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有命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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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雪夜,孟詩晨如約趕到趙府。那位夫人果然帶著自己的夫君站在後門那裡等她,不過,兩人的身邊也就是一個撐著傘的丫鬟和另一個也撐著傘的小廝。

  風雪雖大,院子裡的燈座中也還燈火通明,將這個冰冷的世界照出一絲虛幻得暖意來。

  「恭迎孟先生!」立在旁邊錦衣玉冠的男子率先開口,婦人也謙和端莊一禮。

  「二位客氣。」孟詩晨點頭進去,她雖也是笑臉相向,夫人身邊的丫鬟卻有些不喜。這個小姑娘才十六七歲的樣子吧?怎麼如此高傲?

  那小丫頭再氣呼呼的瞥了一眼跟在孟詩晨身後的人,待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之後,小丫鬟立時瞠目結舌的呆在原地。一雙精亮的眸子閃著喜悅,俏臉不由得紅了。

  一陣寒暄之後,趙家老爺決定到書房等消息。夫人則帶著孟詩晨去趙家小姐的房間查看狀況,走了好幾步才發現小丫鬟還痴痴站站原地,夫人臉色一黑,重重咳嗽一聲。

  「夫人。」小丫鬟臉色青白交替的跑過來,垂著臉咬唇撐著骨傘走在夫人身邊。

  婦人沉著臉看她一眼,平靜的面色卻給人無端的迫人壓力。立時,小丫鬟的臉垂得更低了。離畫並沒有撐傘,只是將斗篷後面的帽子拉到頭上,如此的裝扮,反而讓他的眉在風雪中更加璀璨奪目。

  「跟在孟先生身邊的人,渾身散發著不凡神韻。不知道是何許人。」趙老爺走了一段,停下來看著那幾個消失在迴廊盡頭的身影。

  旁邊的小廝輕輕附到他耳邊道:「老爺,小的聽說這個孟先生是符宗的除靈人。符宗的人是會同亡靈契約,讓亡靈成為除靈幫手或者是專做殺人越貨勾當的手下,說不準剛才那個好看的像天人一樣的公子並不是人。」

  「走吧。不管他是什麼人,只要他的主人能救我女兒,就夠了。」趙老爺無奈的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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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夫人停在一座兩層的精緻紅樓前,這裡的一切都要精緻許多,就連巡夜的家丁都比其他幾個院子要多不少。孟詩晨示意她打開門,夫人卻猶豫的將視線轉向離畫。

  孟詩晨明白她心中所想,旋即笑道:「夫人不必擔心,他是我的助手。此次除掉噩夢靈,還要藉助他的力量呢。」

  趙夫人娥眉輕顰,不過很快就恢復平靜。那張染了塵世飛霜的臉寧靜淡然得如同一汪映出世事的泉水,只有一雙看透世事的眸子透出母親對自己女兒的絲絲憂慮。

  「既然如此,兩位裡面請。」趙夫人親自將門打開,孟詩晨把手中的骨傘收好放在門口,離畫也緊跟著抖了抖斗篷上的雪花,才一前一後的跟著這位端莊的婦人走進去。

  在外面的時候孟詩晨就發現閣樓第二層的燈光有些奇怪,把窗戶紙都照得明亮如白日。

  此時進去才發現裡面的燭光簡直堪稱「亮瞎眼」的程度,整個房間除了一張臥榻之外什麼都沒有。地板上放著七八個花樹一樣伸展著的燭台,每個燭台約莫可以點十二隻蠟燭。

  除此之外,就連地板上都點上了蠟燭。整個房間就像白天一樣沒有一絲陰影,哪怕是床榻的下方也因為床單被撩起來,一樣被燭光照了個通透。

  床榻上,一個形同枯槁的憔悴姑娘瞪著一雙深深凹陷的眼睛,目光呆滯的看著房中的蠟燭。

  「孟先生,請。」夫人身邊的小丫鬟遞過來一條黑色的蒙眼布條,孟詩晨搖手示意自己不要。那布條一看就是別人用過的,她才不要。

  小丫鬟也沒多做勸解,轉而紅著臉看離畫:「這位公子,請。」

  「我不需要。」離畫看都不看蒙眼的布條,小丫鬟有些委屈,抿著唇瓣退到一邊。她將這條黑色布條放回門口的鉤子上,又從另一個鉤子取下一條黑色布條,準備給夫人蒙眼。

  「孟先生,這就是我女兒。半月前,她就開始每天都做噩夢,到現在已經不敢閉上雙眼。只要一閉眼,就算不睡覺那些噩夢都會出現,很快她就會陷阱去。」夫人端莊沉穩的臉上終於露出為人母的糾結和心痛來。

  她還道出了此次著急請孟詩晨來的原因:「原本,我和夫君都不相信這種可以驅除噩夢的說法。但是她婚期將近,要是被未來的婆家發現她這個樣子,後半生的幸福安樂就沒了。」

  「如此說來,夫人這是病急亂投醫了?」孟詩晨緩緩從衣袖中拿出一條長長的巾帕,這位趙小姐,就算是不被發現,也不見得後半生會有幸福安樂。

  有命就不錯了。

  「是,孟先生猜得不錯。在和夫君商量數次之後,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們才決定試一試。」夫人也不遮掩自己對孟詩晨的不信任。

  「那可好,夫人這次亂投醫可算是投到了刀刃上。等我驅除了令嬡身上的噩夢靈,還請夫人多多為我這個除靈人宣揚宣揚這一絕技。」孟詩晨將巾帕蒙在眼上,細細避開燃燒的蠟燭走過去。

  雖然她把薄薄的巾帕折了對摺,還是能順利看清楚房中的景象。孟詩晨伸手在趙家小姐的眼前晃了晃,對方在燭光被阻斷的瞬間露出萬分驚恐的表情,在榻上縮成一團,卻又不敢閉眼睛。

  夫人身後的丫鬟正在給她蒙眼,被她猛地推在一邊。「瑾兒!」夫人衝過來將自家姑娘拉到懷裡滿滿哄著,溫暖的手掌不停撫過她枯黃的發。

  「沒事的,別怕,啊。他們是來給你驅除噩夢的,很快你就能睡個安穩覺了。」夫人此時已經完全沒了端莊貴婦的模樣。

  此時的她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母親。

  孟詩晨忍不住顰眉,這個姑娘的情況似乎很不樂觀:「離畫,我總覺得她身上的噩夢靈是不是有些詭異?」噩夢,噩夢,顧名思義是睡著了才會被其糾纏的東西。

  可是這個姑娘不像是那種被噩夢纏身的樣子,倒是像驚嚇過度然後出現纏身噩夢的幻覺現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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