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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害了自己心愛之人,這是他的罪孽,無論時間過去多久,都洗刷不去的罪孽,他不能原諒自己,他想死,但是,他沒法不遵從妻子的遺願,繦緥中的兒子需要他。

  同樣的慘狀出現在他眼前,虞耀崇崩潰了。

  “隱逸,你怪我害死你,又違背了誓言,沒有一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嗎?”虞耀崇出了jú園,兩腿如踩雲端,茫然無知地進了假山腳下的亭子,抱著亭柱放聲大哭,像個無助的孩子。

  “隱逸,我娶劉氏是為了報仇,我是為利用她爹在皇上跟前的寵信扳倒嚴龍。”

  “我沒想與劉氏有夫妻之實的,那晚,那晚是個錯誤,嚴龍死了,我太開心了,我喝醉了。”

  “隱逸,你說今天的事嗎?隱逸,我太想你了,我竟然以為你回來了,而你不願意跟我恩愛,我只能用強。”

  悲切的嚎哭悽厲絕望,像要把人的心肝脾肺撕裂。亭子下邊水潭中的虞君睿與葉素薰聽到了,亭子上方假山上昏迷的葉素雲也被哭聲震醒了。

  薰了幻影的衣裳已被虞耀崇扒掉了,腰間帶著幻影迷香的香囊在扯衣裳時也掉落了,體力的藥性隨著時間過去漸退,神智清醒的葉素雲聽了虞耀崇的嚎哭,嚇得身體顫抖。

  聽到的雖然不多,卻也勉強能拼出真相了——華夫人是被虞耀崇害死的。

  葉素雲抖索著身體,拼命想要隱藏自己的蹤跡。

  “隱逸,你是不是生氣虞家主母的名份給劉氏占著?報仇後我也想過休妻的,可劉氏父親死後,兄長頂替進了太醫院,竟又得到新皇的寵信,若是休妻,只怕劉家不會善罷甘休。我若有什麼不測,燁兒便失了依靠。不休妻,留得劉氏在府中,我還能節制她。”

  “燁兒太不爭氣了,再娶個白痴,更不是劉氏母子的對手了,可他喜歡葉素薰喜歡到不顧禮節半夜私會,我是不是該成全他一片痴心?”

  虞耀崇自言自語,葉素雲聽著聽著,身體不抖索了。

  既然怎麼努力也討不了虞耀崇歡心,不若用偷聽到的秘事要脅他!

  “虞伯伯這麼疼愛君燁哥哥,夫人在天之靈,會感到寬慰的。”葉素雲緩緩走下假山步入涼亭。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虞耀崇勃然變色,雙手握起拳頭。

  “侄女一直就在。”葉素雲嫣然一笑,曼聲道:“虞伯伯放心,侄女什麼都不會說的。”

  她抱著什麼心思,虞耀崇自然明白,盯著葉素雲看了半晌,虞耀崇冷冷道:“燁兒不喜歡你,他喜歡的是你姐姐。”

  “侄女明白。”葉素雲攏了攏頭髮,甜甜一笑,道:“虞伯伯,我姐姐是白痴,鬥不過你的劉夫人,這個想必虞伯伯清楚,素雲願與我姐姐一起,兩女共侍一夫,襄助君燁哥哥,虞伯伯以為如何?”

  “你願作妾?”虞耀崇的拳頭稍松。

  “不,我作正室,我姐姐作妾。”

  “這怎麼可能?你姐姐是嫡出,又年長。”虞耀崇斷然拒絕。

  “虞伯伯不答應,我只能去找君燁哥哥,告訴他今日聽到的。”葉素雲無限惋惜地笑了笑,在虞渠崇臉色陰晴不定時,又撲嗤一聲拉開自己的衣領,唇角翹起,請帶譏誚道:“或者,我現在大聲喊救命。”

