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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廖學兵說:“還請馮老師多多費心,廚師也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職業。”他想到那些可愛純情的女學生眼巴巴望著自己,說著:“我想要……”的場面,禁不住燥熱難耐,那時候自己就該回答:“想要什麼?黃瓜還是茄子?我完全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馮詠當然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夫君是個渾身沾滿油煙的廚子,不過能在同一所學校共事應該能增加相互接觸的機會,她是個沒什麼遠見的女人,一時就只想到這麼多,說:“我也希望早日吃到廖先生燒的好菜呢。”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馮詠再問問唐靜柔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旁敲側擊打聽到廖學兵確實還沒有女朋友,賓主皆歡,天空布滿星子,直到夜間九點多鐘,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第46章 阿凱的求救

  老廖例行檢查了唐家兄妹的作業完成情況,返回小閣樓里看書。

  打開窗子,涼慡的海風穿堂而過,點亮一盞小燈,斜靠在床頭靜靜閱讀一本故事,慢慢沉浸進情節裡面,冰箱裡有啤酒,桌面上有香菸,生活總是這麼悠閒自在,讓人提不起精神。

  “咚咚咚咚……”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唐啟倫奔上小閣樓,手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的說:“大哥,阿凱來電話,好像出了什麼特別緊急的大事,叫你馬上去臥虎灣碼頭。”

  廖學兵乜斜了他一眼,冷淡的說道:“小屁孩子這麼晚了還有什麼大事?不要耽誤我鑑賞世界名著的艱苦工作,快回去睡吧,明天還要上課。”

  唐啟倫急道:“大哥,真的是大事啊,阿凱不知搞出什麼動作,惹上碼頭幫的人,在那一帶的‘加勒比’酒館被十幾個人圍住,他說只有你能救他,走吧!我們一起去。”

  “他爸不是警察局局長麼?用我多什麼事?再說了,自己惹下的事自己解決,我又不是神仙,什麼都能擺平,碼頭幫的人我也惹不起啊。”

  近十年來,秋山市利用自身優勢,努力吸引投資,發展成為一個優良港口,臥虎灣碼頭水深浪少,沒有暗礁,很受青睞。附近的住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也參與到這個行列,但其中大部分搞的是走私活動。走私非常賺錢,願意鋌而走險的人很多,他們逐漸結成一個團體,每個成員都擔著極大的風險,個個都是亡命之徒,好勇鬥狠之輩,經常與港務局和海警正面對抗,有的甚至握有走私來的黑槍,幾乎沒人敢惹,在碼頭一帶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

  他們這個團體有個名號,叫做碼頭幫。

  碼頭幫與城裡的黑幫涇渭分明,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城裡的幫派勢力也很少到碼頭去惹是生非,一來胳膊擰不過大腿,二來強龍難壓地頭蛇。但大家都知道,惹上碼頭幫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聽說上個月在碼頭出了一起人命案,有個外鄉客與碼頭幫的人爭鬥,結果身中十七刀,當場橫死,兇手連夜上船不知偷渡到哪去了,警察連人影都沒找到。

  唐啟倫見大哥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冷汗都快下來了,解釋道:“碼頭不是阿凱他爸爸的管轄範圍,而且,阿凱不敢驚動他爸爸,最主要的是,咱們道上的兄弟絕不會藉助警察的力量,否則日後就沒法混了。”

  “呵呵,你還是學生,什麼道上兄弟,簡直扯淡,快滾,不然老子揍你!”

  “大哥,您看您手裡的雲斯頓香菸還是阿凱送的,他有難了,不能不幫幫忙吧?碼頭幫那麼兇惡歹毒,我怕是熬不過啊。”

  “哦,看來你說的沒錯。”以後少了一個能給自己送香菸的小弟可不是什麼好事,老廖扔掉故事書說:“我去看看能不能說服碼頭幫的人。”

  唐啟倫大喜:“哥哥,你做了個無比英明的決定。”

  老廖有點猶豫,也沒信心幹得過十幾號人,到時候還得見機行事,道:“事不宜遲,走,我們馬上去臥虎灣碼頭。”

  出門前唐啟倫還跟父親撒了個慌,說課本有點難,這時候不好找老師幫忙解答,和廖大哥一起去市圖書館查閱資料,他老爹也沒想到圖書館在晚上十點還會開門,以為兒子目睹馮詠家訪的過程激發了上進心,忙不迭點頭,給他塞了二十塊錢車費:“晚上沒公交車了,找輛計程車去吧,注意安全。”

