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又生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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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君沐突然變了的臉色,江九思挑了挑眉,面色也有了些變化。

  「君沐,如果有什麼難言之隱,我也不會強求你說……」

  這時君沐卻抬手打斷了江九思的話,他笑了笑,可是這笑看起來是那麼的苦澀。

  君沐走到了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細細品著。

  江九思沒有說話,靜靜地立在一旁,等待著他開口。

  時間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當江九思以為君沐不會再開口時,他突然嘆了口氣。

  「哎……我與玄羅認識也有十幾年了。」

  說著,君沐抬頭,眼神飄忽,似乎是在回憶著往事。

  「那時候我才七歲,跟著師父上山採藥。有一天偶然在山坡下發現了一個滿身是傷的孩子。」

  聽到這,江九思心中不禁浮現了一絲猜想,那個滿身是傷的孩子……是玄羅嗎?

  君沐回頭,盯著江九思,笑了。

  「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沒錯。那小孩正是玄羅。我們早在十幾年前就認識,可以說,他的命,是我和師父救回來的……他也是個苦命人,第一眼看到他時,我還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具早已經沒有生命的屍體……師父廢了百般方法才把他救回。可是沒過多久……他就不辭而別。一個小孩子,能去哪裡?」

  「師父年紀又大了,我照顧師父直到他老人家仙逝,這才去尋那個小孩。」

  「可是當我再一次見到他時,已經是三年後,而他,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病殃殃的孩子,簡直就像換了個人……可以說,我是見著他一步一步成長,到了今天。」

  江九思心中訝異,不曾想玄羅還有這麼個苦命的經歷,「可是……這與你來我們這,有什麼關聯?」

  君沐搖著扇子,又喝了一杯茶。

  「哎,我知道他心是善良的,只是被仇恨蒙了心,讓他成了現在這樣。」

  聽到君沐的這句話,江九思臉上微沉,「你難道是來這給玄羅當說客的嗎?你知不知道,玄羅到底做了多少錯事!他到底殺人多少人!」

  君沐見江九思情緒開始激動,立即輕聲安撫道。

  「江姑娘,你想岔了。玄羅的確做了太多錯事,這是我們不可否定的,無論有多大的仇和怨,我也不想他這樣繼續下去……上次京都一別,我被玄羅打成重傷,後來調養了數日,才發現玄羅早已經離開了京都,連那片山都被他讓人燒毀……」

  「這次,我來到南越大營,也是為了助你。畢竟,我比你更了解玄羅。」

  江九思狐疑的看著君沐,「你……說的可當真?」

  君沐搖著扇子悠哉悠哉走著,一臉的風輕雲淡,「你看我這樣,還能做什麼?」

  江九思頷首,算是信了他。

  這時她才想起自己昏迷這麼久,也不知道耶律楚怎樣,她可是記得那巨石把耶律楚的腿都給砸碎了。

  「君沐……耶律楚現在如何了?你是否給他看過了?」

  君沐挑挑眉,「我說你這才剛醒,能不能想點自己的事兒……哎好吧好吧,至於耶律楚,我給他看過了,如果你想知道,就去他那裡看看吧。」

  「他的腿……還有救嗎?」

  看著女子充滿著希望的雙眸,君沐心中實在不忍告訴她實話,嘆了口氣。

  「哎,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深呼吸一口氣,江九思輕輕點頭。

  「好……」

  *

  待君沐走後,江九思又從清風那裡得知了戰北烈的情況。戰北烈早已經醒了,身體也沒有大礙,只是他似乎還沒有從自己失去武功的打擊中跳出來,一直把自己關在了營帳中誰也不見。

  江九思心中清楚,戰北烈哪裡是像清風口中說的什麼經受不住失去武功的打擊……他只是痛恨自己如今沒有殺玄羅的能力……畢竟現在南越和漠北都被玄羅搞成什麼樣兒了。

  戰北烈的事情暫且放下,現在江九思心中擔憂的是耶律楚。

  雖然君沐沒有明說,可是江九思也可以從他的反應和語句中可以感覺出來。

  耶律楚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很可能會更糟糕。

  耶律楚成了這樣,她也是責無旁貸。其實,江九思此時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耶律楚……還有耶律祁。

  ……

  此時,江九思就站在了耶律楚所住的營帳門口徘徊,糾結著要不要進去。

  正在江九思來回折騰數十次後,帘子突然被人拉起。

  露出了耶律祁的臉。

  少年的臉沒有了之前朝氣,此時很是憔悴,比之江九思第一次見到他時還要憔悴千萬。

  江九思不禁輕聲開口,「耶律祁……」

  看著突然出現的江九思,耶律祁的眸中一亮,隨即又暗淡了下來。

  他手中端著個盆子,裡面是一些怪異味道的污水。

  聞著這味道,江九思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她的眸子一暗,耶律楚現在的情況已經無法下地行走,他的基本生活已經無法自理,對於像耶律楚這樣驕傲的人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

