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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學兵打完這人,又朝另一個人走去,那人看著他威風凜凜的樣子,嚇得心膽俱裂,撲通一聲當場跪下,用棒子語言說著口齒不清的話。

  “現在才跪?晚了,你們將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老廖一腳把他跺在地上,兩人又是發瘋似的猛踢,把那人踢得脾臟破裂,口鼻滲出鮮血。那個之前的青年人也按捺不住,跟著他們一起動手。

  有人摸出電話要報警,但卻不會說漢語,廖學兵冷笑著看他咿咿呀呀半天,然後奪過電話一腳踏成粉碎。

  “你當這是一百年前的上海租界?就是一百年前,也輪不到你南韓棒子來耀武揚威。一百年前,你們國家連主權都沒有,只是殖民地而已。”

  十分鐘以後,八個南韓人分成兩列,抖抖梭梭地相對站在酒館中央,廖學兵一聲令下,響亮的耳光聲開排響起。

  沒錯!他們在互抽耳光!完全是不遺餘力地抽!林天左手菜刀,右手酒瓶,在周圍看來看去,凜冽的目光四處搜尋,緊抿嘴唇,步伐穩健,仿佛第三帝國的蓋世太保,誰要是被他眼睛掃到,立即渾身一激靈,甩在對方臉龐的巴掌更用力了。

  豬腰子臉肩膀傷口大量失血,早已接近虛脫的地步,可是由於極度恐懼,竟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和對面的同伴對抽耳光。另一個臉部受傷的人只挨了兩下便昏厥於地。

  現場還有十多名顧客圍觀,指指點點,這個聲討棒子的卑鄙下流,那個痛斥棒子慘無人道,個個咬牙切齒,好似棒子與他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

  “打,打得用力點!他媽的,敢來我們秋山作威作福,知道後悔了吧?”一個小個子提著一張椅子衝上去對一個南韓人劈頭蓋臉就砸,另外的南韓人敢怒不敢言,甚至看都不敢多一眼。

  廖學兵坐在居中的椅子上,面色陰森,猶如籠罩黑霧,將要滴出血來。食中二指夾著一支將要燃盡的菸頭,煙霧婷婷裊裊在指間繚繞。是的,他看起來就像坐在寶座上的皇帝,沒人能違逆他的意思。

  廖學兵微一點頭,林天得到指示,抓住小個子的頭髮拖到旁邊罵道:“剛才這幫外國佬搗亂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出面說話?現在見到形勢有利了就站出來抖威風?我最恨見風使舵的傢伙,滾!”

  小個子在眾目睽睽下丟了個大臉,又不敢反抗,只好在眾人的鬨笑聲中灰溜溜走出門外。

  酒館馬老闆早已站到廖學兵身邊賠著笑臉說話,他電話催過好幾次碼頭幫的保護人,可是青眼彪喝得酩酊大醉,碼頭幫沒一個人趕來幫忙,幸好這個人出手救場。馬老闆摸出駱駝牌香菸雙手遞過去,笑道:“這次多謝大哥幫忙,今天您在這裡的消費就全免了,警察要是來了我也會一口咬定他們傷人在前,我們自衛反擊,在場的都是人證,絕對擔保您沒事。”他早看出了對方是前些日子毆打自己的男人,還打傷了碼頭幫大腸幾個人,心中害怕更甚。

  廖學兵沒有說話,注視著場上南韓人的動作。

  這氣勢,這魄力,這無形中的壓迫感,絕對是個大人物!而且他出手那麼冷酷,說不定跟黑道扯得上關係。馬老闆如是想道,手裡動作更加小心翼翼,“大、大哥,您在關鍵時刻幫助小店驅除惡客,大恩大德銘記於心,我決定送你一張五百元的消費券,大家就算交個朋友,小店時時歡迎你的光臨,以後每次喝酒都是五折優惠。”

  廖學兵心想:“我要是藉機敲詐,那跟棒子有什麼區別?男兒應該志當存高遠,這次幫了他,他自然感激,而碼頭幫白拿保護費卻遲遲未至,懷恨在心是有一點的。或許只要類似的情況再來那麼幾次,他就會覺得碼頭幫沒有保護酒館的能力,自動把保護費交給我,這樣豈不是更得人心?他掏錢也會加倍痛快。”

  馬老闆見廖學兵還在沉吟,惶恐道:“大哥?”事實上馬老闆年紀不輕,叫出的那聲大哥卻無比自然而且恭敬,這來源他小酒店業主生活在夾fèng中的卑微身份,黑白兩道都不能得罪。

  廖學兵終於接過他的駱駝香菸,尾指一勾,包裹著煙盒的塑料薄膜和撕裂的鋁箔紙飄到外面,一支香菸從中彈出,徑直飛到嘴邊,廖學兵只一張口,便輕鬆叼住,馬老闆連忙晃亮打火機替他點上。

  “修理棒子天經地義,人人有責。”廖學兵嘆了口氣說:“我接受你的禮物。”

  雖然他身穿廉價服裝,抽最低級的河水香菸,只有林天一個手下,可是不怒自威,仿佛手中握有世間最大權勢,誰敢跟他說半句廢話?