  她的外裳早在jú園時便被扯掉了,僅著中衣褻褲,而虞耀崇剛才神智昏亂跑出來的,頭髮衣袍更加糟亂。看了看自己的樣子,看了看葉素雲,虞耀崇最終嘆息一聲,點頭答應。

  “虞伯伯是不是與不該親熱的人親熱了?”葉素雲喊住欲離開的虞耀崇。

  剛才的失措舉止言語都讓她聽去看去了,虞耀崇老臉赤紅,冷冷地斜了葉素雲一眼,淡淡道:“與已無關的事最好忘了。”

  “怎麼與我無關呢?”葉素雲反問,輕笑道:“虞伯伯,我是你嫡長媳,劉家人是我們共同要對付的,侄女斗膽,請虞伯伯納了劉婉玉,加以寵愛……”

  他不會納劉婉玉為妾,輩份亂了就是極好的藉口,虞耀崇在心中搖頭,葉素雲打了個手勢,那是?虞耀崇心中一動——坐山觀虎鬥!

  納了劉婉玉,加以寵愛,劉氏豈會善罷甘休?

  她姑侄兩人斗個你死我活,他漁翁得利,便可為不爭氣的大兒子掃清障礙了。虞耀崇有些動心。

  葉素雲察言觀色,知虞耀崇動心了,笑著道:“虞伯伯現在要考慮的,不是要不要納劉婉玉為妾,而是怎麼說服劉婉玉嫁給伯伯。”

  好像是,劉婉玉絕色無雙,雖是失了身,可她爹是太醫,多的是配了藥物讓她在新婚之夜有處-子落紅的方子,虞耀崇停了腳步在亭子裡坐下,看向葉素雲,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把事情鬧大,鬧得人皆盡知,讓劉婉玉不想嫁也沒辦法。”

  虞耀崇與葉素雲白廢心了,劉婉玉自己已跟爹娘說了要嫁給虞耀崇作妾。

  “什麼?你?你要嫁給你姑父?”劉父劉母看著女兒,好半晌,夫妻異口同聲問道。

  “是。”劉婉玉摩著手裡的梳子,淡淡地點頭。

  “婉兒,事情爹也聽說了,雖說……然等你要出嫁時,爹爹可以配藥給你喝下,新婚之夜不會有差池的。”劉父忍了怒氣,苦勸。他們連找虞耀崇斥問都不敢,大錯之所以鑄成,皆因幻影,他怕扯得多了,虞耀崇起疑,找人打聽查出實情。

  “新婚之夜?”劉婉玉慘笑:“爹認為我還能嫁給誰?”

  “除了虞家兄弟,別人莫一不可。”女兒已跟虞耀崇不清不白,嫁給虞君睿是無望了。

  “不能嫁給表哥,嫁給誰又有何差別?”劉婉玉將手裡的桃木梳掰斷,狠狠地甩向梳理台。

  姑媽,表哥,你們設計害我,我絕不讓你們好過。

  劉婉玉認為,自己被虞耀崇污辱,是劉氏與虞君睿合謀設計的,劉氏為討好兒子,犧牲了她。

  劉婉玉的依據是,這次設局,只她和劉氏兩人知道,連葉素雲都不曉得中計,虞君睿能得知,自是劉氏透露的。

  若虞君睿不喊她進jú園,她便不會遭此飛天橫禍。她恨!恨自己如玉的一朵花,卻給虞耀崇糟塌了。

  其實,若不是她狠毒在前,引了葉素薰前去jú園,虞君睿也不至於一怒之下把她推上虞耀崇。

  作者有話要說:

  好開心,能得到朋友們喜歡真幸福!謝謝薄荷!謝謝lulu!感覺謝你們的厚愛!