  她嘆了口氣,輕聲問道。

  「你表哥在裡面吧,他……還好嗎?」

  耶律祁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

  「表哥還好,只是他不想見人,江姐姐,還是請回吧。」

  有這麼嚴重嗎?因為吃了個閉門羹,江九思更是想見一見耶律楚。

  漠北此時的情況比之南越好不到哪裡去,耶律楚這突然受傷,對於漠北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噩耗。

  也難怪耶律祁會如此般無精打采。

  他的父母被關押,整個漠北淪陷,自己最後的支柱耶律楚卻突然成了這副樣子,換做誰,誰都無法承受。

  江九思拍了拍少年的肩頭,「耶律祁,一切都會好的,我只是進去看看他,些許我還能寬慰他幾句。」

  耶律祁遲疑片刻,耶律楚現在的模樣是最不想見人的,可是江九思又不是外人。

  躊躇再三,他終於決定還是讓江九思進去。

  「好。只是表哥現在情緒還不太好,待會如果對你發脾氣,江姐姐你可別生氣。」

  江九思會心一笑。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

  耶律祁揭開帘子,「去吧。」

  他沒有跟著江九思進去,適時的給了兩人一定空間,讓他們自己相談。

  剛一進入營帳,營帳內便充斥著一大股血腥味,還帶了一些污穢之氣。

  這令江九思不禁皺起了眉頭,耶律楚正臥在床上,用被子蓋著。這樣看著,江九思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走近,江九思輕聲喚道。

  「耶律楚,你還好嗎……」

  似乎是沒有意料到進來的人是江九思,聽到江九思聲音的一瞬間,男子的背影驀地一僵。

  江九思知道耶律楚是醒的,只是過了半晌,他依舊沒有反應。

  看來耶律楚是真的有心結了。

  她看著放置在旁側桌上的一碗清粥,應該是耶律祁之前準備的,看來耶律楚沒有喝,她想了想。端起那碗粥,慢慢靠近床。

  「耶律楚,無論怎樣,身體要緊,還是吃點東西吧,來……我餵你。」

  說完,耶律楚的身子稍微動了動,卻依舊沒有太大的反應。

  江九思覺得耶律楚如此下去,身子肯定要拖垮,她聲音突然變得冷凝。

  「耶律楚,你這副模樣還是我我當初認識的耶律楚嗎?」

  許是江九思的話鋒太過強硬。也可能是她的話觸動了男子的心弦。

  耶律楚的身子突然動了,他轉過身,頭髮散落,遮住了他蒼白無血色的臉。他似乎是想起身,可奈何沒了腿的支撐,一絲勁都使不出來。

  江九思甚至可以看到隱在被子裡耶律楚緊握的手。

  江九思連忙道。

  「來,我來幫你。」

  當江九思靠過去時,耶律楚突然低吼了一聲,「誰讓你來的!快走啊!滾----!」

  他大手一揮!揮去了江九思手中的清粥小碗。

  碗落到了地上,粥水浪了一地,碗也摔成了數片。

  裡面的動靜立即驚動了外面的人。耶律祁立即掀開帘子闖了進來。

  「怎麼了!」

  江九思對著耶律祁搖搖頭,目光移到了耶律楚。

  「沒事,耶律祁,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和你表哥說。」

  耶律祁皺眉,還想說些什麼,江九思卻已經對他擺了擺手。

  看著只是碗碎了,粥灑了。耶律楚依舊在床上躺著,看起來並沒有什麼。

  耶律祁抿了抿唇,終究還是退了出去。

  江九思這才看著床上的耶律楚。

  「無論你現在心情如何,可否聽我說完。」

  也不管耶律楚的回覆,江九思自顧自地說道。

  「你心裡現在是不是特別怨恨,怨恨玄羅,怨恨老天對你如此的不公,甚至是……怨恨……我。」

  終於,耶律楚有了動作,他躺在床上的身體開始動了,頻率從小變大……

  江九思眯眼,耶律楚竟然……哭了。

  如此鐵骨錚錚的草原漢子,也有今日落淚之際,哎……

  「耶律楚,我知道你心裡在擔憂什麼,漠北淪陷,你家人受難,現在你又成了這番模樣,你這是痛恨自己無能……」

  「只不過,你淪為如此這番模樣,也有我的責任,若不是我當初要去救戰北烈,你也不會跟隨我去……那最後的結果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說到底……都是我的過,既然是我造成的這個局面,那我便會去做你無法做的事情。玄羅,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漠北,我會替你去。」

