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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熙搖頭:“好了,回去吧。”

  魏禎頷首:“我會給姑母寫信的。”

  魏禎說罷,看向陳敬:“姑母和將軍還有體己話要說吧。”

  魏熙看著神色肅然的陳敬,溫聲道:“你自幼便伴著我,在我心裡你不止是我的奴僕,你有能耐,有志向,不必一輩子耗在我身上,我於心不忍。”

  陳敬跪地:“陛下便是我的志向。”

  魏熙微微一笑:“那就替我幫襯著阿禎吧,等你乏了,便來尋我。”

  “好。”

  魏熙抬手扶起陳敬:“起來吧。”

  等陳敬起身後,魏熙回頭看向溫紹延:“走吧。”

  溫紹延點頭,對魏禎拱手一禮,魏禎見狀,回了一禮,再抬頭,只見魏熙和溫紹延相攜而去的背影,二人春衫飄逸,恍如仙人。

  他維持著躬身行禮的動作,直到二人上了馬車,百餘騎的隊伍啟程,馬蹄沓沓,恍如遠天的悶雷。

  魏熙靠在車壁上,低低一嘆:“早就打算好的事,沒想到還是會覺得悵然。”

  溫紹延神情卻是安逸的:“陛下從未離開過長安,不舍也是難免的。”

  魏熙抬眼看著他:“我不是皇帝了,別喊我陛下了。”

  溫紹延啞了啞,搖頭一笑:“從一開始我對你就是以身份相稱,眼下竟喊不出名字來。”

  魏熙靠在他肩上:“那便繼續以身份相稱呀,等尋到一處合心意的地方,就將親事辦了,咱們的夫妻就當的名副其實了。”

  溫紹延蹭了蹭魏熙的額頭,低聲喚道:“良人。”

  魏熙勾唇,攬住他的脖子:“卿卿。”

  魏熙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股曖昧的親近,溫紹延聽了,面頰突然紅了起來。

  魏熙看著他,笑出聲來:“多大的人了,還害羞。”

  魏熙正笑著,卻聽有歌聲自簾外傳來:“春滿方解籜,弱柳向低風……”

  魏熙聽出了這是《送別詩》,也聽出了那滄桑卻懶散的聲音是屬於裴斯的。

  她掀開帘子往外看去,只見裴斯懶洋洋倚在長亭柱下,還抬手敲著一個酒葫蘆打拍子。

  裴斯見了魏熙,歌聲一停,唇邊勾起了一個不染風霜的冶艷笑容,從裡到外,都透著不正經,毫無送別的傷感:“相思將安寄,悵望南飛鴻。”

  裴斯唱罷,舉起酒葫蘆對魏熙遙遙一舉,便仰頭欲飲,誰知晃了晃,卻只流出幾滴晶瑩。

  他將酒葫蘆丟下,對魏熙無奈的一攤手。

  魏熙展顏,拿了車中酒壺,抬手拋給了他,裴斯往前探身,腰間香囊上垂下的鈴鐺隨著他的動作玲玲作響。

  酒壺落在他的手中,他擒住酒壺,起身,對魏熙躬身一禮。

  魏熙淡淡一笑,放開帘子,坐回車廂里:“這個裴斯,一輩子沒見他正經過,連送別詩都跟胡鬧似的,沒想到那禮倒是行的從所謂有的規整。”

  “拜別君主,自然不一樣。”溫紹延沒有和魏熙多加議論裴斯,問道:“陛下……良人想先去哪裡?”

  魏熙有些失神:“先去益陽吧,那是第一個實行新制的地方,我這些年還未去過。”

  溫紹延溫聲應道:“好,那便去吧。”

  ————

  裴斯看著馬車遠去,垂了眼眸,晃了晃手中酒壺,仰頭將酒灌盡。

  回了城內,一抬頭便見不遠處的酒樓上,謝宜安倚窗而坐。

  謝宜安見了他,舉了舉酒杯:“上來喝一杯?”

  裴斯下馬,走進了酒樓中,於謝宜安對面坐下:“怎麼不去送行。”

  “昨日不是設宴送過了嗎?”他說罷,給裴斯斟酒:“再送一次又有什麼意思。”

  裴斯端著酒杯晃了晃:“確實沒意思。”

  謝宜安道:“人家是一等一的自在人,打小想要什麼有什麼,到了要放下的時候也毫不留戀,我們這些困在長安汲汲營營的人,拿什麼去送。”

  “那你還在這坐著。”裴斯將酒飲盡:“左右都是她選的,只要她樂意便是了,我們既然灑脫不了,便護好大夏吧。”

  謝宜安聞言靜靜看著裴斯,半晌後搖頭:“可惜呀。”

  ————

  長安諸事猶如過眼雲煙,魏熙與溫紹延隨性所至,終是踏遍大夏,南疆密林,北疆風沙,東海浩渺,西陲碧空,魏熙踏足過每一處後,終是定居在青山隱隱水迢迢的江南之地。

  一住就是十七載,直到青絲盡數染了霜華,魏熙再返長安,她生在長安,長在長安,最終的歸宿也終究還是長安。

  一晃二十多年,物是人非,長安卻還是那個風流道不盡的長安,正如她,雖垂垂老矣,卻還是那個可掌乾坤,定風波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到這一章就正式完結了,另一個結局和番外不定時更新

  其實這篇文,最初是不在我的計劃中的,我開始寫文時,不過是想用一個愛好來打發時間,當時正在暑假,有我媽盯著,我不敢寫我腦子裡那些早就存在的情情愛愛,於是就開了這本,所以,這篇文,一開始是沒有男主的,而後來因為六哥之故添加的溫紹延,在我的定義中也是初戀,按照國際慣例,初戀都不會圓滿,所以溫紹延在溫軋葷叛亂時便死在了北疆,而且是女主為了儘快平定叛亂,送他去死的。而魏熙,害死魏瀲,最後卻被魏瀲的兒子用同樣的方法殺死,我想寫的是因果循環,也是一個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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