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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慢點開。”她抓緊安全帶,皺著眉說,“你超速了。”

  丁瑤看了一眼邁速表,放慢速度白了她一眼:“你怕什麼,我只是趕時間,又不會殺了你。”

  丁月尷尬地坐在那。

  “不做虧心事,怕什麼鬼敲門?”丁瑤淡淡地陳述,仿佛在說雨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你從小就心思重,我真不知道你都在想什麼,你要是喜歡容嘉勛,你就好好和他在一起,也許是我跟他沒緣分,我們在一起兩年都沒動靜,要是我有個孩子,說不定早就結婚了,也輪不到你來插足。”

  聽見這話,丁月心裡忽然有點不是滋味,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你也別這麼想。”

  “那你想讓我怎麼想?”丁瑤把車停在一間奢華的酒店門口,沒有立刻下車。

  她坐在那,也不解安全帶,安靜地看著丁月。

  對上那個眼神,丁月居然有點慌亂。

  須臾,丁瑤認真地說:“容嘉勛是第一個,我希望也是最後一個,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她傾身靠近丁月,耐人尋味道,“不要打你今天看見的那個男人的主意,這是我的底線。當然了,你也沒那個能力把他弄到手。”說完,丁瑤開門下車,淡淡道,“來看酒店吧。”

  丁月難以置信地看著姐姐的背影,總覺得自己這一場白忙活了,非但沒有達到目的,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這到底是什麼鬼!?

  想起丁瑤後半句話,丁月不服輸地瞪了她一眼,拉開車門下車。

  有沒有那個本事,可不是她說了算的。

  夜裡。

  定好了酒店,容家安排了一起吃晚飯,就在訂婚宴所在的酒店。

  丁瑤作為丁家的一份子,必然要參加。

  丁月盛裝打扮,化妝時還跑來讓丁瑤幫忙,甚至囂張地說:“就化你常化的那個妝就好,我看嘉勛媽媽挺喜歡那個妝容的。”

  丁瑤看了她一會,勾唇:“好啊。”

  於是她真的幫她化得非常漂亮,但也不知怎麼的,兩姐妹雖然都很漂亮,卻長得不像。

  到了酒店,丁月還在說這件事。

  她拿著鏡子照著自己說:“姐,你看,明明是一樣的妝容,可我看起來和你差好多啊,我們不是姐妹嗎?為什麼長得這麼不像呢?”

  此話一出,走在前面的丁家二老都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不贊同地看著她。

  丁月淺笑一聲:“爸爸媽媽你們看我幹什麼啊,我說的又不是假話。”

  丁瑤掃了她一眼,她的確沒說假話,是不像,但她到底要表達什麼呢?

  “你姐姐長得比較像你姑姑。”丁媽媽直接說,“行了,我們都遲到了,親家公最討厭人遲到,快走吧。”

  有人催促,丁月也無法再磨蹭,百般不情願地加快了腳步。

  等他們到了包間時,發現容嘉勛的父親果然面色不太好。

  他們的確遲到了,遲到了十分鐘。

  “容先生,真抱歉啊,路上堵車了,晚了十分鐘。”

  丁父熱情地上前跟容老先生打招呼,但對方並不怎麼理會他。

  看父親那麼尷尬,丁月有些不忍心,直接說:“伯父,對不起,是我化妝用太長時間了,所以出來晚了,不怪我爸爸。”

  容老先生看了她一眼,對她的不喜擺在臉上,都不用付諸語言了。

  容太太則是不悅地說:“不是懷孕了嗎?怎麼還亂化妝,傷到孩子怎麼辦?”

  丁月無言以對,尷尬地笑了笑,朝容嘉勛使眼色,可他就跟沒聽見似的,杵在那看丁瑤,他這副樣子簡直讓丁月想立刻甩手走人。

  為什麼到頭來,丁瑤似乎沒受到任何傷害,反而是她越來越招人恨?

  以前容太太分明沒這麼討厭自己,現在卻這樣,都怪她這個巧言令色的姐姐!

  “伯父伯母,我前陣子出差到凌滄,給你們帶了一點當地很有特色的小玩意兒,你們就當個玩物,也別嫌棄。”丁瑤拿出了一些小禮物來緩解尷尬的氣氛,容太太面色稍霽,打開看了看,是手串,瞧著成色和質地都不錯,雖不算昂貴,卻是她喜歡的。

  越是這樣,她越覺得可惜,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看自己兒子,對丁瑤說:“瑤瑤有心了。”

  丁瑤笑了笑,沒說話。

  容嘉勛坐到丁月身邊,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父親是看在眼裡的。

  薑還是老的辣,這一看就能看出問題。之前容父還想著兒子到底發什麼瘋,放著那麼好的姑娘不要,偏要娶人家妹妹。現在看來,怕是他自己也不想那麼做。

  容老先生不動聲色地叫了服務員點菜,這頓煎熬的飯總算是開始吃了。

  席間,丁瑤實在覺得有點壓抑,便說了句去洗手間,想出去透透氣。

  丁月看她出去了,不多會也藉口出去了,容嘉勛有點擔心丁瑤受什麼刺激,畢竟丁月氣人的本事他可是領教過的,索性也告辭先出去了。

  這樣一來,包間裡就只剩下了雙方父母。

  容老先生把茶杯放下,端端正正地說:“既然孩子們都出去了,咱們作為長輩的也該聊點正事兒了。”

