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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棺的蓋子敞開了一個手掌寬的縫隙,隱隱約約間,似乎能夠看到金棺中那個曼妙無雙的身影。

  管奇臻瞳孔微縮,金棺毫無疑問,正是他的珠寶盒。

  開了個縫,也就是說天僵還沒有完全從寶盒中出來麼,那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再次將盒蓋關上。

  不,事情有些不對,這裡已經不是地脈深處,沒有了地脈的壓力,僅憑珠寶盒應該關不住天僵,那麼她為什麼不從寶盒中出來?而且之前的種種情狀也很怪異,要報仇的話,天僵似乎不用搞出那麼多花樣,引誘他過來的那些首飾也好,黑暗的幻象也好,鈴聲也好,對狼哈說那些話也好。

  除非,她不是不想痛快地報仇,而是做不到。

  她的力量一定衰減得十分厲害,否則身為修為精深的天僵,之前的所

  作所為實在不該只是像個普通的女人一樣,在被背叛後一味地瘋狂散發怨氣。而且,她總是在針對狼哈說話……小哈那裡,有什麼她在意的東西嗎?

  「小哈,你在做什麼?」管奇臻立刻低頭,然後就看見不知什麼時候,狼哈拿出了那隻陳腐灰敗的斷手,愣愣站在那裡。

  「我……」狼哈似乎晃了下神,「我……她很可憐的樣子,這隻手,是不是應該還給她?」

  有個聲音,似乎一直在狼哈心中呼喊:好疼……好疼……手……好疼……

  原來如此,手。

  天僵想要回她的手。

  她已經知道了,他當年切斷這隻手後,利用她的手,在寶盒上下的血咒。這隻手與她的氣血一體相連,是打開珠寶盒的關鍵,只有得回她自己的手,天僵才能夠從寶盒中脫困。

  可是,真實的原因真的僅此而已嗎,總覺得還是有什麼地方奇怪的樣子。

  不管怎樣,還是先關上寶盒的縫隙吧。

  管奇臻的龍紋袍服飄動起來,他緩緩離地,飛到金棺前面。

  一雙充滿怨毒的眼睛,從金棺的縫隙中向管奇臻看來,而他只是平靜地回望這雙眼,同時手按在金棺的棺蓋上面,慢慢往前推去。

  即便緩慢,卻是冷酷無情的,哪怕直視天僵的雙眼,他的內心也仍然沒有絲毫動搖。

  狼哈站在原地,拿著天僵的斷手,腦子裡亂成一團。

  這個男人,將天僵埋葬在深深的海底後,過了幾年,又有了一場婚禮。同樣身姿美好的女子,穿著宛如嫁衣的裙裝,吸收月之精華,與她的孩子一起,為他開啟去到理想彼方的通道。

  管奇臻說,他迎娶鬼子母僵,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可是,怎麼想,都覺得,那應該是有特別的意義存在。

  與天僵之間,沒有結局的婚姻,對人類的君主來說,是不是一種遺憾?

  他的心中始終有她的痕跡,但那也只是一道痕跡,在他與她之間悲涼而驚心動魄的過往之後,也僅只是一道寡淡的痕跡而已。

  所以……你的存在,才那樣多餘,那樣可笑。

  你只是一條連替代品都算不上的,在他寂寞無聊時,能隨便逗弄著玩的寵物狗而已。

  一條狗而已,做什麼夢,以為自己對於他來說,是可以相依相伴,不離不棄,那種生命中最為特別的存在。

  他這樣冷漠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類,他的生命中,有他自己足矣,根本沒有任何人具備特殊的存在意義!

  「啊——煩死了!」狼哈大吼一聲,高高跳起,往管奇臻的背後撲去。

  管奇臻震驚地回過頭,還沒等他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整個人被狼哈撞飛了出去。

  幾乎同時,從金棺縫隙中閃電般伸出一隻手。

  這隻本應該一把掐住管奇臻脖頸的手,取而代之,現在牢牢地扼住了狼哈的頸項。

  「呃……」狼哈雖然被提得兩腳騰空,但卻還是對著棺中人露出了一個充滿嘲諷的笑,「小妞兒,少在狼大爺腦子裡唧唧歪歪,你覺得親手殺了壞羊咩不過癮,所以想刺激本大爺去替你殺,來一出少見的狗血大劇?做夢呢吧。」

  棺中人似乎有些惱羞成怒,用力收緊了手。

  「小哈!」

  管奇臻迅速飛了回來,也不嫌棄棺中人的手好幾年沒洗,可能很髒了,他兩手用力扳動棺中人的手指,腳撐在金棺邊緣,使盡渾身力氣想要將棺中人的手扳開。

  可是此時的棺中人,手指灌注了強大的法力,如同鋼澆鐵鑄一樣。

  席維和大狗一看不好,顧不了自己在偷偷跟蹤了,趕緊也從藏身處撲過去,幫著一起扳手指。

  狼哈喘了口氣,繼續擠眉弄眼,囂張地對棺中人道:「還有你是不是搞錯什麼情況了,在俺家中,狼大爺才是家主,這隻壞羊咩不過是狼大爺隨時可以用來打牙祭的移動食材罷了,狗骨頭,懂不懂,啥叫替代品?除了二狗子,還有誰敢替代狼大爺吃掉小肥羊?」

  席維一聽,滿意地連連點頭,「沒錯沒錯,狼哈的思想品質太到位了,在這麼生死危機的關頭還記著我對珍珍羊的所有權呢。」

  「還有,狗咋的了,狗就不能成為人生命中最為特別的存在了?你不過區區一隻殭屍,以為自己原本是人類變來的,就也搞上物種歧視了?」狼哈很是不滿,它可是十分以自己哈士奇的身份自豪的。

  大狗很是開心,就是這個道理,狼狗狼狗,狼狼和狗狗果然是一家親,想法相通,三觀端正,真是十分令狗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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