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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那般的崇尚科技改變生活,西安這座城市,歷史的底蘊太過深厚,總會讓人下意識的忽略歷史之外的東西。

  火車到西安時已是傍晚,西安火車站出來所見的城牆高大巍峨,幾乎可以想見這座城市千年前的皇權浩蕩。

  正是下班時分,西安的街頭車來車往,人流如織。走在人海中,江怡想,那年的姚遠是不是也如此刻的自己,被人流簇擁著向前走去,不敢停下前行的腳步。

  在回民街,隨風飄揚的店鋪旌旗下,吃著羊肉泡饃,喝著酸梅湯,江怡感覺到一種由心而發的喜悅和自在。

  第二天在市區閒逛,又去了乾陵、法門寺,回來時,張靈在咸陽上班的朋友趕來接待了兩人。張靈也在朋友的再三勸說下脫掉高跟,換上了跑鞋。這對向來認為唯高跟才顯氣質的張靈來說,實在是個艱難的選擇。

  華山的山門極為莊重,隨意閒逛,素來愛爬山的江怡卻沒有張靈的好體力。

  “賣金鎖,買一把保家人平安、愛情順利、學業有成。”沿途不時聽到叫賣的聲音,仿佛那把小小的金鎖能應下世間所有的祈求。

  “我們也買一把?”張靈商量地看向江怡,說不上相信賣鎖人的保證,張靈只是單純的喜歡湊熱鬧。就如她在食堂打飯時,總喜歡排那最長的隊。

  “你買吧!”對於旅遊景點這些以創收為目的的各種噱頭,江怡向來沒有多少興趣,她喜愛爬山,不過是喜愛那份與自然貼近的心情。就如她喜歡四處遊蕩,也不過是想要去看看不同的生活狀貌。比起隨眾圍觀各種熱鬧,她更願意靜靜地倚在書院門的牆角,聽賣塤的老人吹一曲《紅太陽》。

  張靈倒也不多勸,兀自興致勃勃的在滿地攤的金鎖中挑選了起來。售賣金鎖的老人極為耐心的看張靈將手中的金鎖換了一把又一把,等她確定才按要求在金鎖上刻字。

  鐵鏈、紅繩、金鎖,構成了金鎖關主體的樣貌。張靈的手在一把把金鎖上流連,卻始終無法決定該將鎖掛在何處。江怡則安靜的跟在其身後,不時用相機給張靈抓拍幾張。

  “江怡,快來看,居然有你的名字。”遠處,張靈的聲音中透著幾分不可思議。

  “人有相似,名有相同,沒什麼好驚訝的。”江怡淺笑著走近,卻見張靈面上有些悻悻然,仿佛手上抓著的不是一把鎖,而是一個燙手山芋。

  那是一把鏽跡斑駁的鎖,金色有些許脫落,更多的是時光侵蝕的痕跡。鎖面上的字,一筆一划,力入鎖芯,只有“江怡,安好!姚遠。”六個字。不同一般金鎖淺描的模糊字跡,即便被鏽跡覆蓋,字跡依然清晰如初,幾乎可以想見刻字人當時的用力。

  “對不起!江怡。”看著忽然淚下的江怡,張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手足無措,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作為江怡相識時間最長的朋友,她如何能不知道姚遠是誰,又如何能不知道姚遠在江怡心底的位置。那是江怡心中的白月光,是江怡終其一生都可能無法得到的救贖。

  “不,謝謝!”江怡淚中帶笑,鬆開攥緊金鎖的手,這一刻她的心中只余感激,對於張靈,更對於姚遠。看著鎖面上模糊可辨的印製時間,那是她說出分手後整整一年。江怡不知道姚遠是以怎樣的心情,刻下那一筆一划工工整整的六個字。但她知道,她的愛情一直都在,他從未離開。

  第6章 初識

  過去歲月中所有的遲疑,在多年後見到這把生鏽的金鎖時,終於煙消雲散。江怡想,是時候去見見姚遠了,是時候為自己的懦弱道歉了。

  徒步從華山而下,不良於行的兩人不得不窩在賓館的房間休息。

  “我想再努力一次,和他。”揉著酸痛的小腿,江怡一字一句的對電話另一端的林麗道。

  “他說,他有你的聯繫方式。”仿佛塵埃落定,江怡那顆忐忑不安的心,在聽到林麗轉告的這句話後終是平靜。原來,生命中,真有那麼個人,無論離開多久,都抹不掉他留在心底的印記。分開時,似乎毫無所覺,但只有等到他的回歸,這顆心才不再漂泊。

  張靈常說,姚遠是江怡命中注定的孽緣。江怡有時候也會生出這樣的一種錯覺,大約是在一起得太過自然,所以往往一些細小的波折都仿佛是天崩地裂。

  說起江怡和姚遠的第一次見面,並沒有小說中才子佳人一見鍾情的浪漫,於江怡來說,甚至有些小尷尬。

  彼時,A大舉辦了風靡全校的院級辯論聯賽,姚遠是聯賽的工作人員之一,江怡則是參賽選手。

  作為反方二辯,主要的攻辯手之一,江怡卻在進入賽場之前遺落了此前準備的資料。雖然對辯論賽來說影響不是很大,但終究對江怡的比賽心態有所影響。

  很老套的劇情,這份資料正巧被姚遠拾得,並在補充完善後,被送回到了江怡手中。就是這份資料,不僅補全了江怡資料收集中的一些缺漏,而且開闊了江怡的思路,終是幫助江怡所屬的反方在比賽中大獲全勝。

  “謝謝!”直到比賽結束,江怡才有機會對姚遠當面道謝。在陌生人面前展現自己的迷糊個性,江怡一直有些尷尬。

  “沒什麼,你的辯論很精彩!”彼時的姚遠尚有些靦腆,面對江怡的道謝,極不好意思的用右手撓撓自己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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