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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的目光漸漸嚴肅。
小經不敢吭聲了,果……果然,默默的確就是自己的大哥啊,這樣說一不二的霸氣,簡直……簡直太帥了!
『除了那次的事情,段振輝總體上是一名合格的軍人,他不讓你參加行動,也許有他的私心,但你實力不足,尤其心理上沒有做好準備,也是不爭的事實,他在這個事情上的立場沒錯。你不服從命令,貿然跟來,不但是對你自己,對黑兔,更是對其他組員不負責任,這一點,必須認識清楚。』
一碼歸一碼,大狗同樣沒有忘記小經的不對,對他進行了嚴肅的批判。
小經的臉色又紅又白,羞愧地低下頭。
「對不起……」
『知道錯就好,深刻認識到錯誤,然後全力改正,這也是成長為一名優秀戰士的必經之路,每個兵王都是這樣。』
大狗笑了笑,又道:『你覺得席維是個幸運的傢伙,但他同時又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兵王,我從來不擔心他,因為我知道他能夠處理好那些危險的狀況。這,不是與生俱來,是他從前,在還沒有我陪伴的時候,從犯下的數不清的愚蠢錯誤中,用身體用疼痛用本能記下來的經驗,你看,即便是他那樣笨的人,也成為兵王了。』
這話迴響在小經心裡,好像炸雷一般轟隆隆作響。
七八九十種不同的感覺沖刷他的神經,最後匯聚成巨大的不甘。
不甘,好不甘心!
席維能做到的事,他,為什麼不能做到?
不,應該說,他也要做到席維能夠做到的事,他絕對不要在大哥心裡輸給那個二百五吃貨,他這就回去提高自己,和黑兔一起!
大狗偷偷彎起嘴角,小公幼崽啊,就是這樣,說什麼都不如激他一下好。
這樣才能快快成長嘛。
小經氣鼓鼓地往下走,下了兩階樓梯,又有些不放心地回頭,「和段振輝一起行動的狗狗,是大哥還好,但,他,大哥要看住了,千萬……千萬不要再讓他禍害到別的狗狗。」
大狗愣了愣,小經,原來是這麼想的。
之所以對段振輝恨得要死,也仍然拼命追在他身後的原因,原來,是想要保護那些有可能繼續受害的狗狗麼。
這小傢伙,真是的……
一直以來,被痛苦和仇恨包裹的內心,原來從沒有丟失掉他最本最真的善良。
在自身那麼迷惘那麼灰暗的時候,想到的,也仍然是「保護」——這種積極的東西。
大狗眯起眼,心中儘是溫暖和滿足。
真好啊,自己喜歡的小傢伙,果然都是好樣的。
它愉快地擺擺尾巴,也跟著往樓下走,走到一半,忽然感到一絲一閃而逝的陰寒。
大狗猛然回頭,雙眸大亮,探照燈一樣看向屋頂,那處屋頂騰起一陣波動,好像有什麼隱藏著的東西飛快地逃走了,只留下一抹大紅色,划過大狗的虹膜。
那是……
大狗的心中湧起不安。
竟然有東西躲藏在屋頂上,什麼時候躲在那裡的,躲了多久?這東西本事不小,如果不是看它離開了,沒沉住氣,最後不小心露出馬腳,也許它就被徹底瞞了過去。
紅色,但願不要是它想的那樣。
……
段振輝行走在寬敞的走廊當中,他已經通過複雜之極的通道,來到了城樓基座中很高的地方,再往上一些,應該就能到達主建築群了。
如果比照管奇臻的家,上面便是住人的地方,只是,在這個奇怪的異象中,也會住著人嗎?怎麼都無法想像。
忽然,前面一陣風颳來,段振輝警惕地用手電照了過去,一手暗暗握住腰間古刀。
燈光下,是一身廣袖雲裳的絕色女子,在她身後,露出半截大紅衣角,好像有什麼東西躲在她的身後。但段振輝卻沒有看到,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朱蘭茵吸引了。
「蘭茵……」他有許許多多話想對她說,卻一直都沒有機會,現在好不容易單獨見面,一時之間,卻又無從張口。
朱蘭茵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聽到聲音,緩緩抬頭,看著他的方向。
「振輝,這麼長時間沒見,你身上好像也發生了不少事情。你,和席維,以及他身旁的……那條狗,相處的很好?」
段振輝一愣,她怎麼說起黑芝麻湯圓狗來了,「呃……還行吧。」
行個屁行,成天示愛還要被它欺凌蹂躪好不好!
朱蘭茵想了想,道:「我知道,你有話想問,但很抱歉,你的問話,我可能全都無法回答,因此,便請免開尊口。作為補償,有個事情,我想你需要知道一下,不,應該算是對你的警告,我懷疑……嚴導的死,事有蹊蹺。」
「嚴伯伯?」段振輝糊塗了,這都什麼跟什麼,「默默和嚴伯伯能有什麼關係,而且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警告之類的,太誇張了,似乎有些可笑。
朱蘭茵面上浮起奇怪的神情,「細細想來,有關係,與我們,都有關係。它總是出現在周圍,無論什麼事情,都能看到它的身影,這樣一想,就都說得通了。」
「你到底在懷疑什麼!」段振輝大聲喝問,此時他已經忘記了在女士面前應該保持的風度,整個人都變得分外焦躁。
隱隱約約,他預感到,接下來的話,他非常不希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