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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干便干,放掉繩子,拉開窗戶,悄無聲息鑽進房間。此時此刻,他不禁神經緊張萬分,要是被人抓到現行,就用不著活下去了。

  用窗簾掩飾自身行藏,看到房間確實沒人,他鬆了一口氣,走過去翻開靜柔的書包進行察看。沒一本課文,全是漫畫書、言情小說、化妝盒、鑰匙鏈、錢包、手機。拉開抽屜,是一些電話費交費清單,第二個抽屜卻鎖上了。仔細審視房間裝飾,打算要從裝飾風格中判斷女孩子的性格愛好。

  牆壁上貼滿明星海報,其中最耀眼奪目的一張是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接吻,陽光打在他們臉上,顯示著那逝去的歲月和熱烈燃燒的青春。廖學兵看著看著,心中有種異樣的感受。

  突然,洗澡間水聲停了,接著是按動門把手的聲音。廖學兵大吃一驚,此時他距離窗口尚有五六米遠,想要在一瞬間返回外面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當下不假思索,打開衣櫃的門就鑽了進去。

  衣櫃有六扇門口,裡面完全連通,分別放著大衣、床單、被子各樣衣物,其中一扇門是透明玻璃,他擠在角落裡,藉助大衣掩蓋,可以清楚看到外面。

  鼻端穿來一縷奇異的香味,廖學兵定睛一看,掛在他旁邊的除了大衣,還有十幾條內褲、胸罩和吊帶胸衣。天!老廖泛起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這些小內褲,白的清純,紅的性感,真的太可愛了,若不順手牽羊拿幾條回去收藏,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地,中間對不起自己這顆獸血沸騰的紅心哪。

  定了定神,悄悄扯下一件胸罩揣進褲兜,才見到唐靜柔用毛巾抹著濕漉漉的頭髮,從洗澡間裡出來。

  這個叛逆的女孩或許在自己的房間裡沒什麼戒心,除了一雙透明的塑料拖鞋,什麼都沒穿。玲瓏有致的身材,不肥不瘦,多一塊肉嫌多,少一塊肉嫌少,辱房還沒有成年人那麼豐滿,像筍尖一樣在空氣中顫動,粉紅色的蓓蕾上掛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看起來說不出的誘人,小腹平坦,腰肢細小不盈一握,腿股間開始有了幾絲荒糙,大腿渾圓修長,皮膚細嫩,更讓人心跳加速。

  老廖心道:“藥……給我一顆心臟病藥,我需要冷靜一下……”

  靜柔揩了一下頭髮,坐在梳妝檯上拿出電吹風把頭髮吹乾,整個過程一直沒穿衣服。

  老廖心緒紛亂複雜:“完了,居然偷看全叔的女兒,以後人家要把我叫做‘禽獸廖’了。對了,如果她打開衣櫃我該怎麼辦?”趁著吹風機聲音吵鬧,把女孩子的小褲衩套在頭上,蓋住臉,想:“只要她一開衣櫃,我就衝出去,這麼一來,她就看不清我的真面目……忍住,廖學兵同志,內褲賊並不可恥,可恥的是偷內褲時被人抓住。”轉念又想:“反正已經是內褲賊了,不如多拿幾件戰利品。”又塞了幾條內褲進兜里。

  靜柔吹乾頭髮,接了個電話,似乎有什麼人在催促。她呆了一會兒,然後走近衣櫃打開門口——這一刻老廖的心臟險些蹦出胸腔。她離老廖只有一扇門,但是大意疏忽,有點心不在焉,沒注意到躲在衣服堆里的yín賊。拿出一條繫著蝴蝶結絲帶的藍色低腰小內褲穿進去,動作輕柔細緻,有幾根毛岔出腿間,她還小心地塞進內褲裡面。廖學兵看得清清楚楚,欣賞眼前活色生香,幾乎忘記此行目的。

  太美了,觀看美女更衣,簡直是至高無上的享受,老廖隱隱覺得自己這三十年都白活了。

  唐靜柔穿好衣服,素色短裙和圓領T恤,顯得青春喜人。開始在梳妝檯前化妝,先紮起頭髮,再細細描眉,上眼影,撲粉打底,唇膏。足足花了個將近一個小時,期間電話來過三次,都讓她語氣很不耐煩地掛斷。廖學兵享受完畢,這個漫長的等待過程對任何人來說可真是折磨,他蹲得腿腳蘇麻難當,氣悶非常,心頭暗暗叫苦。

  果然,女人三分的容貌七分的打扮,唐靜柔本身還是少女,就已經占有天大的優勢,這麼一化妝起來,本來已經算做上乘的面容更加耐看許多,眼睛閃亮若星,眉毛彎彎如月,櫻桃小口欲張欲合,當真我見猶憐。

  廖學兵暗想:“老子三十歲了連女人手指都沒摸過,在她面前只有自慚形穢的份。”自卑一陣,隨即又自傲起來,“我要不成為偶像,叫她死心塌地的崇拜,我就不姓廖。”

