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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的笑容,林思濤心都要飛起來了。更叫他開心的是,賀顯立刻就吻上了他的唇。林思濤不捨得放開他,他們擁吻著就進了臥室倒在床上。

  倒在床上,賀顯低聲在他耳邊說:“你還沒說,願不願意做我的藥?”

  林思濤撫著他的頭髮:“我要是藥……你想怎麼吃?”

  賀顯已經捲起他那件破毛衣,笑聲也低低的:“這樣吃……”

  他向下吻去。

  林思濤已經沒法說話了。下午陽光正好,窗簾拉著仍有光亮。他迷迷糊糊地想,難怪古人要罵白日宣x這種行為,因為實在是太刺激了……不過大概罵了也沒用,因為實在是太刺激了……

  他正神遊天外,突然驚叫一聲。賀顯立刻捂住他的嘴。

  “別……你這裡隔音可不太好。”他笑著說。

  林思濤咬住他的肩。賀顯動作越發輕柔。

  完事之後賀顯摟著林思濤在床上小睡片刻。

  他醒來時候,林思濤正趴在床上看書。見他醒了,就夾上書籤合上書問:“你還沒告訴我,今天是怎麼了。”

  他剛才是被賀顯激動的情緒感染了,荷爾蒙綁架理智,什麼都不管了。

  這會兒他才想起來賀顯這什麼都不問上來就把他一頓X,X完倒頭就睡,有點微妙。

  賀顯睜著眼睛,一副懶得多說的樣子:“嗯。”

  林思濤說:“嗯是什麼意思?”

  他要生氣了,感情賀顯就是來發泄的。

  簡直禽獸。

  賀顯像是察覺到他的不快,抓住他的手吻了吻。他要解釋自己的不快那就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仔細追溯可以從二三十年前講起。他對宋優講過,對趙恕清講過,講得太多,現在已經懶得講了。或者他還不確定現在能不能對林思濤講。

  他說:“我只是累了。”

  他在評價林思濤,林思濤也在評價他。

  有時候林思濤覺得賀顯和他心中的那個完美形象近了一些,有時候又覺得他離那個完美形象遠了一些。

  今天賀顯離那個完美的人有點遠。

  雖然上床的感覺還是很美妙的。

  林思濤也不說話了,只是輕輕撫著賀顯的頭髮。賀顯問他:“怎麼突然就傷感了?”

  林思濤說:“因為感覺體會到了一點失足婦女的哀愁。你來了就是做,做完了連聊天都不想聊?”

  賀顯說:“而且我還沒有給你錢。”

  林思濤重重地壓在他身上。賀顯笑起來,抱住他。

  “我喜歡你。”

  “我真的喜歡你。”他告訴林思濤。

  “喜歡到在你面前完全不想提起討厭的事來浪費時間,破壞氣氛。”他說得很甜蜜。

  林思濤小聲說:“我也喜歡你。喜歡到願意相信你所有的胡說八道。”

  賀顯不管隔音如何了,又把林思濤按著一番作業。

  這一番消磨,天色都擦黑了。林思濤只覺得不能再做下去了,再做下去他腦子都鈍了,人都被艹呆了。

  賀顯也是餓壞了。中午聚餐他沒什麼胃口,只吃了平時的五成就覺得飽了。在床上這一折騰,早消化得一乾二淨。

  兩個人又懶得出門,林思濤就點了外賣上門。

  吃飯時候賀顯接了個電話,他放下筷子:“媽。”

  他站起來走到窗邊,然而房子就這麼點大,林思濤不想聽也得聽見。

  好在這個電話不長,賀顯掛了電話。他主動向林思濤說:“我妹妹春天結婚,我媽下周來京和我商量結婚的準備。”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笑了一聲:“這段時間還真是扎堆結婚的。”

  趙恕清結婚,賀嚴結婚,妹妹沈周涵也要結婚。現在他認識的親朋同事裡,已經是已婚的多,未婚的少了。

  林思濤聽他這麼說,就想起許丹明年五月也要結婚了。他到時候肯定得去參加婚禮。

  他想到件事:“你媽媽,是不是姓周?”

