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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他對江山無意,他們不是敵人。

  就算如此。

  她依然……容琦握緊臨奕送給她的那塊玉佩,想起那玉佩背後的幾行話語。想起她第一次進宮時,在宮外遇見的那抹蕭索的女子身影。

  「你早已娶妻,我能妒能恨,並不是一個能和其他女人分享的人。」

  「你不相信我說過的話?」

  他雖然他曾在金殿上說過,他不曾娶過任何女子。

  她仍舊輕閉眼睛,狠下心腸,「那不過是一句戲言,有誰能相信。」

  他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倉皇,「我曾說過,只要你問我,我必定不會有任何欺瞞,難道你從未曾相信過我?」

  「我,」雨點越來越密集,流過她地眼帘和鼻息。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說過要和她一起度過花蘭節,就算她被密召進了宮,他仍舊依言赴約。他走之後,她便思量出對付他的手段來,和墨染一起演出那麼一場戲碼。

  當晚她所作的一切都被他盡收眼底,可是他仍舊配合著跳入她挖好的陷阱當中。

  事後。那廢棄宮殿的相見。他只是悵有所失地說:「公主的那番話甚是情深意切,只可惜不是說給我聽地。」

  她不相信他說過地所有話。以為他無所不能的外表下,所有的話都是戲言,不過是戲言。

  容琦腰間一輕,那塊玉佩線繩斷裂,落入她的手心。「我已經有了駙馬。你我之間相遇不過是站在一個敵人的立場……再沒有其他的了。即便是你對江山無意,我們也是各不相……」各不相干。

  他輕輕捂住她地嘴唇。「這種話不能隨意說出口。」

  雨水不斷地沖刷著她的眼睛,容琦身體輕輕晃了晃,整個人一軟,腳下剛剛踉蹌,就已經被抱了起來。

  她地額頭觸碰到他的脖頸,只覺得他的皮膚異常的熱燙。他微微低頭,隔著雨水她似乎覺得他眯起的眼角忽然之間滄桑了許多。

  容琦只覺得耳邊風雨聲大作,一切都籠罩在大雨當中。看不清楚。厚重的帘子被撩起,嘈雜地聲音隔絕在外。她已經被抱進了馬車內。

  他從車廂內拿到一塊乾爽的巾子,細細地將她的臉擦乾,然後將毯子蓋在她身上。雨水順著他地面頰上流下來。

  容琦不由自主地想伸出手來替他抹去那些雨水,手指只到半空中,便一僵攣縮起來。

  他頂著那張臉騙了她那麼久,想到這裡,她心中不由地湧出一股的憤恨,她不禁冷笑一聲,「不知道這兩張臉,哪一張是假地。」

  看著二少目光一黯,容琦心中剛剛湧上的報復快感,頓時被一陣疼痛淹沒了。

  「之前是安排別人坐在這個位置上,後來出了些問題我才……為了方便起見不得不稍加易容。」

  不知為何,容琦寬慰了許多,「以前的安定將軍不是你?」

  二少道:「我在將軍府里的時間很少,一次是接任堯騎大營,一次便是你大婚之後。」

  怪不得她從來沒覺得安定將軍是兩個人,原來從她認識開始,安定將軍就是二少,「難得你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被人識破。」前後兩個人竟然從未被人看透。

  二少道:「並不是如此,我接任堯騎大營之時就已經有人懷疑。」

  容琦不禁一愣,「是誰?」

  二少笑笑,「長公主楚容琦。」

  長公主楚容琦。容琦記得楚亦說過,在安定將軍未娶妻之時長公主並沒有表露出對他的愛慕,仿佛是在後來突然之間……這樣說來,便有可能是在二少接任堯騎大營時,被長公主看出了端倪,那麼長公主喜歡的人不是以前的安定將軍,而是後來的二少?

  那麼後來的親緣石,當朝索要駙馬,這些是不是都和二少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她雖然現在還不能將一切全都串聯在一起,可是她所弄不清楚的那些事,開始逐漸清晰起來。

  二少走出車廂,坐在外面驅使馬車。

  雨依舊下的很急,馬車卻走的異常平穩。

  容琦聽著那雨落在車廂頂的聲響,靜寂當中,那聲音竟有些憋悶和悲戚。

  馬車慢慢停下來,容琦掀開車簾,外面的景致已經讓她有幾分熟悉,就是那處臨奕安排她暫時休息的別院。

  二少背對著車廂的身影,就像水墨畫中的一個模糊的輪廓,似乎再被雨水沖刷下去就會消失不見。

  容琦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二少扮作佐羅般模樣,露出孩子般笑容,那是偶爾露出的輕鬆,能窺探出他少年無拘無束的生活。

  今日這般的別離,將以前種種全都抹去了。沒有了那般的相約,那般的景致,再次相見已是路人,或者今日分手,從此以後……永不相見。

  第三卷 皇后之路 第一百三十三章 長公主的記憶

  大雨中有兩個人撐著傘急切地跑過來,氣喘吁吁,是墨染和瑾秀。

  瑾秀將傘遞到車廂前,伸出手來扶她。容琦側頭看瑾秀那臉色蒼白的模樣,就知道這丫頭一直在為她提心弔膽。

  墨染的手一直握在劍柄上,好像恐她再被人搶走。

  容琦慢慢從馬車前面經過,她只隱約看見二少翻飛的衣衫,卻沒有勇氣再抬起頭去看他一眼。

  拉著馬車的馬兒焦躁地輕嘶,容琦經過的時候忽然覺得衣衫有些發緊,轉頭一看,竟然被那馬兒咬住了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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