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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我看錯了嗎?黑衣那位仁兄似乎抖了抖,很冷嗎?不覺得啊。

  “兄台,你很冷的話就多加件衣服,山上氣候多變啊,千萬不要只要風度不要溫度。”我善良的提醒道。

  “呵呵呵呵,”黑衣人笑得更是放肆,“聰明的小東西,你想讓我動搖嘛?想乘機逃跑嗎?只能說你道行還不夠,我幽明要的人,不願意的,”唯一露出的眸子閃過一絲寒光,“只有死!”

  快若閃電的手一瞬間已經搭在我的脖子上,然後無力的垂了下來。

  “你下毒?”慢慢軟倒在地上,他的聲音充滿了不甘。

  “NO,NO,”我搖了搖手指,“我這麼純潔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做下毒這樣的事呢?只是一點點迷藥而已,人家不會下毒啦,因為,”楚楚可憐的咬了咬下唇,“那樣人家就不純潔善良了。”蹲下身子,手掌托住下顎,“大叔,我說話是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力,不過不是為了逃跑哦,反正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啊,萬一大叔你不甘心又找上可憐的我怎麼辦?我這麼軟弱,很容易出事的啊!”

  拔下頭上的簪子,“對不住拉,大叔,為了防止你以後來找我的麻煩,只有麻煩你永遠的睡過去了,”我擠出兩滴眼淚,“有空的話,我會在你的墳上撒滿百合花的,耶?現在好象沒有百合,那就紙花吧。

  永別了,大叔——”閉上眼睛一狠心,手上一使勁……

  等等等等,雖說我認為他很醜,但是萬一他很帥呢?如果是個美男子的話,那死在我手上豈不是暴殄天物?

  電光火石間,我的思維運轉N個周期,手上的簪子,已經插進那位黑衣仁兄的胸口半厘米了。

  好險,好險,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還是先看看他長什麼樣子吧。

  反手一挑,我挑飛了黑衣人蒙面的黑布。

  黑布下面,黑布下面,竟然是,竟然是——個面具。

  汗,還是從後面系住的。

  用簪子挑斷面具的帶子,呵呵,被我迷倒的那位傢伙已經失去說話的能力了呢。

  掀開面具的那一瞬間,我以為,我看到的是神,水晶般純淨的面容,幾乎不染一絲的雜質,唯一可惜的,只是那雙絕色眸子裡,閃動的不是春水一般的光,而是陰冷,霸氣和邪唳。

  嘆謂一聲,“哎,大叔,如果我是你,我也找個東西把臉遮起來,生為一個殺手,估計在組織里職位還不低,竟然長著一張純淨的面容。”輕輕拂過那張臉,順便吃吃豆腐,看人家今天這麼可憐,讓我小吃一下也沒什麼吧,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耽美里傳說中的美人,不摸一下太虧了啊。

  喂,不要瞪我啦,給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算了,算了,再瞪我要作噩夢啦。

  “帥哥,看在你這麼帥的份上,我就不殺你了,你保重。”我把面具帶回他的臉上,然後又把黑布系了上去,“如果你不甘心的話,可以來找我哦,歡迎美人。”我拋個媚眼。

  尋著來時的路,我往冰寒宮方向走去,有些事,還沒完呢。

  * * *

  夜晚的冰苓殿,我不是第一次來了,但心情,卻大不一樣,精心打扮的功夫,卻過猶不及。

  看到等候在宮門口抱著琴的六公子,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六公子卻驚訝的望著我。

  我笑笑,順手脫下腳上的鞋子,隨意拋在一旁,“走吧。”

  進入殿中,我高傲的揚起頭,頓時一片抽氣之聲,在心裡點點頭,滿意這副身體造成的效果。

  不是雪白,也非海藍,一襲暗紅色寬袍廣袖的衣服,厚重無比,卻偏偏在腰部收緊,強調出不盈一握的芊腰,一頭如水青絲全部用同色的髮帶高高豎起,沒有其他的裝飾。而沒穿鞋子的雪白小腳在裙下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嘿嘿,嘿嘿,嚇到了吧,驚艷了吧,憑我熟讀耽美,當然知道,除了雪白,海藍外另一讓人呼吸停頓的顏色就是紅了。

