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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苑的美麗,帶著一些嬌艷,又帶著一些禁慾,嫵媚卻又不輕浮,端莊卻又不乏味,人家都說仙女下凡,大概就是說這樣的女子吧。

  想起駙馬對孟苑懷有的心思,九公主心裡又是一陣心悸,聯想到她一向敬重的三哥,她不確定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而孟苑……其實她又有什麼錯呢,只要她婚前不曾與蘇寄塵不清不楚,那蘇寄塵怎麼喜歡她,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想起來之前二哥與自己說的話,九公主顯得十分為難。這時大家已經全都結束了跪拜,等孟苑先站起來,其他人才站起來,孟柔在人群最後感覺著孟苑的地位與權勢,想起自己母親的離去和父親的冷血,心弦再次被顫動。

  “聽說這裡的無塵大師講經講得很好,太子妃若無事,大家一起去聽無塵大師講經?”

  周菁忽然開口,拉出了另一件事。

  孟苑問九公主:“公主覺得呢?今日是公主做東,我們自然還是要聽公主的安排。”

  這樣的體貼她,九公主又開始糾結了,她抿唇看了孟苑一會,像下定決心似的:“去聽聽吧,反正時辰還早,不著急回去。”

  孟苑含笑點頭:“公主說去,那咱們就去吧,不過咱們這多人,禪房估計擱不下。”

  周菁笑道:“太子妃不必擔心,您身份尊貴,自然要坐在裡面,我們這些人,坐在外面就可以了。”

  孟苑道:“那怎麼可以,賢王妃切莫妄自菲薄,若是賢王知道了會心疼的,到時候要說本宮欺負你該怎麼辦?”玩笑話說完,她正了正臉色道,“如果地方實在放不下,本宮就不聽了,賢王妃和其他夫人去聽吧。”

  九公主緘默,似乎沒有反對意見,倒是孟柔在得到了周菁的眼神認可後開口了。

  “妾身見過太子妃,今日妾身只是隨行祈願,如今心愿已經完成,就不需要多留了,若是要聽無塵大師講經,妾身就不進去了。”

  有先出來起頭的了,其他人也紛紛開始表示自己不進去了。

  到了最後,好像要進去的只有周菁、孟苑和九公主。

  孟苑看了看大家,點頭說:“那各位夫人且在這兒稍作等候,本宮與公主還有賢王妃去去就來。”

  其他人自然稱是,孟苑與周菁還有九公主一起朝寺內走,帶路的和尚看著很面善,不像壞人,孟苑便也沒怎麼擔心。

  等到了無塵大師的禪房門口,周菁忽然停下腳步皺眉說:“哎呀,臣妾忽然覺得肚子很疼,恐怕不能跟太子妃和公主一起進去了,還望太子妃允准。”

  這種事怎麼可能不允許?難道讓她在這裡憋著?就算她是假裝的,孟苑也不能那麼做。

  “不舒服就快去吧,可能是路上著了涼,讓下人跟著,小心一些。”孟苑非常擔憂地說。

  周菁應下告辭,九公主在她離去之前與她對視了一眼,卻只是低下頭,不曾言語。

  孟苑側頭看向九公主,柔聲問道:“公主若有其他的事也可以去辦,我一個人進去也可以。”

  九公主倏地抬頭,詫異道:“嫂嫂這是什麼意思?”

  孟苑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意思,但禪房的門忽然開了,裡面走出來的不是什麼無塵大師,也不是什麼外男,而是當今太子殿下,趙琛。

  九公主震驚地看著趙琛,今日他一身便服,顯然是微服出巡,未曾驚動任何人,那方才裡面的人呢?

  見九公主用眼睛不斷在屋裡搜尋,趙琛淡淡說道:“靜安在找誰呢?告訴孤,孤幫你一起找。”

  趙琛對親密的人,從來不自稱孤的,可這次他用了,九公主的心直接涼了個透徹。

  她不由看向孟苑,眼中凝著淚水與委屈,她剛才又沒趁機離開,已經決定和她一起進去,沒想著害她,她為什麼還要讓三皇兄這樣對她?

  “太子哥哥,我沒有找誰,你聽我解釋,我……”九公主欲解釋,可趙琛根本不聽。

  他的眼光那麼冰冷,好像看著毫不相干的人,一身白蟒錦袍,當真是如天中之月,高貴,清冷,遙遠。

  “你不必解釋了。”趙琛不帶一絲感情道,“該看的孤已經都看見了,也已經全都除掉,靜安以後還是長個心眼,不要再跟著誰做些對自己不利的事,要不然……”他一笑,九公主的心卻更涼了,“怕是孤也保不了你。”

  九公主直接沒了表情,站在那木訥地一動不動,孟苑不由道:“殿下,您……”

  她還沒說完,九公主便像剛才趙琛打斷她說話一樣打斷了她。

  “不必你假好心。”九公主紅著眼睛道,“你若真是誠心與我和好,又怎麼會讓太子哥哥在這裡等著?”她笑道,“你不就是想看我出醜嗎?孟苑,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說罷,九公主便哭著跑了,孟苑遠遠看著,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你不必放在心上,這孩子被慣壞了,已經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了。”趙琛蹙眉道,“方才這屋子裡,哪裡有什麼無塵大師,只有……”他似乎不願說出那些骯髒的人,直接道,“若是你一個人進去,今日所有來的人都會統一口徑,說是你與那人在此處苟合,壓根兒沒什麼無塵大師。你到時,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孟苑眨了眨眼,心裡惆悵,只得嘆息。

  ☆、第41章

  賢王府,趙殷與九公主面對面坐著,周菁在公主身邊柔聲安慰,孟柔立在趙殷身後,淡漠地看著這一幕。

  “今日之事雖未成,卻也無甚大礙,靜安不必如此傷心。”趙殷溫和道,“左右有二哥在,必不讓誰欺負了你去。”

  靜安抹了抹眼淚,看上去有些遲疑,趙殷怎麼會允許?