  薄荷荼蘼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10-04 21: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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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晉江原創網

  虞君睿情迷意亂,握著自己粗-大的物-事,靠近葉素薰大-腿-間的fèng隙正要往裡推進時,虞耀崇慘切的嚎哭阻止了他的動作,葉素薰也從迷朦中清醒過來。

  算計的畢,虞耀崇和葉素雲住了口,一輕一重的腳步聲響起,慢慢遠去,四周陷入沉寂中,葉素薰感到身子一輕,攬著自己的那有力的鐵臂鬆開了。

  明明已經知道,也對和睦的家庭不再渴求,可親耳聽到爹娘如此互相算計時,虞君睿的一顆心還是被巨石碾了幾個來回般,血淋淋的疼痛得找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

  “別哭了。”葉素薰心口有些疼,輕輕地伸手握住虞君睿的手。

  “我哭了?”虞君睿咧嘴笑了笑,抬手一抹,低聲道:“沒哭,剛才把水弄到臉上了。”

  自己的爹和娘是什麼樣的人,不是早看清了嗎?虞君睿在心中默默道,他們冷漠無情,可是正好,自己可以無牽無掛地帶著葉素薰離開。

  “素雲這樣要脅你爹,你爹會如她的願?”葉素薰好奇地問道。

  “她打的算盤,利用我爹給我大哥施壓,先成了親,再把我爹的秘密爆出來,讓我大哥和我爹反目,就不怕我爹記恨給她冷臉了。”虞君睿笑著搖頭,低聲道:“你這個妹妹,還是有些嫩,急於求成了。”

  “你爹會怎麼推託呢?”

  “用不著推託,派人把你們姐妹倆送回家,讓她見不到我大哥即可,這事不需推託也便拖了下來了。”

  “他們說的劉婉玉與你爹的事,是怎麼回事?”葉素薰在jú園時失了神智,有些莫名其妙。

  “這麼一回事……”虞君睿簡單說了,有些心有餘悸,把葉素薰摟進懷裡,低聲問道:“你怎麼會在jú園的?若是我到得遲了。”虞君睿說不下去,差一點點,兩人便陷入萬劫不復中。

  他為了她發怒,把劉婉玉推給虞耀崇,葉素薰心尖蘇-軟,喉間酸苦,把臉埋進虞君睿胸膛,微蹙著眉細聲問道:“你娘會怪你吧?”

  虞君睿低嘆,把葉素薰抱緊不言語。將劉婉玉掃向虞耀崇之時,他心中也閃過不忍,他雖然不喜歡劉婉玉,可畢竟,那是如花似玉正值妙齡的一個女孩兒,給他爹糟塌了,一輩子也完了。

  可,想到若是自己沒有及時趕到的後果,怒意終於掩蓋了一切。

  幾聲鳥雀兒的叫聲遠遠傳來,暮色降臨了,清涼的微風也變得急促了起來,潭水漸顯深沉,暗cháo洶湧,波瀾詭譎。

  從來沒有平靜過的虞府更加不平靜了。

  虞耀崇的納妾宴在江寧城掀起了一股巨浪。年齡的懸殊且不說,老夫少妾的事不少,只這姑侄同侍一夫,便足以讓人議論不休了。

  若是虞耀崇有實職,只怕少不了被御史彈劾了。

  納個妾室,本來普普通通的幾桌酒席也便完事,只劉婉玉身份不同,虞耀崇提出要大辦,劉氏打落門牙和血吞,咬著牙同意了。

  嫁進來的是自己的侄女,劉氏不只擺不了臉色,還得溫和地笑著張羅,箇中滋味,著實難以言說。

  虞耀崇給了劉婉玉遠高於妾室的待遇,讓府里的下人稱其二夫人,且連著幾日宿在劉婉玉院子中。劉婉玉得家主寵愛的流言在虞府里囂囂張張地傳開了。

  養好了傷的虞君燁回家時,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自己老爹納妾了,納的是劉婉玉,且甚是寵愛,一日不落地宿在劉婉玉的院子中。

  虞君燁如同泥塑一般,半天都不能動彈一下。

  時間太久了,這麼多年過去,他理所當然地認為,虞耀崇是屬於他死去的娘親的。

  太過強烈的自以為,乍聽虞耀崇納妾,虞君燁久久沒有回神。

  不,他要去問清楚,他爹不愛他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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