  唐靜柔化妝完畢,在穿衣鏡前搔首弄姿一番,拿起小挎包出門去了。

  廖學兵等了十多分鐘察覺到動靜消失,這才鑽出衣櫃,腿腳發軟,差點直接癱倒在地。

  “繼續檢查她的房間也不會有什麼成果,不如去跟蹤,看她在做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萬一出了狀況,我也好從中制止,要是沒別的事,我就混在旁邊觀察。”

  按摩好一會兒大腿,氣血才慢慢循環,重新爬回樓上,收起繩子。

  向唐啟倫問明靜柔平時常去娛樂的幾個場所,蹬起一輛自行車四處去找。然而秋山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倉促之間哪能找得到?老廖靈機一動,找間電話亭撥通唐靜柔的電話,憋著嗓子含含糊糊地問:“呃,那個,我是阿翔的朋友,你們在什麼地方?”阿翔就是靜柔的男朋友郭子翔,故意用這麼含糊親熱的暱稱,唐靜柔不疑有他,說:“我們在紅磨坊酒吧,你是誰?”

  “啊,你說什麼?我聽不到,喂喂,這該死的信號……”廖學兵瞎喊幾句,掛掉電話,馬上火速趕往紅磨坊酒吧。

  第19章 紅磨坊

  紅磨坊是一間充滿都市小資情調的酒吧,價格可不便宜,開始時只是一些公司白領和大學生喜歡來喝上一杯,然後裝作深沉地向伴侶暢談人生理想,討論他們實際上買不起的名牌汽車或服裝化妝品。不久之後,這股歪風邪氣逐漸蔓延到高中生去了,不少自以為成熟的少年約著朋友來此裝模作樣點上一杯有他父親工資五分之一那麼貴的馬提尼。

  廖學兵停好自行車鑽進酒吧的橡木小門。門口保安見他身穿一條大短褲、木板拖鞋,頭髮蓬亂,鬍子拉渣,與其他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顧客對比鮮明,一時頗為不豫,但也沒有阻止。

  酒吧內部寬敞,人不算多,曖昧的粉紅色燈光,有個大鬍子男人在台上鼓起腮幫捧著薩克斯吹奏一曲《回家》,下面不少客人都在聊天,說著無關痛癢的話題,有人故做高雅地欣賞樂曲,等吹奏完畢,還拿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塊錢說是給小費。

  他一眼看到唐靜柔和四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坐在角落,桌子上點著明晃晃的蠟燭,照亮了她嬌嫩好看的面龐,淡黃的火光,更映得皮膚像玉一樣圓潤。桌子腳有十多隻空啤酒瓶,看來在不長的時間內,他們已經喝了很多。唐靜柔旁邊有個高大的男生,剃著平頭,頭髮根根抖擻,身上一件印著七號的籃球運動服,應該就是她的男朋友郭子翔了。兩人倒沒什麼親密的舉止,但是坐的距離稍比別人近一些。年輕人的聲音稍微比別人大,但談得正高興,也沒人去理會。

  廖學兵選了個唐靜柔看不見的角度走到吧檯說:“給我來一杯……呃,馬提尼、雞尾酒、朗姆酒……通通不要,來一杯生啤就好。”

  “承惠,四十八元。”

  “什麼?馬尿這麼大一泡的生啤就要四十八塊,你怎麼不去搶?”

  “你到底要不要?”

  “好吧,拿過來。”老廖想起還有監視靜柔的重任在身,自認倒霉。

  突然身後一個又驚又喜的叫聲:“廖大哥,是您?”

  回頭一看,銀色的頭髮,臉上繃帶還沒去掉,除了二世祖阿凱還能有誰?身後跟著兩個不認識的小混混,忙說:“你們兩個鳥人還不快叫大哥?”

  廖學兵趕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低聲道:“不要叫,我正在監視人呢。”

  阿凱對酒保說:“這位先生的帳都算我的。”才說:“誰又不長眼睛惹上您老人家了?不如我們先談談泡妞秘籍的問題怎麼樣?你的餐館怎麼不營業,今天下午過去沒找到你啊。”

  廖學兵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指著唐靜柔那一桌說:“看見那個穿籃球運動服的高個子了沒?他在泡我妹妹,我想辦法怎麼弄得他生不如死,還得不傷及妹妹的自尊心。你們過去打他一頓,讓他長點記性。”

  阿凱也認識唐啟倫的妹妹,驚道:“這不是靜柔嗎?哦,那個男的,我想起來了,是一中的籃球隊隊長,做人很囂張,聽說他認識好幾個黑道大哥呢。”

  “怎麼,不敢動手?你還想不想追求校花了?”

  “如果廖大哥肯罩著我們的話,那就沒什麼問題。”阿凱向兩名跟班使了個眼色,說:“亮刀子,讓那個畜生下半輩子都玩不了籃球。”

  只見郭子翔向靜柔說了句什麼話,起身朝吧檯走來。這傢伙確實如阿凱所說,神色間十分驕傲,眼睛幾乎長在額頭上,旁人都不放在眼裡,中途與一個男生碰了一下。兩人的體型都很大,同時向後退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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