  不過,就這麼你們就嚇到了,希望你們看了我的表演後,管住你們的下巴……

  朝一旁的六公子點點頭,他也回望著我點頭,我知道我給他的琴譜應該沒有問題,嫣然一笑,不經意間掃過殿中眾人,今夜,他們將是我的敵人,也將是,匍匐於我腳下之人。

  琴音,幽幽遠遠間緩緩舒展而開,我厚重的廣袖,也慢慢的,孤寂的舞出一片艷色。

  “世上行,茫然世間,若離若棄天性平淡,世上行,人縱孤單,抱月聽風景色無限……”

  平日裡清澈的聲音被刻意的壓低,混合著清淡的琴聲,宛如天邊最驚艷的那抹晚霞,不經意的一回眸,仿佛落盡人間繁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獨醉者不甘俗世擺布,自有蒼天給我的路,願寄居秋山中莫與天比高,如紅葉般不識時務……”

  情隨音轉,一揮袖,一抬手,俱是倨傲無雙,艷絕天下……

  “世上名,誰人要更高,自尋路向天怨人怒,似迷途,為求狂莽孤高,作亂世間鬼哭神號,逆眾生,呼風喚雨擺布,抹殺蒼生天理公道,惑眾生,秋山竟自與天比高,而紅葉終顯出狂傲!”

  傲氣不改,卻在那冷中溶入了絲絲的惑,點點的媚,似是有意,似是無意,唇邊勾出微微的曲線,凝結出最是魅人心弦的風情……

  一句“而紅葉終顯出狂傲”,舞到及至,素手在腰帶上一扯,一拋……

  一片瀲灩……

  那樣的紅,那樣的艷,似是將人的心也印成了一片驕陽似火。

  然,燒到極點,卻在眼中突兀的現出一抹冰水藍。

  “寒風聲瀟蕭看江山景色渺,細雨紛紛送夕照,願一生清風兩袖偏偏心中多少,摸索恩怨未忘掉,我願平靜誰知曉,結伴明月嘗哭笑,但到底天邊風雪在飄!”

  孤寂猶在,斂了艷,收了媚,只清,只雅,只淡。

  那是江南雨中的柳,北國風中的雪,動作不再激烈,只是如無聲般的舞著,動著,便是那只在月下獨開的曇花,香遠亦清,卻只單單一現。

  但是,還沒有結束,琴音再次轉淡,如山間的清澈的小溪,若有,若無。

  藍衣的人兒靜靜的,雙手自然下垂,冰藍褪盡,便只餘一點點的白,雪白,白到不染一絲塵哀,宛如輝映著月色的泠泠青絲蜿蜒而下,更寂,更靜,也更……柔。

  舞,不再,只獨立殿中,清揚婉轉,如泣如述的聲音隨著琴聲輕輕的蕩漾開……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淒淒復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眼波流轉,再一句,“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曲終,音末,鴉雀無聲,只剩點點餘音,繞樑三尺而不絕……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坐在主人身旁的錦衣男子率先站起身來,笑著轉向主人,“冰大人,你這位公子真的很不錯嘛,我相當欣賞呢。”

  “是嗎?大人喜歡的話,那我也只好忍痛割愛了。”主人看向殿中垂眸而立的我笑道,“柳兒,今後,你就跟著大人吧。”

  不易察覺的抖了一下,我沒有回視主人,沒有穿鞋的腳走過冰涼的地面,發不出一絲的聲音,行至錦衣男子的面前,盈盈下拜,“主人——”

  一聲驚呼,已被人打橫抱起,“冰大人,多謝了。”

  “大人,請——”

  將小臉埋入溫暖的胸膛,所以,我沒看到主人放在身後,握緊了的拳頭。

  被溫柔的放在床上,我揚頭,望進一雙如星辰般閃耀的眸子。修長優美的手指沿著臉部的曲線划過,“那是……你的心愿嗎?”

  我媚笑,不答。

  沒有了溫暖的身體在寒冷的山間,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著,很冷,哎~剛才實在不該把厚衣服都脫下來的。

  那一夜,出忽意料之外的是,他沒有碰我,只是將我緊緊的擁在懷中,很暖。

  在似睡非睡間,聽到有人在耳邊低語,“記住,我的名字——寧煦。”

  當清晨的陽光灑滿屋內時,我笑著對他說,“喂,送我一具古琴,可好?”

  他十分不解的捏了捏我的臉,“用來作什麼?”

  我笑得花枝亂顫,“報仇!”

  寧煦帶我離開冰寒宮的時候,主人和其他的男寵都出來送行,我想,如果主人真的有什麼目的而把我送到寧煦身邊的話,他千算萬算就沒算到他根本沒時間交代什麼,不過,那可不關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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