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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吻漫長,兩人都是喘息著結束的,他仰著座椅,懶懶地揉了揉她小小的鼻尖:“婉生,你真是入戲。”

  婉生凝視著他安靜的側影,聯想到自己和江邵榮這些年的分分離離,悲傷的情緒很快像是海嘯般地衝破了她的喉嚨,慢慢地,她快要發不出聲音了,她伸手輕撫過他稜角分明的臉,這是第一次,她主動觸碰他:“嗯……邵榮,我總是太入戲,太愛哭。”

  這真是很美好的一天,逛街了,又看了電影,江邵榮開車載著婉生回岷山上,已是夜色闌珊,婉生坐在副駕駛上,臉上有鮮少出現的和悅神色:“邵榮,這些大堆的衣服,你說……我穿那個最好看?”

  神色安寧的他握緊著車的方向盤,一臉認真又轉而飛快地狡黠一笑,語氣曖昧到了極點:“婉生,要我說呀……其實……你什麼都不穿,是最最好看的。”

  她愣愣地聽著,也又羞又惱地笑了,雙頰慢慢悄無聲息地泛了一陣淡淡的緋紅。

  正在這一刻,江邵榮口袋裡的手機尖銳地響了起來。

  江邵榮敏銳地停下了車,淡淡地接聽著,在掛下周天闊緊急著打來的電話後,了無生息地按住了婉生瘦瘦的肩膀,避開她在一旁充滿詢問的目光,鼓起了渾身的勇氣,儘量溫柔地告訴她:“婉生,別太難過好不好……醫院來了消息,你爸爸剛剛在睡眠里去世了。”

  其實這一個月以來,江邵榮已經花錢將於福生轉入了最最頂級的重症看護病房,醫院的醫生都覺得這麼做是沒有用的:“江少爺,你這麼做也是白白浪費,於福生根本已經茶水不進,能夠維持的只有呼吸和心跳而已,這興師動眾的,又是何必呢?”

  當時,江邵榮就不由自主地動了怒,冷冷地低聲駁斥道:“僱傭你們是治病的,哪裡來那麼多廢話?這筆錢我願意花……只要婉生她能安心一點。”

  (各位親,非常抱歉的告訴大家,你們看到這一章更新的時候,我應該是在廈門的旅行中了。我隨身帶著ipad,但是寧遠實在不習慣用它碼字……而且這幾天旅行中,網絡有時候也無法保證,所以可能更新會暫停幾天,我會盡力更新,一有存稿就會發上來給大家看的,大家不要怪寧遠,一年到頭其實也沒有多少時間陪著父母旅行……大家千萬不要取消收藏啊,這樣的話嗚嗚嗚,寧遠會很傷心的……我會對自己的文字負責,再次請求原諒!!)

  ☆、【鴛鴦被裡成雙夜】(六)

  (抱歉,寧遠讓大家久等了,好幾天沒更新,大家如果忘掉了之前的劇情就翻開前面看看哈,我正在旅遊車上苦逼地用ipad給大家碼字呢,這一章很短,先看著,我再繼續碼~~鞠躬~~)

  【鴛鴦被裡成雙夜】(六)

  坐在駕駛座上的江邵榮看得清清楚楚,垂著臉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岳婉生有多痛苦,於是他一聲不吭地將車硬著頭皮開到了岷山上的大宅,又將車交給司機停進車庫,自己盡力溫柔地拉著被突如其來的噩耗搞的膝蓋發軟的岳婉生。

  進了江家大廳,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少爺和婉生,臉上統統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敏感地低著頭避諱。

  岳婉生只覺大腦徹底一片空白,世界只餘下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原來即使有了大筆大筆巨額的醫療費,也是能不留住父親於福生搖搖欲墜的生命的。

  婉生像是血液凝固似地維持著一種可怕的死寂,背僵直著,慢慢怔怔地退後了兩步,望向江邵榮的眼神,漸漸一點點從不可置信轉為深切而魯莽的埋怨:“江邵榮,我妥協,我忍耐,我一一遵守你的遊戲規則,我都已經回到你的身邊了,也沒有違背你的心思……”

  說著說著,岳婉生就慢慢癱坐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嗓子也深深地哽住了。

  江邵榮的眉頭迅速地皺成一個川字,閃動著幽暗而失望的不可置信的光,沉默地死死盯著岳婉生,手心靜靜攥在一起,固執地一步一步地靠近她,死死抑制住自己想要歇斯底里地低吼的巨大衝動,盡力平靜地解釋道:“我什麼都沒做。”

  沉浸在不可自拔的悲傷之中的岳婉生根本沒有注意到江邵榮眼神里沉甸甸的內容,只是反反覆覆地絕望呢喃:“江邵榮……你究竟為什麼不許我爸爸他好好活下來?……他根本完全威脅不到你,即使醒了也不會說出來你其實不是江家子孫的事情!你為什麼這麼做!……”

  江邵榮輕輕蹲下了身子,忍住自己的滿腔怒火,盡力輕輕地在岳婉生耳邊再一次緩緩地解釋道:“婉生,我說了,我什麼都沒做。”

  “江邵榮你認為你說了,我就會理所當然地信?”

