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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言語諷刺,也不過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吧,怎麼至於背後做什麼手腳?

  罵人和殺人,這可是兩回事。

  藺決一時之間又有些猶疑不定了。

  ……可無論怎樣,得把背後的這個人揪出來,否則,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開始懷疑,等到第三次就來不及了。

  但該從哪裡下手呢,聽舒美清老太太說這次party較為私人,也沒有設置監控攝像頭。

  藺決緊緊擰著眉頭……

  王香雯因為擔心謝糖,眼圈都紅了,為了避免王香雯在病房外面哭,藺決先把王香雯帶出了醫院,路上,藺決停下了腳步,忍不住問:“王香雯,謝糖被推下看台的那天,你們身邊都是哪些人,還記得嗎?”

  “謝糖最近怎麼這麼倒霉……”王香雯揉了揉眼睛,仔細回憶了下,可還是搖搖頭:“這怎麼記得起來啊,當時太混亂了,班級之間又全都是打亂來的,可能別的班擠到了這邊來,我們站在第一排,也不知道。”

  藺決追問:“不記得是哪些人,那麼,記得謝糖姐姐位置在哪裡嗎?”

  “謝翩躚?”王香雯臉上登時流露出幾分厭惡:“她應該是和她那群小姐妹坐在一塊兒吧,於雪嬌,梁蘭之類的。”

  梁蘭?

  藺決對這個姑娘有點印象,他想到了什麼,思忖一番後,催促王香雯快點上公交車,儘早回學校去,他得先從上次看台事件找起,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

  而這邊,向宏從陸晝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站起來,焦灼地走來走去,這都手術幾小時了,真的不會有什麼事嗎?所以說陸晝真是瘋了,旁邊不是有救生員嗎,幹嘛非得逞能,這才從鬼門關逃出來多久,又他媽進去了!真他媽以為命是撿來的!

  可他急也於事無補,又一屁股在長椅上坐下來,兩隻手插/進頭髮里。

  關宇也來了,擰著眉擔憂地坐在一邊,對向宏道:“你也別太擔心了,陸晝吉人自有天相。”

  “我真是被他氣死了,攔都攔不住。”向宏怒氣沖沖地道,他側頭,就見不遠處走廊上,藺決和王香雯從謝糖病房裡出來,臉上神情還算得上鬆了一口氣,沒剛衝進謝糖病房時那麼焦灼如焚了,便知道,謝糖應該是徹底脫離了生命危險,她的朋友們心中大石都落地了——

  可陸晝還沒有啊!

  真他媽造孽。

  作為認識陸晝多年、從小到大的兄弟,一開始,向宏是很支持陸晝追謝糖的,甚至還幫兄弟支招,因為,他和陸晝認識以來,就沒見陸晝對哪個女孩子面紅耳赤過,這不是情竇初開嗎,他和關宇還笑話,說陸晝一動心了就跟個小學雞一樣,連追人都不會……

  可現在,他真他媽一百個後悔。

  就應該當初在那家火鍋店,攔著陸晝進去的!

  什麼竹筍妹妹,現在他掐死謝糖的心思都有了。

  不對,第一天從學校院牆翻牆進來時,他就該和關宇一人給陸晝一胳膊肘,把他打暈的,這樣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

  可無論他和關宇如何憂心忡忡,手術室的燈一直未熄。

  ……

  窗簾拉開著,舒美清坐在一邊,攥著謝糖的手陪著,她畢竟是老了,撐不住太長時間,就讓自己助理在門外守著,自己趴在床邊打著瞌睡。

  陽光照進來,落在謝糖臉上,謝糖昏迷不醒,眼皮子卻劇烈顫抖。

  她正在做噩夢。

  這夢簡直太過真實,讓她宛如在深淵中一直下墜一般,渾身汗水淋漓,壓根醒不過來。

  夢裡,是她死了後的場景,她在手術台上猝死之後,就感覺自己變成透明的了,她惶然地從自己身體上爬起來,飄在地面上,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便聽到“哐當”手術室外傳來一聲劇烈的、驚天動地的,什麼東西砸碎的聲音。

  謝糖看了眼自己面色蒼白的身體,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變得透明的手指,多少明白了些,自己這是,魂魄離體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反而不感到害怕,而是解脫。

  她無處可去,便從手術室的門出去,她還下意識地想要將門拉開,可當手指一下子穿過去之後,才明白,自己現在遇到什麼都可以通行無阻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覺得好笑還是難過,只是,變成魂魄之後,胸腔中一切情緒都變得淡淡的了,這大概就是人死如燈滅,愛恨都被碾成了過往,看淡了。

  可是,她剛從手術室飄出來,她就愣住了,她看到——

  陸晝眼睛猩紅,狠狠一拳揍向自己父親的臉,謝父眼鏡都被打歪掉在地上,根本毫無還手之力,被他摔在地上,嘴角都溢出血來,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劇烈喘息,狼狽至極。

  冰冷慘白的醫院走廊玻璃瓶四碎,混亂一地,謝翩躚跌坐在地上,捂著臉,惡意地抬起頭,說了句什麼,陸晝終於注意到她。

  陸晝朝她走過去,撿起地上一塊碎玻璃,蹲在她面前,抵在她脖子上,像是在逼問什麼。

  他漆黑的發被汗水打濕,垂在英俊的額上,猙獰狠戾,卻形同惡鬼。

  謝翩躚嚇得慘叫,那慘叫聲劃破醫院,聽起來比謝糖去世之前所遭受的那些痛苦都要痛苦多了,尖銳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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