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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喘著粗氣在她耳邊呢喃:“岳婉生你曉得麼……打從在體校的游泳池邊見到你的那天,我腦海里只要一出現你的臉,心就會不知怎麼的猛然一酸……直到現在每一次你試圖想要和我劃清界限,你和孩子們畫畫時一臉溫柔的笑容,見到我卻那麼那麼冷漠,我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但是,你岳婉生就是總能這樣輕而易舉地操縱我情緒……總能不斷打破我的原則……”

  岳婉生聽著聽著就深深地失了神,怔怔地伸手抱緊了他濕漉漉而滾燙的後背,聽得啞口無言,漸漸壓抑的情緒全部飛快地衝破了關隘,江邵榮的指尖輕輕划過她細嫩白皙的眼角,滿手都是涼絲絲的濕淚,江邵榮的語調一下子變得很軟很溫暖:“婉生……你哭什麼?”

  婉生一句話也不說,就是那麼漫長地望著他,始終咬住唇答不出個究竟。

  她沉默隱忍的樣子更加刺激了江邵榮的心,他重新到達了身體迷醉狂熱的最邊緣,抽-動的速度讓婉生只覺得自己的腰肢和兩腿都要生生地被江邵榮撕扯開來了……

  一番痛苦而淋漓盡致的發泄後,兩個人都精疲力盡地從浴室里濕漉漉地走了出來,雙雙閉著眼睛,並著肩,鬆鬆地癱倒在寬闊的大床上。

  他的酒氣仍有殘餘,但是意識早就已經慢慢恢復了冷靜,試探性地問:“婉生,在浴室里做,感覺怎麼樣……”

  “很疼。”她明了而直接地就答了這兩個字,聲音平平淡淡,絲毫都聽不出其實她剛剛大哭過一場。

  江邵榮蹙著眉頭,俯下身深不可測地盯著她微妙的臉色,幽幽地追問了一句:“就只有疼麼……那樣的感覺,就只有疼?”

  岳婉生也漸漸恢復了清醒,非常後悔剛才在浴室溫熱的燈光和水霧裡做出的那一幕幕瘋狂的事情,於是冷冷地笑了兩下,也不躲不閃地望著江邵榮的雙眼,直直地反問道:“不然除了疼,你還希望我感受到什麼?江先生,我和你做,就只覺得疼,錐心刺骨,空蕩蕩的疼,夠清楚明白了吧?”

  “好,很好……岳婉生,你果然夠倔強,我就是很想看一看,你究竟可以在我身邊,這樣負隅頑抗多久,倔強多久?”江邵榮咬著牙點頭。

  他其實明明心裡明鏡似地,她一定是故意這麼尖銳地回答,想讓自己退後,再退後……可是他的心還是像斷裂了一下子似地。

  ☆、【鴛鴦被裡成雙夜】(三)

  【鴛鴦被裡成雙夜】(三)

  無聲無息的靜謐間,江邵榮獨自仍舊光著身子就走向窗口,沉默地背對著平躺著的婉生*著雪茄,一支接著一支,直到覺得喉嚨快要被煙堵住了,他才緩緩地停下。

  婉生虛虛地半閉著眼,視線里是江邵榮寬闊健壯的背影,他帖服著汗毛的兩條長腿支撐在窗邊,赤-裸的麥色腰背和緊實的屁股因為長期堅持健身而顯得有力地挺立著,像一隻驕傲而悲傷的雄獅。

  他又躊躇一會兒,才轉過那張英俊逼人的臉,不顯山不露水地笑了笑,淡漠而驕傲地撂下了一句冷冷的話:“我剛才做那檔子事時,說的話都是信口渾說的,你……不會當真吧?”

  婉生慢慢地露出殘忍的眼神,然後愣愣地抬起溢滿眼淚的眸子,滿心複雜地望了望江邵榮背光的身影,終究只是淡淡無波瀾的一笑:“當然,江先生你大可以放心,你的話,從你第一次從游泳隊退隊,離開我認識了吳千夜開始,我就早已不相信了,連一個字都不信。”

  江邵榮緩了緩心裡的忐忑和暗涌,然後努力做出沉靜的臉色,冷冷地點點頭,忽明忽滅的眼神實在是無處擱置,只好低下頭,將手裡的最後一根菸蒂狠狠暗滅在涼涼的大理石窗檯面上:“那是最好了。你岳婉生就是該這麼驕傲,這麼自強,這麼不給我留餘地。如果你知道溫柔順從了,我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江邵榮為難地淺笑了一下,想到昨天周天闊向自己報告,岳婉生堅持拒絕由江家支付於福生的維持生命的費用,不由得低聲商量道:“只是婉生,現在你也在江家住下了,也算是我們江氏的員工,伯父的身體又是因為我當時的身世之困才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讓我負責這一切,好不好?”

