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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琛,我想,你清楚地知道,泄密試題的,是你爹。”虞君睿開門見山道。

  “是的,我昨日去找你之前,就知道了。”程琛點頭,並沒有虛言掩飾,虞君睿猜出來了,自己再狡辯,只會讓人瞧不起,再說,虞君睿既然選擇來找他直言,自然是不會說出去的,這點玲瓏心思,程琛還是有的。

  虞君睿暗暗佩服,程琛這樣坦承相見,他不必再耍言語心機了,當下程甫與劉婉玉勾搭上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我尋思著,他不可能是姜相的人,為何要這樣做,原來如此。”程琛低喃,抬頭看虞君睿,目光炯炯,道:“你要我告訴我娘,讓我娘將劉婉玉接進府來?”

  “嗯。”

  “如此一來,你爹你虞家,可是臉面丟光了。”程琛微微一笑,道:“虞君睿,告訴我,你這麼做的原因,不然,我不會答應。畢竟,劉婉玉只要不進門,我娘的面子就沒傷害,我爹這陣子一直不歸家,她也知道有隱情,卻不逼我爹,就是不想把人接進程家。”

  程琛是老狐狸,不說實話不行的,虞君睿苦笑了一下,道:“素素她娘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原本不是這樣的。”

  原本是正常人,卻變成神智不清的傻子。其中原因,程琛稍一聯繫,隨即明白,心頭一陣怒火霍霍燃燒。

  “虞君睿,只因為那人是你父親,你就……你就……”

  程琛氣得身體顫抖,想大罵,卻罵不出來,心中一片悲涼,想著華隱逸若是知道虞耀崇如此卑劣,竟然連故交的妻子也想染指,不知怎生傷心?

  “我能怎麼辦?”虞君睿雙手抱頭,無力地垂下肩膀。

  “程琛,就好比你明知你父親不顧你的性命,不顧程家有可能招來滅門之禍,把試題外泄一樣,你明明氣得要命,卻只能替他隱下。”

  程琛頹然地嘆了一聲,低聲問道:“素薰妹妹那天哭得眼睛通紅,便是因為這事?”

  “是。”虞君睿點了點頭,沉聲道:“她生氣憤怒,卻又不能上我家找我爹問責,而我作為她的愛人,卻又不能幫著她,替她討回公道。”

  程琛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心道你不能替葉素薰出氣找你爹算帳,我卻是可以,泄密案沒辦法只能讓他脫身,牢里讓他吃些苦頭,卻是小事一樁。

  兩人各想著心事,房間中一時寂靜無聲,許久,虞君睿說出了自己來此的另一個目的,跟程琛打聽皇帝的喜好。

  “……素素的意思,雙管齊下。”

  “妙計。”程琛擊掌稱讚,想了想道:“你仔細找尋一個人,這個人……”

  程琛說了一半,突然呆住,虞君睿也看著他眼珠不能動,程琛形容的要找的這個人,好像就是他自己。

  “虞君睿。”程琛說了一個日期,問道:“這一天,你有沒有去懸空山?”

  “有。”虞君睿連回想都不用,道:“有去過,素素就是那一天失蹤的,如果我沒算錯,也是那天被你救了的。”

  “這麼說,那個人就是你了,我那天奉了皇上的旨意,在山腳下到處找你的……”

  “到處找我,找了一整天,碰巧救了素素!為什麼要找我?”虞君睿略微一呆,忽然跳了起來,叫道:“程琛,你不要告訴我,我隨手給玉石畫的那個人,是當今皇帝,然後,皇帝正好非常喜歡玉石畫,就命你這個天子寵臣到處找我?”

  “正是如此。”程琛攤手,實在是巧得不能再巧了。“皇上見了那玉石畫,如獲珍寶,到處尋不到你,累了,回城後就讓我去找了,他怕上行下效,不敢公開自己的僻好,也不敢讓太多人去找你,只吩咐了我一個人。”

  “這麼說要投皇上所好是太容易了,玉石畫是我大哥做的。”

  “虞君睿,你也可以讓你大哥做了你獻上,冒認是你做的。”程琛笑道。

  “這種虛名浮利,要來何用?”虞君睿聳聳肩,淡淡道:“我靠自己的努力,也能闖出一方天地。”

  這才是真男兒本色!程琛暗暗佩服,想著葉素薰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也不算辱沒了。轉念想起換麵皮一事,又無限糾結,虞君睿跟他告辭,要去找虞君燁商討玉石畫一事,他也沒有聽到。

  虞耀崇不顧葉楊氏是故交妻子的身份,想強行占之,起因還是那張美若天仙的臉,若是帶出葉楊氏,給華隱逸換了臉,華隱逸是不是就能得回她原來的一切?虞耀崇的品行,實是讓人不齒,可他卻是華隱逸兒子的父親,這一層關係,是難以割捨的,對華隱逸而言,最好的,是與丈夫兒子團聚,兒子孝順她,丈夫寵愛她。

  程琛撫著嘴唇,想起那恍然如夢的一吻。

  天平的砝碼慢慢傾斜,然後,華隱逸的重量,終於完全蓋過葉素薰與葉楊氏,程琛決定,在泄密案完結後,偷偷帶出葉楊氏,給華隱逸換臉。

  “素薰妹妹,對不起。”程琛在心中無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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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春光消魂:芳心易碎 …

  程夫人並不想接劉婉玉進府,程甫整日裡不著家,偶爾回來了還帶著香味,她如何不知程甫外面有女人,只不過眼不見為盡,忍著罷。

  “娘,在府里,怎麼的也得尊你一聲大姐,晨昏定省。”程琛低聲道。

  “我不要這噁心人的問安。”程夫人冷著臉道。

  母子倆說話之間,一丫鬟跌跌撞撞進來稟報:“夫人,老爺帶著一個女人回來了,說是新姨娘。”