  馬老闆有點見識,暗道:“這個人絕不簡單,青眼彪跟他比起來就像螻蟻一般,也不知道林天那神經質提琴師怎麼跟他湊到了一塊。”

  拿著五百元消費券,廖學兵起身道:“你可以去報警,順便叫救護車了,警察來了怎麼說我相信你應該清楚。”馬老闆點頭不迭,這人話中有種不經意的威脅之意,若警察要強行找出血案元兇,他只能挺身承擔,如果說出真相的話,這個人一定會報復自己。

  第83章 交個朋友

  “叫救護車?”馬老闆認為他是不是太心軟了,這幫渣子還需要救護車嗎?豈不是便宜他們了?

  “在叫救護車之前,我先完成一件事。”廖學兵抄起酒瓶在桌子邊角上敲破,剩下銳利的玻璃殘角,插在那個先前打電話聲稱玩弄女人的南韓人臉上,從鼻子到嘴,形成一個完美的圓圈,鮮血一滴一滴滲出,那棒子嚇得慘了,竟不知道躲避,隔了半分鐘後才捂著臉發出驚天動地的嚎叫。廖學兵笑道:“長這麼丑就不要出來嚇人了,爺爺正好給你整容。柴可夫斯基,把他們的腿全部打斷。”

  林天先是愕然,再復轉驚喜:“柴可夫斯基?叫我?兵哥,你終於承認我在音樂上的成就了!”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腿被敲斷,是一件極度痛苦的事情,頭一個林天甚至不敢下手,他是滿心猶豫,那人是滿心恐懼,兩人大眼看小眼,誰都不敢動作。廖學兵一腳把人踹倒,就向脛骨跺了下去,所有人渾身一凜,都聽到清脆的“咯嚓”一聲,白花花的斷骨刺穿肌肉皮膚,暴露在空氣當中,血流如注。

  林天親眼目睹這一切,緊張興奮的心情難以形容,找到一個特大號的酒瓶一一對付剩下的棒子。

  那些棒子也不敢反抗,任由他折磨,哀嚎聲此起彼伏。

  “好,我說過,我會讓他們把恐懼帶回南韓的每一個角落,這下我辦到了。”

  臨出門口,馬老闆追了出來,塞給林天一沓鈔票,賠笑道:“小林啊,你不在酒館拉琴,找到更好的出路,我也替你感到高興,這是上個月的薪水,你就收起來吧。”

  林天隨手一點,足有四五千元,暗自奇怪,上個月薪水不過五百塊麼?他腦筋燒壞了?再仔細一想,馬老闆應該看的是兵哥面子,他以前對自己態度不好,就想多花點錢賠罪,免得以後自己找他麻煩。

  跟著兵哥混果然前途寬廣啊!

  兩個小時後,警察才姍姍來遲,偵察現場,錄口供,南韓人揚言要找大使館處理此案,但在場的幾十個人證都一口咬定南韓人作惡在先,被逼反抗,馬老闆一力承擔此事。人證物證俱在,南韓人掀不起多大浪花,最後警察只說加勒比酒館治安不好,罰款一千塊了事。這件事傳揚出去後,卻有更多人仰慕馬老闆的血性和氣節,酒館顧客比以前多了好幾倍,成日忙得不可開交。

  那個大言澹澹的年輕人也守在門口等他,微躬著身子,眼神中有種說不清的尊敬。

  “大、大哥。”年輕人遲疑著叫道。

  “什麼事?”

  “我叫陳瀝成,很仰慕你的風範,想跟你交個朋友。”年輕人說完也覺得不好意思,人家是雖萬千人吾往矣的英雄好漢,你拿什麼資格跟人家交朋友?

  兵哥要是光著膀子,披塊圍裙,配合他腰後的菜刀、唏噓的鬍渣子、憂鬱的眼神、嘴裡明明滅滅的菸頭,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神情,要隨便找個人對他自稱是國產零零漆,恐怕沒人懷疑。可是那個叫陳瀝成的年輕人偏偏卻覺得這樣的他太有硬漢氣概,渾身充滿抑制不住的嚮往。

  “哦,是嗎?改天找你喝酒。”廖學兵揮揮手向外走去。

  “大哥。”陳瀝成看出他不想交談,急了,叫道:“改天不知道是哪天,不如我今天就請你吧。”

  廖學兵這才回過身笑道:“看得出你小子挺有誠心,上哪喝?”

  地點在寧海路的南風火鍋城。初夏季節了吃火鍋有點可笑,所以只叫了幾碟小菜。

  陳瀝成叫來十多個朋友,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子,眾人都不認識廖學兵,也就不當他一回事,一群人湊在一起吵吵嚷嚷的。這群人穿著說不上有多高檔,更沒啥青年才俊的氣質,有的還戴著耳環,身穿奇裝異服,一看就知道是剛出社會的愣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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