  他繼續道:“靜安,二哥還有一計,這次二哥親自出馬,決不讓你失望。”

  九公主猶豫道:“可是二哥,現在太子哥哥已經生氣了,若是我們再繼續,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而且,我怎麼願意連累二哥一起被太子哥哥厭棄。”

  趙殷嘴角一抿,隱約有些不悅,但很快便又是和顏悅色的好兄長了。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做哥哥的自然要為妹妹討回公道,靜安,你不必擔心二哥,二哥會替你安排好一切的,你只需要將太子妃約出來,到哪裡都可以。”

  聽著這話,九公主慢慢搖了搖頭,站起來說:“不必了,我今日有些累了,先回去了,二哥和嫂嫂也早些休息吧。”說完,她離開了,臨出門前,她看向了孟柔,淡淡道,“說來也奇怪,孟側妃與太子妃是姐妹,這種事上不但不幫忙,還出主意一起害她,可曾心有不安?

  孟柔詫異地看著公主,公主說完就走了,洋洋灑灑的一隊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賢王府。

  東宮,星沉稟報了這個消息,趙琛聽完臉色才稍有緩和,讓他退下,回寢宮去了。

  可是事情並未到此結束。

  既然在公主那裡無法促進這件事,趙殷便傳來了蘇寄塵,將公主在白馬寺意欲謀害太子妃的事全都說了出去。

  “駙馬,此事因你而起,也該由你來結束,你回去之後好好勸勸公主,切莫再如此行事,知道了嗎?”趙殷語重心長道。

  蘇寄塵已經出離憤怒了,他強忍著怒氣離開賢王府,快馬加鞭回了公主府。

  這時已是深夜,九公主好不容易睡下了,卻被突然闖進來的駙馬吵醒。

  “駙馬,公主已經歇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婢女儘量攔著,可這畢竟是駙馬爺,萬一一個不是怪罪下來,也不好收場。

  “她倒是能睡得著,做了那麼惡毒的事,不會覺得心裡不安嗎?”

  這話與九公主離開賢王府時對孟柔的有異曲同工之妙,九公主從床上下來,披上外衫慢慢走出去,看著風塵僕僕的蘇寄塵,忽然就笑了。

  “原來你深夜闖入我的閨房,就是為了興師問罪?”

  蘇寄塵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你做的那些事,難道不該問你的罪?”

  九公主冷笑道:“蘇寄塵,誰問罪我都可以,唯有你不可以。我變成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

  蘇寄塵怔住,緊鎖雙眉不言語。

  九公主繼續道:“你心裡那些想法,以為別人都不知道,看不出來嗎?你若不喜歡我,早告訴我,如今我們已經成親,你卻跟我來這一套……蘇寄塵,你很好!”

  蘇寄塵無奈道:“你怨我可以,你衝著我來,不要傷及無辜。”

  “我偏要!”

  蘇寄塵對孟苑的維護再次激起了九公主的怒火,她一夜未眠,第二天趙殷一散朝便去賢王府見了他。

  只不過,這次她顯然聰明了許多,沒驚動任何人,做百姓打扮,走後門,悄無聲息。

  最近,京中忽然湧入一群異鄉人,他們做外族打扮,攜帶大批珠寶,打著經商的口號,幾天內將珠寶銷售一空。

  然而,古怪的事發生在他們全都離開京城之後。

  那些原本華麗名貴的珠寶忽然都變成了石頭,各家收購了珠寶的商人聚集在一起將這件事上告了朝廷,京中富商幾乎無一倖免,全部受害。

  早朝上,京城府尹將這件事告知了皇上,皇上聞言勃然大怒。

  “竟有這種事?大批異鄉人進京做生意爾等竟不曾讓其報備?如今居然連人都抓不到!”

  府尹道:“回陛下,那些異鄉人進京時有登記入案,受害商戶皆說購買珠寶時那些珠寶的確都是真的,可不知怎的,那些人走了之後珠寶就變成了石頭,現在京中傳的風風雨雨,說是有妖怪作祟。”

  皇上眯眼道:“一派胡言,抓出散播謠言者,當街示眾,朕著你三日內辦好此事,否則,你的烏紗帽也不用要了。”

  府尹汗顏道:“陛下,抓散播謠言的人好說,可那些珠寶要怎麼辦?微臣無能,請陛下恕罪!”

  府尹跪在了地上,滿朝文武面面相覷,都在想皇上會派誰去辦這個案子。

  趙殷左右看了看,正要往前一步自告奮勇,皇上便道:“這件事便交給太子去辦吧,太子做事,朕一向放心。”

  趙殷擰眉看向趙琛,趙琛站在皇帝左手下第一個位置,一身明黃色龍紋錦袍,頭束九龍金冠,面如冠玉,目似寒星,面對如此委任,表情不起絲毫變化,端的是公子翩然,穩如泰山。

  “兒臣遵旨。”趙琛行禮接旨,看上去對這件事很意意思思,別人見他這樣越發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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