  “什麼?”程夫人勃然變色。

  虞君睿低估劉婉玉,也沒有算準程甫的好色程度。

  程甫怒匆匆進門質問劉婉玉,劉婉玉幾滴眼淚,一個熱吻,程甫便神魂顛倒,兩人一路脫衣裳一路親吻摟抱,床下的男子外袍程甫沒有看到,劉婉玉卻注意到了,心頭狂跳,床上使盡渾身解數,把程甫弄得精疲力竭沉沉睡去,待程甫入睡後,拿起外袍一看,認得是虞君睿的,想起程甫方才責問之語,知是虞君睿挑唆,新仇加上舊恨,只恨不得把虞君睿扒皮抽筋。

  為讓程甫消疑,天明後,劉婉玉反將一軍,要程甫把她帶進程家,公開身份。

  “這個,虞耀崇還沒死。”程甫有些結巴,虞耀崇沒死是一方面,一方面,他懼怕著程夫人。

  “老爺,你若不把我接回家……我就一死以表清白。”劉婉玉唱作俱佳,她倒沒懼進程家作妾,程甫比虞耀崇好哄好控制得多,橫豎自己殘花敗柳,再難找尋如意郎君了。

  劉婉玉又是剪子又是白綾,程甫被她弄得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把人往家裡帶。

  程甫一路顫顫驚驚,劉婉玉暗暗嗤笑,心中不以為然,想著程夫人再彪悍,也不過女流之輩,娘家又沒人了,有什麼好懼怕的。

  程夫人心中恨得牙根痒痒,程甫陪著劉婉玉進門時,她卻神色如常了。

  劉婉玉來前刻意打扮過了,一身碧綠色繡蘭花長裙,外挽淡綠色羽紗,烏黑的長髮挽了高鬢,插著碧玉釵柔嫩白皙的耳朵上戴著碧玉耳鐺,眉心精描了蓮花,行動間若有若無的香氣蕩漾,端的如月宮仙子下凡。

  “那個,夫人,這是婉玉。”程甫搓著手道。

  “老爺好眼光,找的新人好美。”程夫人贊道,眉頭一皺,道:“老爺,我怎麼聽說,這一位是虞府的人呢?”

  “那個……那是過去了。”程甫結結巴巴道。

  “過去了?”程夫人眉頭皺得更緊,“虞家的納妾宴沒過去幾天吧,還有。”

  “還有什麼?”程甫不敢反駁。

  程夫人掃了一眼劉婉玉的腰身,握了握自己的腰,道:“老爺,你……你去過虞家?你們在虞家嗯哪?”

  程甫一呆,昨晚見了劉婉玉只來得及問她是不是與虞君睿有私情,然後兩人就上床了,肚子怎麼那麼大,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還沒來得及問,今早劉婉玉主動提出要進程家為妾,他糾結怎麼跟程夫人交待,還沒想起這一碴。

  “老爺,大夫不是說過嗎,妾有喜一個半月。”劉婉玉嬌聲道,扯著程甫的袖子搖了搖。

  “再找個大夫來看看吧,老爺,你也不想替人家養兒子吧。”程夫人笑著道,春風滿面。

  甫進門就請大夫來驗喜,往後這日子怎麼過,劉婉玉臉皮紅紅白白,急拉程甫袖子,程甫可沒管劉婉玉日子好不好過,程夫人提的話,正中他心思,甩開劉婉玉的手,轉頭就喊下人請大夫。

  劉婉玉心涼了半截,程夫人看著她,笑容更燦爛了,朝劉婉玉招手道:“我就暫時不喊你妹妹了,虞姨娘,先請坐。”

  劉婉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了,承認自己是虞家姨娘,不坐,剛進門就不給程夫人面子,怎麼做都是為難。

  程夫人招呼得這麼一聲,也不管她坐不坐,調轉頭對程甫道:“老爺,你找的這新人忒年輕了,這院子要怎麼安排?琛兒和顥兒都成年了,新人又長得好,他倆萬一把持不住,跟你和虞耀崇一樣不計身份了,到那時,新姨娘生下來的,是你孫子還是兒子,可怎麼分得清?”

  “兩個畜牲敢胡來,我不打斷他們的腿。”程甫哼道,心中突地煩躁起來。

  “色字當頭,難說,虞耀崇不是二十年來只想著隱逸嗎?還不是不顧新姨娘是自己夫人的侄女?還有,聽說這位新姨娘,以前可是巴著虞君睿不放的。”

  程甫之前只想著自己粗魯,有女人喜歡自己就不錯了,給程夫人這麼一說,登時覺得,劉婉玉是個人盡可夫的,兩個兒子比自己好看了不知多少倍,焉知她不會去勾搭兩個兒子,若真是……面上顏色登時很難看。

  劉婉玉給程夫人這麼當著面奚落羞辱,臉色紫脹,欲待反駁,程夫人說的,除了勾搭程家兩位少爺是未發生的,其他都真實著,一時不知怎麼反駁,氣得身體都抖了。欲要找程甫撒嬌讓程甫駁回程夫人的話,抬眼看程甫的臉色,沒奈何咬牙禁了聲。

  大夫請來了,診過脈後,道:“有喜一個半月。”

  “真是一個半月?”程甫喜形於色。

  “嗯,沒錯。”大夫很肯定地道。

  “一個半月,這腰身為何這麼粗?”程夫人不解地問道,一面將坐著的劉婉玉扯了起來。

  那腰身確實很粗,看起來三個月都有了,大夫皺眉,又搭了會兒脈,道:“是一個半月,腰身這麼粗,許是懷的是雙胎,雙胎得有三四個月後才診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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