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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兩個醉酒男人在距離三米處停下來了,趴在防護欄邊各人抽著一根煙假裝談話,時不時的往韓姿墨身上瞟兩眼,直白,猥瑣!

  韓姿墨眼觀四面耳聽八方高度警惕,時刻準備逃跑的姿態,倏地一個激靈想起了聽過的一個冷笑話,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女子被人跟蹤,她故意走進茂密的草叢在一個墳墓旁停住說“開門吧,我回來了”,跟蹤者立刻嚇得撒腿就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種緊張危險的情況下會想起這麼一個冷笑話,但是卻給了她一些主意,

  她暗自清了清喉嚨用哄人的口氣對著緊閉的房門急切的說“別生氣了,我下次一定早點回來”

  她似是覺得口氣還有點生硬少了點什麼,為了讓旁聽者更加信服又補充道“好不好啊?我知道錯了,讓我進去吧,沈慕修,慕修,修修”,

  她暗自瞥了下頭伸了伸舌頭,一副要吐的樣子,談話的兩個男人停頓了一會又像是在觀察,她繼續賣力的表演,忍住胃裡的不適感拍了幾下門,裡面即刻傳來狗吠聲,還有一聲嬌滴滴的貓叫不知道打翻了什麼,劈里啪啦一陣響,

  韓姿墨喚了幾聲狗“寶貝們,快讓你們老爸給我開門,我…呃…媽咪快被凍死了”,

  此時一個黑影悄然罩在她頭上,“媽咪是誰?”

  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嚇得韓姿墨魂飛魄散差點要哭出來,同時也聽出來了是誰,她穩了一下心神又有點不自然的瞪了他一眼,

  平時兩人相處時多餘的話都很少說,別說一連叫出來幾個只有親密人能叫的稱謂,她微微躲在他的右側,用憤怒掩蓋尷尬“你還知道回來?我在這等你一天了嗎”,

  沈慕修注意到她那個小動作,餘光看到左邊幾米處的兩個喝醉了的兩個人男人,背有點佝僂,頭髮很短,他好似明白了什麼不動聲色的用身體遮擋住韓姿墨,

  兩個人也在上下打量他,沈慕修一米八八的身高,看著清瘦卻不顯羸弱,渾身給人一種危險性和力量感,尤其那雙眼睛狹長幽暗微眯著的時候,後背像張出了一雙黑色翅膀,由內而外散發出惡魔的殘忍性!

  兩個男人好漢不吃眼前虧,吐了一口唾沫,悻悻然的離開了!

  韓姿墨跟著他走進屋裡,一室的清冷不比外面溫度高多少,她手腳被凍的僵硬,臉色泛白,白天的那些怒氣因為等待的時間太久也消散了不少,

  奈何那人一點也沒有因為違背協議該有的歉意和慚愧,完全忽視她的存在,自顧自的餵狗餵貓,燒水倒水喝茶,

  消散的怒火重新聚集像個炸了毛的小豹子“你什麼意思?既然不想帶我去,又何必裝模作樣的告訴我時間和地點?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

  沈慕修背對著她喝了幾口茶,眼睛一片清明,坐了一天車顛顛簸簸身心有點疲憊,疲於應對,

  身後女孩喋喋不休,不依不饒“我特麼的等了你一天,你就這個態度?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沈慕修苦笑了一聲轉過身冷漠而平靜“你想聽我說什麼?我忘了,抱歉,這樣行嗎?”,

  韓姿墨氣結到說不出話來,被凍硬的雙手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才握成拳頭,眼神複雜,難堪一閃而過,又恢復那個厭棄而輕蔑的模樣,一分鐘也待不下去,掉頭就走,剛走到門口,