  女子的聲音擲地有聲,似乎並沒有開玩笑。

  這時,耶律楚被淚水浸濕的混沌雙眼突然變亮,他終於發聲。

  「你……這是去找死。」

  男子的聲音很暗啞,可是江九思的臉上卻是一笑。

  耶律楚終於肯說話了,那就代表他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

  「耶律楚,你現在就好好養傷,君沐在南越大營,有什麼事,他都會幫你處理。」

  「你真的想去漠北?」

  男子又一次開口。江九思笑著點頭。

  「是,我會去,無論今日是否出了你這事,我都會去。」

  營帳中忽地靜默了一瞬,兩人皆沒有再說話。

  似乎過了許久,又似乎過了半刻。這時,耶律楚卻突然開了口,他似乎是思量了許久。

  「我這樣子,的確沒有法再為漠北而戰……這個,你替我交給耶律祁吧。」

  說著,耶律楚隱在被子中的手突然伸出。他的手中那些一個黑色令牌,上面花紋奇特,似乎是某種花,不過這令牌只有一半,和耶律楚認識這麼久,之前她似乎沒有見過耶律楚把這東西拿出來過,江九思不禁挑眉,疑惑問。

  「這是什麼?」

  耶律楚啞著聲音道。

  「把它交給耶律祁,他會告訴你的……我累了,想休息。」

  男子似乎真的累了,也沒有繼續開口的打算。留給江九思只有一個背影。

  將那半塊令牌收入手中,江九思凝眉思忖,終究道。

  「好,既然累了,你就好生歇著吧。」

  語罷,她沒有多做停留,轉身離去。

  就在她走到營帳門口時,耳後突然傳來了男子的輕語。

  「……我沒有怪你……我只怪我自己無用……」

  話語輕輕,似乎只是他的夢囈,可江九思卻渾身一震,再也不做停留。她掀開帘子,快速離去。

  ……

  耶律祁早就在外面等了許久,一直朝著營帳帘子張望,心中擔憂至極。

  終於看到江九思出來,他立即上前。

  「江姐姐,我表哥他還好嗎?」

  江九思看著少年臉上的擔憂神色,愛撫的摸摸他的腦袋。

  「乖,你表哥還好,可能是餓著了,他現在說話有些糊塗,等他安靜些許。再讓人給他送點吃的去。」

  聽了江九思的話,耶律祁又望了望帘子,裡面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動,他這才放了心。

  「嗯,江姐姐,辛苦你了。」

  江九思搖搖頭,「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你,瞧你這眼下的烏青,這幾日,肯定一直照顧著你表哥。忽略了自己吧,哎……」

  可憐的孩子,像他這個年紀,在前世,還是在父母懷中嬌嗔的寶貝,可是現在,這一切本不是他這個年齡應該面臨。

  或許王室的孩子,都要經歷這些吧。

  突然想起來耶律楚給她的令牌,江九思拉著耶律祁朝著遠處走去。

  待來到了一個無人之地,江九思摸出袖中的令牌,遞給耶律祁。

  「給。這是你表哥讓我給你的。」

  看著江九思手中的黑色令牌,耶律祁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抹錯愕。

  少年不可置信道!