  岳婉生不動聲色地輕輕搖搖頭,口吻里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疏離,實在令江邵榮惱火極了:“不用,我父親的命,我自己可以牢牢攥在手裡,和江先生沒有什麼關係。”

  江邵榮默然地扯了扯嘴角,疲倦失神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輕蔑與嘲諷,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像是雷電般沉甸甸地打在婉生心上:“牢牢攥在你自己手裡?於伯父現在住的特別重症病房,一天的費用是2500,你能撐多久?一周,十天,還是一個月?……你這不是為難你自己,也是為難我麼?江家掏這個錢真的像揮揮手招一輛計程車似地,你明白不明白!?”

  他因為太過焦急,漸漸露出了痞氣。這樣激烈的表情,是十年前少年時代的江邵榮常有的模樣,婉生記得深刻。

  她匆匆打斷了江邵榮灼灼的嗓音,面無表情地淡淡表示:“邵榮,別說了。我可以像以前一樣忙兼職,也可以把這些年積攢的一些畫賣掉,我一點也不怕日夜顛倒地辛苦工作,但是我怕……我被你困住。”

  他垂著陰沉的臉,嘴角掛著痴痴的笑,喃喃地一遍遍重複著:“我把你困住……婉生原來你一直覺得,我把你困住。”

  婉生怔怔地僵持著,眼眶很快再一次濕透了,望著他漠然凜冽的臉,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中。

  而江邵榮忽然轉身幽幽地逼近她,近到兩個人身體都緊緊貼在了一起,他仰著頭,借著殘餘的酒精的激化,凝視著婉生閃著淚光的漂亮眼眸,用自己灼灼的唇壓住她的喉嚨,一字一頓地衝動著吼了一通尖銳十足的氣話:“好,岳婉生既然你這麼有原則,又這麼孝順,不如這樣,以後晚上我們來一次我就給你一萬的支票,以我的體力……你一晚上就能有好幾萬的收入,比你的兼職有效多了,你父親的醫藥費也絕對不愁了。你應該明白,我不會允許你那麼辛苦地在外面做兼職……”

  她怔怔地笑,那笑支離破碎,然後靜靜起身,閉著眼褪下自己的睡裙:“我不敢反抗,你有手段,有錢,有時間,我都聽你的,這樣你滿意了吧,江先生!”

  江邵榮聽著她冷若冰霜的語氣,深深地蹙著眉愣住了,婉生竟然是那麼的瘦,瘦得像是有一陣風,就可以輕輕鬆鬆地把她整個吹倒了。

  他細細端詳著婉生倔強地忍住淚水的臉龐,心仿佛被浸沒在一杯冷水中,不知為何,原本被酒竄起的情-欲慢慢一消而散。

  江邵榮冷下臉,搖搖晃晃地想要走出房間去書房睡,卻不想,剛走到門邊便一個猛然的踉蹌絆倒在地上,濃重的困意,混著醉意,他就倚著牆角合上了眼。

  ☆、【鴛鴦被裡成雙夜】(四)

  【鴛鴦被裡成雙夜】(四)

  眼睜睜看著江邵榮一米八五的大個子,歪著腦袋躺在牆角,一聲不吭躺在床上的岳婉生實在沒有辦法假裝沒看到。

  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短小的睡裙,吃力地彎腰扶著了他,雖然他的身材算是精壯型的,但畢竟也是一二十好幾歲的大老爺們,婉生真的算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才將江邵榮的雙腿抬上了床。

  為了讓江邵榮睡得跟舒服一點,她細心地靜靜幫他的睡衣脫下,在他的小腹處蓋上一沉薄薄的被褥,又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為他頭下面放上他平日習慣的茶葉枕。

  無聲無息地做完這些小細節,望望時鐘已經是凌晨兩點半。

  她疲倦不堪地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凝視了江邵榮閉著雙眼的臉一會兒,那不舍的眼神就仿佛這是此生最後一次好好地端詳他的模樣,然後,她就躡手躡腳地從地上拾起自己散落的白色裙子,接著轉身想要退出他的房間。

  江邵榮醉後的頭痛已經慢慢地開始發作,於是翻來覆去,卻始終根本睡不沉。

  他隱隱約約聽見了婉生離開輕輕的腳步聲,直覺使然地微微坐起身,迷糊地一邊嘟噥著,一邊掙脫著想要拉住她:“你累了一晚上了……現在幾點了呀,你不情願和我呆在一間臥室里,那就讓我出去吧,你快睡吧……明天不是還要教孩子們畫畫……”

  她一聲不吭地聽著,默默心酸地吸了吸鼻子,然後再一次深深地望著他的側影,淡淡地苦澀一笑:“江先生,這是你的房間,要出去也是我出去。”

  她索性搖搖頭,剛要繼續離開,江邵榮顫抖的手臂卻如一張網,牢牢將她捆住,婉生拗不過他的大力氣,只好小心翼翼地平躺在床上比較遠離他身體的那邊,卻不想他又異常溫柔地摸索著用手臂輕輕環住了她纖細柔軟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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