  屋裡傳出聲音“以後一個人不要隨便跑過來,你不怕流言蜚語,我怕”,

  韓姿墨腳步一頓,難堪更甚,惱羞成怒,返回去一腳踢翻客廳里的小桌子,桌上的水杯,書本,半袋方便麵無一倖免悽慘的掉落在地,肇事者徹底消失無影蹤,

  所有的噪音歸於平靜,酒足飯飽的三隻主子從打開的圍欄縫裡鑽出來,大搖大擺的跑到客廳聞聞地上散落的物品,又圍著像個死魚乾一樣站著的鏟屎官吭嘰了幾聲,

  沈慕修低頭看著眼幾個小傢伙,忽然從門外吹來一陣妖風,把掉在地上的書本紙張吹的嘩嘩翻動,一個生硬帶著撒嬌意味的聲音闖進他的大腦里“慕修,修修,媽咪”,

  心理突然像有個泉眼滋滋往外冒著甘甜的泉水流入四肢百骸,他像是被驚動了一般,眼睛猛然盯著門外,抓起鑰匙帶上門一陣清風似的跑出小區,

  彎彎的月牙跟隨著他的腳步亦步亦趨像是與他賽跑,他選擇了一條比較寬闊,路燈相對比較多的道路,夜深人靜,冬夜的街道似乎更加冷清與蕭條,跑了大概十分鐘看到了寬大的馬路,距離馬路沿還有十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明亮的路燈下,那穿戴的像個小紅帽的女生正伸手攔計程車,道路車輛不多,喧鬧的聖誕節氣息跟隨著夜晚加深而漸漸薄弱,狂歡過後的人們帶著滿面笑容早已回到家的溫暖懷抱,

  好不容易經過一輛計程車也是人滿為患,

  沈慕修靜靜的走到一側綠化帶旁站在一顆合歡花樹下,月光透過乾枯的樹枝縫隙散落在他臉上,他一動也不動的站著像是與合歡花數融為一體,直到馬路旁那個小紅帽終於坐上計程車,才眨了一下眼睛,掃了一眼車後面的牌照,嘆息了一聲,又一陣風似的跑回去!

  時間悄然流逝,這件小插曲就像被風吹起的一粒塵土,飄飄蕩蕩消散不知去向,不知哪天再刮一陣風又飄散回來,

  此後兩人的相處模式便是你不言我不語,偶爾的交流也是關於學習上的,誰也不再提起那個小小插曲,只是韓姿墨能避免開□□流就避免。

  張天騏待在醫院已經快一個星期,年輕人的新陳代謝比較快,又沒有傷到筋骨只是皮肉之傷,不需要住院那麼多天,奈何那人天生愛作妖,仗著有人給自己撐腰住的又是舒適的單人間死活不出院,每天趴著睡覺也不嫌難受,裝模作樣的,

  別人還沒碰到傷處就假模假式的哀嚎一嗓子,臨到年關各大公司都比較忙,張爸爸也懶得管他怎樣矯情,隨他去了!

  張天騏性格活潑和誰都能聊上幾句,人緣比較好,來醫院看望他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小女朋友也是有空就來盡心盡力的照看他一會,

  別人問他怎麼搶到屁股上,那人就發揮吹破牛皮不用賠的勁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見義勇為的大英雄,也有個別知道真相的漏網之魚,

  這天,大學同班幾個男女生提著水果籃看望他,又不遺餘力的講述了一遍自己的英勇事跡,

  “那兇殘的歹徒拿著鐵棍就砸下來,我空手接白刃堪堪接住鐵棍沒把我頭砸個大空隆,我一邊死死的攥著,不讓歹徒掙脫開,一邊讓被搶的老太太趕緊報警,我”

  “等一下,上次還是美女呢,這次怎麼又變成了老太太了,你到底救了幾個人啊”

  “對啊”,

  張天騏尷尬的啊了一聲“是嗎?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記憶也不好了,人還是不能□□逸”

  “哈哈哈”,

  沈慕修和同班一個眼鏡男拿著一個水果籃剛走到門口正聽完裡面激動人心的救人故事,

  眼鏡男輕笑了兩聲“又吹牛逼呢,什麼徒手救人,其實就是被他爸脫了褲子打的,要不是他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性朋友及時解救,指不定被打成什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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