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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是什麼?”白憶凡自言自語的問道,明知道這裡沒有人,他卻還是問著。

  “兒子是你嗎?”忽然,遠方飄來了一個空靈的女聲,飄忽不定。

  “你是誰?”感覺到對方似乎沒有敵意,白憶凡鼓起勇氣問道。

  “我的兒,果然是你,我是你的母親啊!”那聲音繼續說道。

  “我的母親早就已經去世了,你到底是誰?”白憶凡在綠光的照耀下,四下張望,有些驚恐和不安。忽然,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她一身淡綠色的衣服,頭髮從頭頂傾瀉而下,沒有任何的妝容,也沒有任何華麗的打扮,看起來清新脫俗,氣質優雅,不是別人,正是白水凡。

  白憶凡被她的美貌深深折服了,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但見她靠自己如此的近,有些害羞,又有些驚恐,他顫顫巍巍的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我剛都聽到了,你叫憶凡?而且還隨了我的姓?”那女子嘴裡念叨著“憶凡……憶凡”,眼角還淌下了兩行淚:“他,他如此念我,我這輩子真的值得了。”

  “你真的是我娘?”白知見問道。

  “傻孩子,我怎麼可能騙你,你的左邊屁股上是不是有一顆豌豆大小的硃砂痣?”白水凡咯咯地笑道。

  “這……你怎麼知道的?”白憶凡不好意思的問道,臉已經變得通紅。

  “因為我是你娘啊,生你的人,難道還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麼標記嗎?”那聲音已經變得十分慈祥,充滿了愛意。

  “娘!”白憶凡的嘴裡輕輕吐出了這個他一直都想喊的字。

  “乖,快到娘這裡來。”那女子說著,便從空中降了下來,伸出懷抱,將白憶凡抱在了懷中:“孩子,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你爹呢?他有沒有好好照顧你?你的師叔師祖對你可好?”

  白憶凡第一次躺在別人的懷抱中,這種被人包裹著的溫暖,是他前所未有過的感覺,他依偎在目前的懷裡,留戀著她的體溫,慢慢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他竟然睡著了。白水凡輕輕喊了兩聲見他竟然睡了過去,撫摸著他的頭,一臉寵溺的說道:“你一定是太累了,既然累就好好歇歇吧。”

  確實,被周代陽圍攻的這幾日以來,武當山上下沒有一天寧日,再加上他隻身去尋找趙無極,又去屍鬼城找易紫,這一串串的事情,逼得他喘不過氣來,因為心心念念著武當山,他幾乎沒有一個晚上能夠安然入睡。

  見過了母親的樣子,白憶凡的夢裡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歡笑著,在一個開滿了鮮花的山谷里,那裡沒有任何其他人,只有他們三個,莫聲息在教他練功,白水凡則在洗衣服,鳥語花香,溪水流淌,他真想一直把這個夢做下去。但外面的打鬥聲還是驚醒了他,他被吵醒了,卻記不起這打鬥聲究竟是從何處而來,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白憶凡見自己還躺在母親的懷裡,十分的開心。

  白水凡看到他醒過來,笑著問道:“孩子,你剛才做夢了麼?我看你笑的十分開心,可是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

  白憶凡咯咯地笑了起來:“我夢到和你還有父親,我們一家三口在一個開滿了鮮花的山谷……”話說到一半,他的腦子忽然變得十分疼痛,問道:“父親,父親!母親,父親既然也已經仙逝,你可有見過他?”

  “什麼??……”那白水凡雙眼瞪得很大,問道:“你說你的父親,聲息他……”

  白憶凡低聲說道:“父親為了保護武當山,在一次戰鬥中犧牲了。”

  “以你父親的功力,當今天下,有幾個人能夠殺得了他?這其中必有隱情!”白水凡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是為了……為了救天尊,替他擋了一刀……所以才……”

  “哦……是嗎?”白水凡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心裡卻並不十分相信:別說一刀,就算是被刺10刀,他也不會死的。

  “嗯!”白憶凡說著,卻聽到耳邊的打鬥聲越來越大,趙無極和易紫口吐鮮血的畫面,似乎也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母親,天尊他還在外面惡戰,我要去幫忙!”

  白水凡若有所思的說道:“你不能出去。”

  “為什麼啊?他們馬上就扛不住了,我必須要去救他們!”

  “以娘這麼多年的戰鬥經驗來看,武當山和易紫都受了重傷,現在就算他們聯合,也不見得就能取勝,你現在出去只是白白送死。”

  “我爹為了武當山犧牲了自己,難道我要做縮頭烏龜嗎?”

  “你爹已經為了救趙無極死掉,難道你還要為了他犧牲自己的性命嗎?娘不許你去,你就留在娘這裡,戰鬥結束後,我再送你出去。”

  “娘!武當山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武當山上下就算是初字輩的小師弟也在拼死戰鬥,我怎麼能夠丟下他們獨自苟活?”

  白水凡看著他絕強的小臉,緩緩說道:“憶凡,你不知道你對娘來說有多重要,娘不希望你有事。”

  “你想一下,換做是爹,他會偷偷逃走,棄武當山與不顧嗎?如果他還活著,知道我逃走,一定會對我很失望的!”

  “你爹……”說到莫聲息,白水凡總覺得他的死有些蹊蹺,於是決定從趙無極的記憶中探查一二。

  ☆、致命幻術

  因為趙無極此時已經耗費了巨大的真氣,所以防備很弱,白水凡用她的法力和咒印輕輕便突破了他的記憶之門,找到莫聲息死亡那天的記憶,她看到莫聲息刺了趙無極一刀,又看到他為了保護兒子而選擇自盡,便一切都明了了。白水凡的臉龐落下了兩行眼淚,心理想道:“原來聲息他是自殺身亡的,我的判斷果然沒錯。”

  聽著外面越來越大的打鬥聲,白憶凡沉不住氣了:“娘,你在幹什麼啊?快帶我出去,我要去幫他們!”

  “好!”這一次,白水凡沒有再繼續阻止,因為她看到莫聲息刺了趙無極那一劍,差點要了他的性命,而他卻不僅沒有怨恨他,反而編了一個美麗的謊言保護著他的名聲,保護著他的孩子,如果自己再這麼自私,見死不救,未免也太冷血了。

  “你答應了?”白憶凡喜出望外的說道:“那咱們走吧。”

  白水凡無奈的笑了笑:“憶凡,娘只是一縷魂魄而已,是走不出這戒指的。”

  “什麼?難道你永遠都要躲在這個戒指里嗎?”

  “不,”白水凡笑著說道:“我之所以躲在這裡,是因為我還有心愿未了,那就是要見到你,而如今我的心愿已了,要去找你爹了。”

  “娘,你不要走!我剛才見到你,你不要離開我。”白憶凡聽到她說要離開,立刻嚶嚶的哭了起來,就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良久,白水凡輕輕的說道:“憶凡,娘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死了,要不是懷著必見你一面的執念,也不會留在這個世界上這麼久。見到了你,也就是我應該離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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