  賀顯問他怎麼知道的,他不記得自己向林思濤提過他的母親。

  林思濤說:“你給我寄的快遞,上面署名是周先生。”

  賀顯表揚他:“真細心。”

  當年林思濤高三時候接受的獎學金叫周琴獎學金,他記得賀顯說過,他母親是J城人,中學讀的就是當時還是芳江女中的七中。他就猜那個獎學金與賀顯有關,因為出現得太及時正好解他的燃眉之急。

  後來他在網上查過賀顯和他父母的信息,如今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周琴就是賀顯的母親。但賀顯對J城已經沒有了一絲特殊的反應。

  他和賀顯閒聊時,說起過自己是J城人,而賀顯的反應只是——“哦,是嗎,J城是個好地方。”他提了J城的名勝和特產,卻不再告訴林思濤他的母親也是J城人。

  晚些時候,他們一起下樓。林思濤送賀顯,順便去超市買些東西。他要多買些毛巾,牙刷,內褲,貼身的日用品。

  賀顯已經來過兩次了,以後留宿也是說不準的事情。他得準備齊全。他仔細看著牌子挑選,在收銀台邊時候他又拿了兩盒安全套。

  之前那盒安全套他放在家裡放了好久,作用就像樓道里的滅火器,平時沒用,放在那裡看著安心而已。賀顯一來,一盒套套下去得很快。

  但賀顯沒有很快再來。之後兩天他們只是打打電話,發發消息和郵件。

  只是兩天沒見,林思濤就覺得忍耐不了了。這天中午時候賀顯剛給他發了條消息,林思濤就打電話給他。

  “周先生,今天有空嗎?”林思濤握著手機站在茶水間,另一隻手撥弄著茶葉包。正好有同事進來,他側過身去。

  賀顯這邊倒還方便,他午休時候在辦公室把門一鎖,十分清淨。

  他剛和林思濤約好時間,就聽到有人敲門。賀顯一聽那聲音就知道是丁晟光。

  丁晟光進來時候,賀顯臉上還掛著笑。

  他挺驚奇——賀顯很少笑得這麼……難以描述。

  不過他來另有要事求賀顯。

  “小涵的票,給我弄兩張,不能隨便什麼位置啊,位置一定要好。”

  賀顯頭也不抬:“你什麼時候愛聽大提琴了。”

  丁晟光說:“我是不愛聽啊,可最近認識的一個姑娘愛聽,我要帶她去小涵的演奏會,然後去後台看看小涵,請她給粉絲簽個名合個影,你說姑娘還不得心花怒放。”

  賀顯就知道。

  “滾。”他說。

  丁晟光笑他:“你別自己滋潤了,就不顧兄弟死活啊。”

  賀顯這才說:“給你票可以,你不許帶兩個不同的女人去聽。”

  丁晟光立刻說自己是認真的。他的認真賀顯聽了許多次了,難以作準。他又問賀顯:“你去不去聽小涵的演奏會?”

  賀顯說:“當然去。”

  丁晟光又問:“一個人去?”

  賀顯遲疑片刻說:“再說吧。”

  趙恕清那時候,他身邊信得過的幾乎所有人都認識了。搞得最後這結局,比一般情侶分手更尷尬。

  這次他大概要走金屋藏嬌模式了。

  第19章 山不過來

  沈周涵的年末巡演從12月中旬開始。北京有三場,票已售罄。

  賀顯和母親周琴一起去聽了首場。周琴五十多奔六十去了,但保養極佳,比娛樂圈的女星有過之無不及。若不靠近了看,幾乎看不出她臉上的細紋。穿著阿瑪尼的套裙,帶著秀美的鑽表,再攜著賀顯這個高大英俊的兒子,她坐在貴賓席上,除了欣賞自己公主一樣的女兒,也是來披露自己有多幸福的。