  岳婉生的眼淚不斷地湧出,漸漸趨向失控的狀況,她強撐著勇氣,站起顫抖的身體,猛然衝上去踮起自己的腳尖一把緊緊扯住了江邵榮的領帶,咬牙切齒地駁斥道:“我不能再一味地相信你了……江邵榮,我信了你十多年,最終快要信你信得失去所有了!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江邵榮你混蛋……”

  短短的一瞬間,江邵榮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喉嚨被岳婉生激動地勒住,呼吸困難也僵著臉絲毫沒有掙扎,他目不轉睛,靜靜絕望地看著眼前頭髮凌亂、雙眼赤紅的婉生沖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發著瘋,而自己咬住自己的嘴唇,努力做到並不動怒,反而伸出自己溫熱的手揉了揉婉生不斷顫抖的後腦勺,將婉生流淚失控的臉,放在了自己健壯的胸口。

  江邵榮並不是不委屈,不生氣,只是江邵榮總覺得,比起自己痛痛快快地發*自己內心的衝動和怒火,在婉生最最脆弱敏感的時候不離不棄地陪著她,比較重要。

  岳婉生渾身都在像只寒冷的小兔子一樣戰慄著,細細的腳還不斷任性地踢打著江邵榮的腿,明明觸到他腿上兒時頑皮留下的舊傷,使得他感到小腿有著隱隱的劇痛,但江邵榮堅持著一聲不吭的模樣,用自己寬闊的肩骨和手臂將婉生摟得更緊了一些,讓她起起伏伏的嗚咽聲,悶悶貼著他襯衫內溫熱柔軟的皮膚。

  後來每每說起起那天,江家當天剛巧目睹這一幕的下人,無論是助手還是菲傭,都是一臉諱莫如深的神色:“幾時見過江少爺這樣絲毫沒有原則地遷就一個女人,從前,他的那些女伴如果敢碰到少爺腿上的舊傷,又這樣不講道理地大吵大鬧,哪能免得了要被撕碎了扔島城的海里去餵魚?”

  慢慢地,岳婉生累了,也漸漸平靜了,整個人卻恍如一個被徹底放空的破氣球,軟軟地虛脫在他有力的手臂間。

  私家醫生Enzo和守在一旁的周天闊見岳婉生暈倒,都連忙走上前來。

  而執著的江邵榮卻低聲短促地喝止了一聲,不准任何人跟著他們。

  江邵榮靜靜地橫著抱起了婉生,伸開長腿,幾步就輕輕躍上了樓。

  良久,岳婉生艱難地睜開了雙眼,乾燥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疲倦地怔忪了幾秒,與江邵榮默默對視著說道:“江邵榮,你……放我走。”

  ☆、【鴛鴦被裡成雙夜】(七)

  【鴛鴦被裡成雙夜】(七)

  江邵榮目不轉睛地看著婉生憔悴不堪的樣子,遠山眉微微一皺,絲毫沒有動怒,只用那種漆黑寒冷的眼神靜謐無聲地盯著她。

  兩個人明明就靠的這麼近,兩顆心之間卻似乎深深地隔著一座山。

  江邵榮暗暗地失神了片刻,轉而佯作著完全沒有聽見婉生的話,用自己高挺英俊的鼻樑溫柔地湊近她蒼白得像紙一樣的小臉,揉了揉她額頭上散落的髮絲,明明是想要寵溺心疼的口氣,說出口,卻無端地顯得突兀而生硬起來:“休息會兒吧,我會吩咐周天闊認真把關,而且我自己也會事必躬親,一定會好好地辦你父親的葬禮。”

  江邵榮剛輕輕地起身想要下樓,便聽見自己身後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響和她嚶嚶的低泣。

  岳婉生一口氣推翻了臥室隔間裡全部的汝窯花瓶,每一件碎掉的花瓶,都是江邵榮心頭的摯愛物什,她嘶聲衝著樓梯的方向傷痛地吼道:“江邵榮,你既然剛才沒聽見,我還可以一遍遍地重複給你聽,直到你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了為止!”

  江邵榮忍無可忍地回眸重重地瞥了岳婉生一眼,似笑非笑的嘴角輕輕翹起一個陰冷淡漠的神色,低低的口吻漸漸變得強勢了幾分:“岳婉生,最後一遍告訴你,不可能放你走。我不是你的仇人,你為什麼總心心念念地想著離開我?……若你還是這樣執迷不悟,難保,今天往後哪天會不會喝醉了就在衝動之下一槍痛痛快快地崩了你,哈哈……”

  岳婉生痴痴地站直了纖細的腰肢,衝著江邵榮陰沉不堪的臉孔,一直露出淡淡而凜然的笑容,見桌邊剛好有一杯隔夜的酒,就逞著強,猛然舉起玻璃杯逼近江邵榮:“好啊,江先生,那你就趕快喝下這酒,趁著大醉了一場就一槍痛痛快快地崩了我吧……我寧願死在你的槍口下,也不想這麼混混噩噩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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