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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眸看向崔璨,冷風中搖曳的崔璨,頭髮被吹亂了,一天的折騰,人看起來也很虛弱。
白毅峰恨不得現在就剁了管綺麗。
但他知道管綺麗這是要同歸於盡。
所以他在身後用手勢命令白蘭舟上前。
可白蘭舟一動,管綺麗就跟瘋了一樣的大喊:“我叫你別過來。”
管綺麗被逼急了,手中瞬間拿出了一把刀,作勢要砍掉綁在崔璨身上的繩子。
白蘭舟不敢輕舉妄動。
白毅峰的眸色似陰沉的嚇人。
管綺麗大喊:“你個陰險毒辣的土匪,想拉我兒子當墊背的,我就先送她下去,送他走。”
白毅峰沒說話。
倒是白蘭舟站在原地失望的慘笑,他一直笑,一直笑,笑的這些人都莫名巧妙的。
到最後,他乾脆坐在了地上笑。
白毅峰這時候開口:“願意讓你的兒子見識到你這幅醜陋的嘴臉?只要你說出解決方法,都可以商量。”
“商量個屁,我跟你有什麼好商量的,你把我搞得身敗名裂的時候,你有想過找我商量嗎?
你把我兒子帶過來看我笑話的時候呢?別以為只有你才是受害者。
你不就是想知道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嗎?沒錯,就是我害死的,我不單單害死了她,我還要弄死你,和你的孽種。
跟你有關係的人都要死,你的存在本來就妨礙了我的家庭,沒有你,我也不會下手害死你母親,說到底是你害死了她。”
管綺麗在此刻沒有像穆老頭和穆欣雅一樣的歇斯底里,她很平靜的說出這些話,仿佛在陳叔一件陳年往事。
而且她的嗓音也不難聽,醇厚清靈。
如果她的語言內容不是這樣狠毒,不知情的人聽起來,她就想在說普通的事情一樣。
白毅峰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眼中緊緊的盯著她握刀的手。
白蘭舟坐在地上,已經由原來的大笑變成了輕微的抽泣。
管綺麗留戀不舍的看著白蘭舟:“舟舟,不要怪媽媽,媽媽一切都是為了你,這些本該屬於你,這些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管綺麗到了這個時刻,利益是白蘭舟的,這幾個字已經在她心中根深蒂固了。
白蘭舟抬頭苦澀失望的眼神看向管綺麗:“這麼多年,您真的關心過我要什麼嗎?您要的這些都是您想要的,我跟你說過我不需要,您從來都沒有聽過,事到如今,您都不為您做過的這些事情懺悔,還要一錯再錯嗎?”
管綺麗說:“舟舟,你太善良,媽媽不放心你,你這樣善良,你可曾問過這個人會不會放過你?”
白毅峰開口:“我從來沒打算要傷害他,更沒有打算奪走屬於他的東西。”
管綺麗輕笑:“你的手段,你是誰啊?你說出來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可以給你立字據。”
“晚了。”
管綺麗淡然的看著白毅峰繼續道:“我根本不會相信你,就算你立了字據,你也有那個本事殺人不吐骨頭。
我承認你的手腕和能力,更不會讓舟舟以卵擊石。
今天就算我不送你們一家三口上路,不妨告訴你,你也是活不了多久的人。”
崔璨聞言,剎那間瞪大了眼睛回眸:“你、你說什麼?”
管綺麗見狀倒是笑了:“真沒想到想你這樣的土匪還能有這麼實心眼的姑娘愛你,可真不容易,的確是比穆欣雅那個廢物強。”
崔璨朝她吼:“你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明白?”
“你以為他是為什麼暈倒,穆欣雅是做什麼工作的難道你們不知道,沒有她的藥水,他可能這輩子都記不起來穆欣雅是誰,穆欣雅能不花功夫研究嗎?”
白毅峰的眸色深晦,他並不相信管綺麗的話,他去醫院查過,都沒問題。
可崔璨急了:“那他為什麼就活不了了?”
管綺麗輕笑聳肩:“這我可不知道,畢竟藥也不是我研製的。”
崔璨瞪著猩紅的雙眼朝她吼:“你胡說,你們兩個是一夥的,你肯定知道。”
白蘭舟聞言,已經氣沖沖的跑了過來。
管綺麗大驚,剛準備開口,白毅峰趁她翻身的空檔,一個利落的擒拿手,將管綺麗制住。
白蘭舟還在繼續跑,管綺麗幾乎從嗓子眼裡面擠出聲音:“給我滾回去。”
白毅峰也對白蘭舟大喊:“別過來。”
白蘭舟霎時間停了。
他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可白毅峰的語氣更加有威懾力。
讓他呆呆的站在原地。
管綺麗問白毅峰:“你、怎麼不讓他過來?”
白毅峰掐住她的脖子稍加了力度:“你說呢?當真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鐵石心腸嗎?”
管綺麗的確沒有想到白毅峰會阻止白蘭舟。
畢竟這座橋底被她的人埋好了炸藥。
沒錯,她要炸橋。
她是準備同歸於盡的,不指白毅峰,包括崔璨和崔璨肚子裡面的孩子都不能活。
只有白毅峰這一脈死絕了,他的白蘭舟才能順理成章的得到白老爺子的認可,成為白氏掌門人。
她是真的要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