  「這是表哥讓你給我的?」

  江九思再一次點頭,「怎麼了,這東西是什麼來路?讓你如此驚訝。」

  耶律祁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這才道。

  「這令牌是漠北十三營掌權者特有的令牌,只有擁有這令牌的人,才能驅使十三營。」

  聽到這,江九思突然皺眉,「不對。之前明明聽你們說,十三營已經被耶律恆掌權。可是這令牌怎麼在你們這,不是說沒了令牌就無法掌權嗎?」

  耶律祁這時才道,「這令牌和分為兩半,只有集齊一塊,才有掌權能力。想必耶律恆是假造了一個令牌,矇混過了那些十三營的士兵。」

  「那這令牌的另一半呢?」

  耶律祁雙眸微眯,「另一半……在我的阿娘那裡。」

  江九思眸中一亮,果然啊,這耶律家的人果真是聰明,他們一定是早就察覺到了耶律恆的叛逆之心,這才把十三營最重要的令牌分成兩半,以備耶律恆的叛逆之心。

  只是,令耶律楚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耶律恆竟然假造了一個令牌。

  想到這,江九思心中突然驚起了一個念頭,她看著耶律祁。

  「既然你表哥把這個交給你,就是想你代替他真正的接管十三營,甚至是整個漠北。」

  耶律祁從看到令牌的那一刻就知道耶律楚的心思,只是,他涉世未深,對於耶律恆在漠北的勢力,他還是有些懼怕,他怕自己無法做成大任。

  因此,江九思提出這話時,耶律祁明顯是一愣。

  耶律祁以前也是被阿娘阿爹保護著的孩子,漠北的巨變已經將他打擊到了深淵,現在又讓他主掌大任,他是有些退縮。

  看出了耶律祁眼底的游移,江九思心中一起愛憐之心,伸手撫摸了耶律祁的肩頭。

  「不要擔心,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陪你並肩作戰。師徒並肩,其利斷金!」

  看著江九思眼裡的笑顏,耶律祁心中的擔憂有了些鬆動,他苦笑了笑。

  「師父……」

  這幾日,因為耶律楚的事,耶律祁已許久沒有這般叫她,乍一聽他這樣叫自己,江九思還有些錯愕。

  「哈哈哈,我還是喜歡你叫我江姐姐,師父師父的,都把我叫老了。」

  說著,江九思哥倆好的將手搭在耶律祁的肩頭。

  「聽我說啊,我有個計劃……」

  兩人就這樣哥倆好的搭肩頭走了。

  在兩人走後。就在兩人之前談論之地的後方營帳內,突然走出個月白色人影……

  *

  夜色將至,此時,主營帳內。

  燭火靜靜地燃燒,一身玄色的男子站在桌前,眸子直直盯著桌上的一張地圖,只是,男子的眸光沒有晃動,似乎是在發呆。

  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影,正是清風。

  清風看著玉鏡樓。抬步進來,拱手道。

  「爺,君神醫有事要與你說,已經在外面呆了一會兒了。」

  玉鏡樓似乎才回過神,聽了清風的話後,整理一下自己衣衫上的褶皺,轉身。

  「嗯,讓他進來吧。」

  清風點頭應下,立即退出營帳。

  ……

  不出片刻,君沐就掀簾而入。

  男子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看起來與這個紛亂的塵世似乎格格不入。卻又並不突兀。

  他的存在,就像這亂世中的一朵白蓮,聖白高潔,讓人仰望。

  同樣能夠讓人仰望的還有營帳內的另一人。

  黑白呼應,一身玄衣的玉鏡樓本來的華彩並沒有被君沐的白靜所掩蓋,反而像是一身白潔的君沐更能襯托出玉鏡樓的特別。

  玉鏡樓給人的感覺並不像同為黑色衣袍的玄羅給人的那般壓抑。

  反而讓人覺得他如黑夜蝙蝠那般能夠給人一股威懾給安全感。

  君沐忽然知道江九思為什麼對這個男子格外不一樣。

  像江九思那般的女兒家,也只有這樣的男子才能配的上。

  他不禁苦笑了笑,將心中早已生起的萌芽掐斷,是他自己胡思亂想了。

  叫君沐沒有開口,玉鏡樓隱在面具下的眸子微微動了動。

  「不知道君神醫夜臨,有何事。」

  君沐額頭一抽。這才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腦中不禁想到了午時無意間聽到的一些事,他抿了抿唇,也不是他想做那些偷偷摸摸揭發別人的秘密這類事。

  不過嘛,誰讓江九思找哪兒不好,非要在他營帳前面支支吾吾說個不停,他不想聽都給聽完了,這也不能怪他不是。

  收斂了一下眸子神色,他這才正色道。

  「我來只是想來告訴你一件事。」

  玉鏡樓似乎並沒有對君沐將要說的話有什麼期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坐在軟榻上,眼尾勾起

  「能讓君神醫親自跑來說的事。本座還真是好奇啊。」

  知道玉鏡樓這是表面話,君沐摸摸鼻子,自己找了一個椅子坐下。

  「此事是關於江姑娘的……」

  *

  營帳中暗語不停,外面卻是安靜非常,清風站在營帳前,雙手抱著護劍,做好他本應的職業,雙目平視,看著遠方,靜靜而立。

  而此時,遠處,正慢悠悠走來一個人影。

  待人影近了,清風才看請那是誰,耳邊聽著隨風飄來的某人哼著的小調,嘴角微微一抽。

  江九思去了一趟南越大營外圍,和耶律祁商議了一些事,本來打算去看看戰北烈,可是她又想著自己若有什麼想法還是應該和玉鏡樓商量一下,免得這大爺又生氣,這不,她就哼著小調朝著主營帳走著。

  看著依舊燃著燭火的主營帳,江九思的心情也甚好。

  「給我一杯忘情水~水~水~」

  邊哼著小調一邊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蹦噠而去。

  只是,當江九思走進後,卻發現了一些異常。

  清風很少這樣守在門口,一般都是在裡面服侍著玉鏡樓,他若是守在了外面,那只有一種可能……有其他人在裡面。

  正在江九思沉思之際,忽聞裡面傳來了一道熟悉的驚異之聲。

  她立即反應過來這是君沐的聲音。

  君沐怎麼會出現在這……

  不知道為什麼,江九思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連清風看著她的目光也有了些躲閃。

  江九思雙眸立即一凝。

  「清風,讓開,我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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