  外面。

  丁瑤的確去了一趟洗手間。

  但從裡面出來之後,她不太想回去。

  看著自己曾經當了兩年公婆對待的人變成自己妹妹的公婆,實在是有點奇葩,就算不會再因為這件事特別傷心,也有點接受無能。

  這間酒店星級很高,設計的也不錯,在臨近包間那邊有一條走廊,通向一個舞台,現在黑著燈,沒人在,但擺著一架鋼琴。

  丁瑤慢慢走過去,高跟鞋踩在玻璃上,底下有水,還有金魚。

  她坐到了鋼琴椅上,低頭看著腳下的魚,手指放在琴鍵上,彈了一首歌。

  ……兩隻老鼠。

  1231、1231、345、345……

  “我還以為你要彈什麼,居然是這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真令我失望。”

  丁瑤抬眼去看,裴然從黑暗裡漸漸走出來,越靠近鋼琴,他的身影越清晰。

  他只穿著單薄的白襯衣,但在江城這樣的溫度並不會冷。

  無論何時,他襯衣的紐扣總是扣到脖子根,規整、紀律,是他的代名詞。

  “你怎麼在這?”丁瑤有點驚訝地站起來,解釋說,“我不會彈琴,只會彈這個,我妹妹倒是會彈,本來我媽想送我去學的,不過她看起來更有天賦,所以就換成送她去了,我只上了一節課,就會彈這個。”

  裴然走到了她身邊,垂眼睨了睨她,擺了擺手,丁瑤明智地讓開位置,立在鋼琴一邊。

  裴然坐下來,身下有她的溫度,他稍稍有些不自然,抬眼瞟了瞟她,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他抬手推了一下金絲邊眼鏡,修長白皙的手放到了琴鍵上,那一瞬間,周圍的燈似乎都亮起來了,閃閃發光的,但丁瑤知道,並不是燈真的亮了,而是她眼裡的他發著光。

  是啊,好像不管他走到哪裡,她看見的他總是閃閃發光。

  琴聲緩緩流淌出來,悅耳,動聽,技藝超群。

  裴然真不愧是出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丁瑤凝視著他,眼睛裡倒映著他的身影,這個糟糕的夜晚,似乎都因為他變得好起來了。

  但是,偏偏有人要打破這份美好。

  音樂停止,這首伊戈爾·克魯托伊的《sad angel(悲傷的天使)》完成了,掌聲隨即響起,並不是來自丁瑤。

  裴然和丁瑤一齊望向他們身後,丁月站在那鼓掌。

  不得不說,丁家姐妹都是美人胚子,但她們的美卻完全不同。

  對於裴然,丁瑤的美更得到他的認同。

  “彈得真好,您也學過鋼琴嗎?”丁月走上前,巧笑嫣然地看著裴然,忽視了她的姐姐。

  丁瑤靠到鋼琴上,面色有些煩躁,裴然站起來,肅然的眼睛凝視著丁月,片刻,他望向丁瑤問:“她是想搶走了你的前男友之後,再如法炮製來搶走我嗎?”

  丁瑤怔住,他這話的意思是……他以她現任男友的身份自居麼?

  這讓她,稍稍有些惶恐了。

  第24章

  現在的情況有點微妙。

  誰也不太好先開口,需要有個人來打破這個僵局。

  出現在這的是容嘉勛。

  他一路從女洗手間找到這裡,看見在場的三個人之後,當場就黑了臉。

  “丁月,你回去。”他走過來冷聲吩咐丁月。

  丁月擰眉:“為什麼要我回去?”

  容嘉勛面無表情:“今天是什麼場合?難道你想讓我爸媽和你爸媽單獨在一起,別人都不參與這頓飯,是嗎?”

  丁月噎住,想了想也覺得不太合適,畢竟她和容嘉勛才是今天的主角。

  她舒了口氣,挽住容嘉勛的胳膊,容嘉勛掙脫了,她瞪著他:“行,我回去,我們走吧。”她再次強硬地拉住了他的手,容嘉勛這次又甩開了。

  單獨見面時,他再怎麼冷淡都好,可現在當著丁瑤的面還這麼對她,讓丁月非常生氣。

  她產生一股濃濃的挫敗感,感覺被全世界拋棄了,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你為什麼一定要氣她呢?你明知道她的性格。”丁瑤冷漠地說,“她現在懷了你的孩子,就算再不情願,也請你好好對待她吧。”

  容嘉勛皺起眉,他還沒說什麼,丁月卻轉過來大聲道:“關你什麼事!我們兩夫妻的事你亂摻和什麼?他已經是我的男人了,你不要再干擾他了行不行?”她指著裴然,“你不是有新歡了嗎?難道你還記掛著你的舊愛?”她露出可笑的表情,“那真可惜,這位新歡看起來也很優秀呢。”

  丁瑤覺得十分抱歉,讓裴然那麼聖潔的一個人站在那感受這種不良風氣,真是慚愧。

  “裴教授,您先回去吃飯吧。”

  他在這,無非就是社裡安排了晚飯,這會兒估計一桌子領導在等他,丁瑤也不傻,自然能猜到。不過,裴然的反應就有點在意料之外了。

  “你身邊有這麼一群人,難為你精神到現在還沒出問題。”

  裴然冷冰冰地說完,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就走,頭也不回。

  丁瑤被動地跟著他,小聲問道:“裴教授你要帶我去哪啊?”

  “吃飯。”

  丁瑤囧:“那是社裡領導請你吃飯,我去算怎麼回事兒啊?”

  “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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