  四月份的夜晚還真是讓人迷醉,南方城市在白天已經開始得逐漸燠熱,然而到了晚上,涼慡的海風連綿吹拂,人也變得心曠神怡起來。

  碼頭附近是一片地中海建築風格的住宅區,紅瓦白牆,尖尖的屋頂,風景如畫,若是坐在船上一望,還以為自己進了義大利的某個港口。

  從朝陽村乘車過去不過半個小時,臥虎灣常有外國輪船停泊,船員上岸尋歡作樂,也有當地居民藉機推銷商品,兌換外幣,因此這海灣看似不大,卻熱鬧非凡。

  加勒比酒館在碼頭一隅,上下兩層,新建沒超過五年的建築,刻意裝飾成電影上常見的十八世紀北歐風格,牆面顯得又老又舊,推開厚重的橡木大門,便感覺自己沉進悠遠的歷史裡面。

  門口停放一列亂七八糟的摩托車,秋山市居民生活水平普遍不高,買得起轎車的人家還沒幾個。最惹眼的是其中有六輛摩托車,哈雷太子款式,有的銀灰色,有的通體黝黑,車把手高高挑起,流線型車身,嶄新鋥亮,靜靜停放在那裡,霸氣十足,與其他破舊沾滿泥污的摩托車相比長出一截,也高出一截,好像皇帝與乞丐的區別。

  廖學兵嘖嘖贊道:“碼頭幫走私來的車真不錯,有機會我也得弄上一輛,坐上去一定威風。”領著唐啟倫進了酒館。

  酒館內面積寬敞,高高的天花板懸掛著仿製的銅油燈,櫃檯、桌子、板凳均是用橡木製成,厚實感十足,牆壁上掛著兩把交叉的長劍,劍上則是一頂海盜的骷髏帽。裡面大概有三四十人,其中不乏高鼻深目的外國人,穿著暴露的酒吧女郎,時不時傳來浪笑聲。角落還有一個落魄的男子賣力地拉奏大提琴,琴聲低沉悅耳,偶爾有路過的好心顧客會給他塞上一筆小費。

  整體的光線有點暈暗,每張桌子上都點著蠟燭,因此他看清中間坐著的耿仲凱和歐龍生幾個男生,阿凱卻沒看見他。桌面上擺著四瓶紅酒,一副撲克牌,幾個人沒有說話,面目陰沉難看。

  阿凱周圍的三張桌子坐著十幾個臉色不善的男人。他們皮膚黝黑粗糙,肌肉紮實,寫滿不懷好意的神色極是彪悍,一看就是碼頭幫的成員,走私得來的名牌襯衫儘是汗臭,有的人嘴上叼著粗大的雪茄,一張嘴就是噁心難看的大黃牙,有的人手戴瑞士梅花名表,衣服卻沒扣扣子,衣袖隨便散開,看起來既俗氣又愚蠢。

  這些人冷冷瞪著阿凱他們,形成合圍之勢,阿凱怎麼著都別想跑掉。

  這幾桌的人怪異,旁人也知道他們之間似乎有衝突,儘量不去靠近,酒吧女郎也離得遠遠的。

  第47章 慘遭凌辱

  唐啟倫見了這個陣勢就萎縮了,跟在廖學兵身後低聲道:“大哥,怎麼辦?他們人多,可能還帶著刀呢。”

  “我們先在暗處埋伏,等事情發生變故再突然衝出去幫忙,順利逃走就好,別多生什麼事端。你要是看情況不對勁,就趕緊打電話報警,碼頭幫的人手很毒,下手不知輕重,萬一激動起來打死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為了性命考慮,你們這些年輕人還是不要老想著面子問題。”

  唐啟倫點頭稱是,悄悄在很遠的角落裡坐下,服務員上前,點了兩杯橙汁。

  兩伙人似乎僵持了好一段時間,廖學兵他們附近一桌有兩個小混混也在看熱鬧,低聲議論著場上的局面:“青眼彪特別帶人過來找那個學生仔的麻煩,怎麼還沒動手?”另一個有點見識,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青眼彪要給他們施加心理壓力,反正他們是貓對方是耗子,玩起來有趣得很,又不需要像真正的火併一樣,見面就砍。”他說話露出嘴裡兩顆大板牙,格外引人注目。

  廖學兵果然看到碼頭幫人群裡面有個長得特別高大的男人,一臉橫肉,仿佛公牛一般,坐著也比別人高一個頭,身高怕不下一米九十,體重不下兩百斤,只穿一件黑色的彈力背心,手肘隨意一伸一縮,肌肉比健美先生還鼓,眼角有塊青色的胎記,怪不得叫做“青眼彪”。

  那小混混又說:“那幾個學生很面生,市里來的吧?不知道碼頭幫厲害嗎?他是怎麼得罪青眼彪的?”

  大板牙嗤之以鼻:“現在的學生初生牛犢不畏虎,總以為自己天底下最大,看誰都不順眼,大概是從市里過來找樂子,搞出什麼事惹上碼頭幫了。你看那小崽子穿得也不差,敢情是什麼官的公子呢。”

  小混混問道:“板哥,你以前不也在碼頭混嗎?有沒有跟過青眼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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