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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鹿紅著眼看著窗外的燈火,說:“可是卻毀了我家。我對搶頭條爆新聞的人深惡痛絕。一生都不會原諒。”

  杜愨不敢多說,繼續安慰她:“那我們早點結婚吧,結婚了就好了。好不好?”

  許鹿固執的說:“我要等我爸回來。”

  陸羽用公司里另一個女星的戀情蓋過了熱度,陸領雇了保鏢開始每天跟著許鹿的車。兩天後許鹿開始正式上班。

  廖女士被杜愨打了預防針,看到新聞,驚呼:“小許醫生是夏瑾的女兒?真的看不出來。”

  杜家沒什麼動靜,廖女士照樣帶著飯風風火火的去醫院看了趟許鹿。

  許鹿在手術室,廖女士等了很久也沒見著人。回去後和杜和均說:“小許工作太辛苦了。我問科室里的人說她值了夜班,早班查完房,坐診,下午手術。晚上還是夜班。這誰能受得了?”

  杜和均半天沒說話,最後說:“你要是沒事就多照顧孩子們。他們都忙。”

  廖女士的工作得到了肯定,心情很不錯。

  下午手術出來,臨時接到通知,晚上有台大手術。孫老師孩子在學校出事了來不了,她頂上。

  她下午吃飯時來了個沒想到的人。

  盧文慧穿的很低調。

  黑色的及踝大衣,帶了帽子,站在許鹿面前,許鹿抬頭看她,沒說話。

  盧文慧先說:“許醫生,有時間嗎?”

  許鹿看了眼手錶,說:“我只有十分鐘時間,但是要去準備手術了。有什麼事你和其他醫生說罷。”

  盧文慧堵著她說:“我說的事關於你的,關於當年。”

  許鹿想如果十幾歲她一定會把杜文慧打的死不了也活不痛快。

  就是有一種人,平白的高人一等,有恃無恐。但是你偏偏對她毫無辦法。

  道德約束就是個狗屁。她依舊活的比所有人都好,且心安理得。

  盧文慧等不及了,直接說:“你知道當年我怎麼知道綁匪的新聞嗎?那是報案在刑警隊的。我不可能平白無故知道。”

  許鹿不說話,看著她。

  她件許鹿有了聽得打算,開始長篇大論:“我和杜愨從小就認識,我十七歲開始和他戀愛,當年他在刑警隊工作,我剛進新聞行業,當時實習老師特別凶,每天都罵我們沒用,找不到新聞就會被退回學校,實習成績都沒有。我不肯認輸,天天跟著人跑基層。那天和大愨抱怨,他當時在出任務,和我說最近隊裡有個案子,城西有起綁架案。說完他又不准我去怕危險。我不肯聽他的,他不在我身邊,我就偷偷去了。沒想到闖了大禍。大愨心裡內疚,當時回來就辭了工作。和人去做生意了。我因為內疚,和他道歉,他覺得是他的錯。自我懲罰一樣,一個人哭了很多年。我沒想到這麼多年他還是內疚,這麼報答你。錯的是我,不是他。該補償也是我,不是他。許醫生,你說對不對?”

  許鹿突然想起他曾經問她:你覺得人的罪惡感會因為人為的行為消除嗎?或者是仇恨、敵視。

  原來,他都知道。

  有些記憶,突然就清晰了。

  小彌葬禮那天,她追著打盧文慧,被一個高大的男生當著,一直拽著她不肯讓她靠近盧文慧,任她怎麼打他他都不肯退,不肯鬆手。

  原來,杜愨早知道。

  從一開始就知道。

  那頭有護士叫她,“許醫生,主任叫你。”

  她磚頭和盧文慧說:“我還有事。”

  盧文慧又說:“前兩天大愨和我說他會和你結婚,會照顧你一輩子。”

  許鹿狠了狠,轉身伸手給了她一耳光:“盧文慧,你還是只會耍不入流的小聰明。”說完後,匆匆進了手術室。

  病人的狀況不是很好,晚上孫老師進來,十幾個人整整一晚上,早上七點半,手術才結束。

  許鹿整個人都僵了,靠在牆上閉著眼睛開始想昨天盧文慧說的,沒幾分鐘護士進來叫她:“許醫生,外面有人找你,很急。”

  許鹿衣服都沒換,跑出去,爸爸的學生來醫院追她見了她第一句就說:“小鹿姐,老師出事了,你趕緊跟我走。”

  許鹿想都沒想跟著就跑。樓下ICU里,明明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人,躺在那裡已經毫無聲息。

  許鹿有種失措,就像一場噩夢,總醒不過來。

  許庭越已經快結束生命特徵了。

  她俯身抱著他還溫熱的身體。腦出血,中途醒過來一次,很快又昏迷。片子上能看出來陰影很大,動脈破裂。

  那根希望的線斷的太乾脆,她毫無準備。

  他沒有給她留一個字。就像奶奶離開那天一樣。

  她一個人在ICU里呆了很久,就那麼站在病床前一動不動。同事沒人進來叫她,主任一直在外面看著她,也不催。

  第一個來的是陸領,和主任一樣站在外面看著許鹿。

  許鹿一直在哭,最後陸領進來叫她,她看見陸領說:“他又不管我了。”

  陸領聽得心裡一緊,讓身後的護士換藥。

  許鹿就那麼看著一動不動。

  和許庭越一起來的是和他這次一起去基層的醫生,見她出來和她及身邊的醫生說:“許主任在醒來期間簽署了關於器官捐獻的所有文件。”

  許鹿茫然的看著說話的人,和他們說:“器官捐獻是要家屬簽字的。我不同意。我不允許。我可以捐獻我的所有器官,但是我爸爸的,我不允許。”

  哪位醫生說的每一個字,就像生生在割她的肉。疼的她生不如死。

  疼到她喊不出來,說不出口。

  陸領眼神示意哪位醫生不要說。

  他帶著許鹿回了休息室。他無意問:“杜愨呢?”

  許鹿才想起還有杜愨的事,失望的搖頭。

  陸領不敢再問。主任進來和她談談,大家都清楚,許庭越最多晚上。陸領出去聯繫後續的準備事宜。

  主任坐在許鹿身邊說:“你一定不知道我和你爸是同學。”

  許鹿驚詫,他從沒說過。

  主任又說:“他這個人挺軸的。但是我很佩服他。你要知道我們那時候,就他會三門語言。並且很流利。那時候可厲害了。再加上你奶奶當時那麼有名。”

  許鹿靜靜聽著不說話。

  “你爸以前挺愛說笑的,挺開朗一個人。和你媽離婚,喝了酒他說他也有責任,有些問題不是一個人造成的。他對有些事處理的不好,他想改。沒想到緊接著你弟弟就出事了。他整個人就跟丟了半條命,再也沒露過笑臉。當時你還在醫院裡,他到處打聽出國的事,我勸他,別把你送出去,怕他受不了,他跟我說,你弟弟沒了,你要是再出點事,他就沒法活了。我們勸她把你放身邊,他說放身邊這個女兒他也會失去。就要把你送的遠遠地,那樣你才能熬過來。你熬過來了,他卻沒熬過來。經常偷偷去看你,也不敢讓你知道,讓我看顧你,又怕你知道。你爺爺奶奶去的時候他整個人死氣沉沉的。你當時已經擔當了。我覺得他這個人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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