  沈周涵一向為評論家稱道的就是她感情的細膩,演繹得非常到位。這場她的表現依然好,賀顯坐在那裡,被醇厚的大提琴聲包裹,思緒被觸動,情緒和時間一起緩緩流淌。

  朦朧中他分辨不出他懷念的完美愛人是誰。是初見時候一眼驚艷的宋優,還是心心念念寤寐求之的趙恕清。某些時刻特別讓人著迷是因為記憶中的美化和加成,人對記憶的美化可以到一個驚人的地步。琴聲中他想,那應該是一個不曾存在過的人。

  演奏結束後,周琴和賀顯一起去後台看沈周涵。她仍穿著上台時的長裙,剛卸了濃妝;看到周琴和賀顯,立刻開心地笑了。

  沈周涵是周琴離婚後,和第二任丈夫生的孩子。當年賀不同的出軌打擊得她差點輕生——她和賀不同是在他最失意,最落魄,生活條件最差的時候結婚的。懷賀顯的時候她沒有胃口,精神不好,賀不同當時還在工廠上班,每天上班要騎半個小時自行車,回來做飯洗衣服家務全包,為了給她弄到足夠的魚肉蛋奶他想盡了辦法;難得去外地出趟差,他硬是省了一半伙食費,背了一大筐當地特產的楊梅枇杷回來,就是為了給周琴換換口味。

  沒想到十年後天地間煥然一新,賀不同卻與她走到山窮水盡。

  周琴那時候崩潰了幾個月,突然有一天就清醒了,迅速做了決定。與賀不同離婚,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她很快再婚,又辭去教師的工作,和新丈夫一起創業。趕上了好時候,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於是沈周涵從出生起,家裡就十分寬裕,周琴也不在乎錢,對這個女兒寵上天了。沈周涵在音樂上有天賦,從小學大提琴,周琴就為她請了城裡最好的老師。後來又出國跟隨名師學琴。

  沈周涵只要練琴,其餘俗事一概由身邊人為她打理好,好讓她專心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裡。

  周琴和後台的工作人員,還有沈周涵經紀公司的人打招呼。賀顯和沈周涵說話。

  “趙老師怎麼沒來?”她問賀顯。

  賀顯溫和道:“我和他分手了。”

  沈周涵“啊”了一聲,這才想起來之前似乎聽賀顯說過他們有矛盾,沒想到真的分開了。

  她對趙恕清的印象很好,人文雅有氣質,待人舒服。她有一次進校園表演,趙恕清還接待過她。

  她沒有問賀顯為什麼和趙恕清分手,這不關她的事,她不需要去評判誰。

  她只是笑著開了句玩笑:“要我給你介紹嗎?琴手喜歡嗎?”

  賀顯擺手:“我伺候不了藝術家。”沈周涵嗔怪他:“幹嘛把吃音樂飯的說得跟怪物一樣,藝術家好好三個字都被毀了。你這是歧視知道嗎!”

  她這麼一說,好像真心實意地想為賀顯介紹了一樣,說了好幾個名字,說:“真的,你要回心轉意了,就來問我要聯繫方式。”

  賀顯笑她亂操心。但他想起的是林思濤,現在就帶林思濤來認識親友太快了。但他已經開始忍不住想像了。周琴,沈周涵,他們會怎麼看林思濤。

  吃飯時候周琴主要是聊沈周涵的婚禮。沈周涵的丈夫是國外華裔,夫婦兩個計劃國外和國內各辦一次,國內的婚宴就由新娘家操辦。周琴終於可以彌補不能為兒子辦婚宴的遺憾,對這次的婚事十分熱情。

  吃完飯沈周涵先離開了,賀顯送周琴回她在北京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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