來應該是走到死者家人前說幾句安慰節哀之類的話,涵冰站到林孟瑤和郭江成媽媽面前,眼睛直視林孟瑤,我本想對著郭江成的媽媽說節哀,但是看到涵冰那宛如刀子一樣盯著林孟瑤的眼神,我就嚇的沒敢說出話,我看一眼林孟瑤,然後直接把視線投向別處。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她,我是恨她的,恨她居然對自己的好姐妹作出如此令人痛恨可恥的事情,因為她,一個活生生的何皖就沒了,可是,我又不知道應該具體怎樣恨她,畢竟她也是我的姐妹,我也很想不把她再當姐妹,我也無數次在自己心底告訴自己,林孟瑤已經不是我的姐妹,可是當我面對她的臉時,我才意識到我辦不到,起碼現在是辦不到。

  “你們來了,何皖怎麼沒來?”林孟瑤的聲音顫抖著。

  “她來不來不了了!”當我聽見她顫抖著說出“何皖”兩字時,心頭一緊,她怎麼還好意思提何皖。

  “何皖死了,死在學校的操場上。”涵冰咬著牙開口。

  從她的聲音裡面就可以知道,她現在是多麼強忍的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倘若她是一條狼,估計此時林孟瑤已經被她撕裂的四分五裂,血肉橫飛。

  “何皖死了?”林孟瑤有點不敢相信涵冰說的話,踉蹌的後退一步,有點自言自語的感覺。

  “死了,讓你害死了。”涵冰不依不饒般上前一步,靠近林孟瑤的臉,咬牙切齒般回答。

  林孟瑤直接“噗通”一聲癱在地上。面色煞白煞白,白的讓人有點害怕。

  涵冰轉頭對我說,張晴咱走吧。我點點頭和她相繼走出院子,胡同裡面陸續有人去郭江成家送燒紙弔喪,在農村裡面死者為大,不管你們家是否和死者有關係,都會買一小疊燒紙送去。

  我們在村頭的汽車站點附近住了下來,房間窄小陰暗,鋪蓋上泛著cháo濕和長時間未洗的霉油味。

  我們在這家到處冒著cháo氣和霉味的小旅館連住3天,期間下了2天的雨。

  涵冰除了吃飯時間其它時間都用在發呆上,她幾乎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側身倚靠在門框上,雙眼放空般望著外面的一切,雙眼放空,其實她什麼也沒有看。

  第三天,林孟瑤出現在我們住的房間門口,當涵冰的視線第一時間發現她時,眼中立即有了光彩,那是一種雄鷹見到獵物的眼神,她等她好久了。反倒是我有點害怕這一刻的到來。

  “進來吧。”涵冰咬著牙,帶著恨意和蔑視的眼神掃一眼林孟瑤。

  林孟瑤咬著嘴唇,步履緩慢的挪進來,很明顯她的身子比之前相比顯得更加單薄。我搬一個椅子放到她面前,然後坐回床上,她看一眼涵冰,見她視線望向窗外,小心的坐下,生怕弄出一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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