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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啊,只要一被嫉妒沖昏頭腦,就變得十分可怕。

  每每宋眷眷從這可怕的情緒之中清醒過來後,總是會無比失落。

  她做這些有什麼意義嗎?難道她在心裡腹誹許詩遙,跟徐珈言親近的人就會變成自己嗎?

  而她又有什麼資格嫉妒許詩遙呢?人家確實是比她漂亮比她聰明比她優秀比她人緣好啊!

  一陣一陣的挫敗感襲來,宋眷眷逐漸意識到,縱使她已經發現並確定的心意,這樣的感情也百分百是個錯誤。

  在徐珈言的身邊已經有了那麼閃閃發光的許詩遙之後。

  宋眷眷覺得,她再也不會、也不應該做那種“親手為徐珈言做蛋糕”的傻事了。

  但她每到周末還是要住進徐珈言的家裡,度過那一兩個小時必須跟他獨處的補習時間。

  這對於她來說好像變得越來越難熬。

  宋眷眷在甜蜜與痛苦的兩重天裡忍受著這樣隱秘曲折的心情,她沒有察覺到,自己對徐珈言的感情也發酵地越來越深。

  ☆、第五十六章:回憶十二——他和他的貓

  徐珈言出院時剛好是周末,他沒聽崔秀儀的話“回家好好休養兩天”,而是有些緊迫地、歸心似箭般地回到了他學校附近的公寓裡。

  為什麼這麼做,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徐珈言整整住了一周院,在這一周里他整個人瘦了一圈。

  可憐的,十五六歲的少年本來就瘦;他好不容易打籃球跑步舉鐵練起來的腹肌,這下都給瘦沒了。不但如此,在經歷一整個夏天的風吹日曬、好不容易把自己曬黑之後,因為這場病,他整個人還白回了一個度。

  看著鏡中的自己又白又瘦、病容憔悴的自己,徐珈言忍不住一聲苦笑。

  這下好了,他付出的所有通往“直男硬漢”之路的努力,全都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他終於為自己的莫名情緒找到了一個理由:是因為宋眷眷。

  她是罪魁禍首,是那個“特意親手為他做了一個蛋糕作為禮物”的人,他等了一周,都沒等來她的慰問和探望。

  徐珈言忍不住覺得好笑:她說她特意做了一個蛋糕給他吃,卻不知道他有乳糖不耐受症,根本吃不了蛋糕。

  他本來應該直接拒絕她的“心意”,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從小到大,只要一吃乳製品,他就一定會生病住院,上吐下瀉,難受地很。

  沒有人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更遑論以“冷靜自持”著稱的他自己。

  太過聰明早熟不是好事,徐珈言的童年比別人少了很多樂趣。在別的小孩還在為零食、電視機、玩耍的時間和大人耍心眼時,他就已經明白:零食哪怕再好吃卻沒有營養價值;電視再好看講的東西卻不真實;而玩耍、那是什麼?對於他來說,是他單方面把那些小屁孩們耍的團團轉。

  於是,不等大人們提醒,他就開始做一些對於他來說真正“更有意義”的事情,包括但不限於:學英語、玩魔方、學奧數、打籃球

  做起這些事情來,他通常都很自覺,自覺地不像個小孩。因為這些對於他來說很有挑戰性,也十分有趣。

  而“有趣”二字,對於活的太過乏味的徐珈言來說,就像空氣和水一樣,幾乎是生存下去的必需品。

  也是因為早熟的緣故,從小到大,每做一件事情之前,徐珈言都習慣性地衡量利弊,並以此為前提行事。趨利避害對於他來說,幾乎是本能。

  所以,哪怕宋眷眷再怎麼用心地為他準備這個蛋糕,他都應該直接拒絕。

  徐珈言的心思回到了那個時候。

  昏暗的燈光下,她小心翼翼的捧起來蛋糕的食盒,看著他,她的眼睛裡有他的倒影,她的整個世界裡仿佛也只剩下他一個人,她軟糯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珈言哥哥,你多吃點吧,雖然但你只要留一點點給我就好了這個蛋糕很好吃,但它是我特地做給你吃”

  宋眷眷的眼神既無辜又勇敢,粉嫩可愛小嘴不停張張和和。

  可她在說些什麼?徐珈言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他覺得自己很奇怪,這個時候應該是想好措辭要怎麼不失禮貌地拒絕宋眷眷才對,可他卻不由地開始走神。

  他想起來,小時候每每她也是這樣看著自己,眼睛濕漉漉的,像他奶奶家養的那隻加菲貓,無辜極了,好像生怕自己丟下她不理一樣。

  可那時候他覺得這隻貓咪很討厭,看起來弱極了,仿佛分分鐘就能哭給你看,跟強大強悍的自己不是同一個品種。

  更討厭的是,徐珈言不知道這隻貓為什麼這麼喜歡纏著自己,跟上跟下,簡直就是一個十足的跟屁蟲。被這隻小弱貓纏上,徐珈言沒有絲毫自由活動的空間,他覺得自己都快被煩死了。他想惡狠狠警告這隻短腿貓離自己遠一點,可只要他一擺上凶臉,可憐貓就開始癟嘴巴,然後以他的媽媽崔女士為首的大人們就開始用眼神數落他同情那隻賣慘貓

  徐珈言無法,只能任由她來到自己無人侵略過的私人領域——他的房間裡。不過這也是只是緩兵之計而已。

  往往到了這時候,不在大人們眼下,他就能夠想辦法擺脫這隻粘人貓了。

  通常他用的方法只有一招——使喚軟弱卻還算聽話的乖巧貓去幫他做事,自己再藉機躲到別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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