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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斌一語道破崔璨的擔心。
他說的這些崔璨在他們沒來之前都斟酌過,可就是沒有下定決心。
眼下唐斌如此說,算是幫她找回了思路。
她點點頭,表示認同。
唐斌接著說:“沒有幾個小時,吃點東西,眯一會兒,總不能靠到天亮吧。”
崔璨聞言拿起烤肉,可放到嘴邊,卻久久塞不進去,方才韓依濃懟的那塊也早被她吐了出來。
她索性放下,拿起旁邊的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口。
隨後她舉起啤酒:“感謝你們陪著我,有你們在我身邊真好。”
就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在三人心中勝過千言萬語的慷慨說辭。
三人配合著舉起手中的啤酒,朝著她微笑,笑意暖融。
韓依濃代表回應:“我們永遠都在,記住啊,你不是一個人。”
如果今晚沒有他們三個人過來,崔璨可能也和現在一樣,不會做什麼過激的事情。
就是一夜未睡,坐到天亮。
而且她會將自己的神經徹底繃緊,外人看不出來任何異樣,但她會憋在心裡,造成內傷。
所以說無論在多困難的時候,身邊有人陪,哪怕不說話,也是會安心。
因為明早要去老宅,他們都沒有喝太多,而且也沒有心情,雖是嘴上說著安慰崔璨的話,但心裡都是打鼓的。
大家都窩在沙發上,幾乎都在數秒過日子。
唐斌拿出煙的時候,崔璨伸手要了一根兒。
唐斌猶豫了一秒鐘隨後遞給她,幫她打著了火兒。
這是她認識白毅峰之後第二次抽菸。
第一次她為白毅峰死纏亂打的追求,愁的。
這一次她為白毅峰平白無故的失聯,憂的。
不同的情況,起因卻都是同一個人,所以造化啊,有時候就是個神奇的東西。
五點鐘的時候,韓依濃和梁雹迷糊著了。
崔璨和唐斌依然清醒,這幾個小時裡,崔璨抽了一包的煙。
唐斌去到廚房,沖了牛奶和蜂蜜,命令她喝下去,別讓大家擔心。
她強迫自己喝了大半杯,胃裡面卻有些翻江倒海的噁心,她看了看唐斌又強忍著不舒服將剩下的也喝了進去。
七點鐘的時候,她給白毅峰又打了一遍電話,依舊關機。
她知道白爺爺這個時間剛好練完太極拳,於是給白爺爺撥了過去。
白爺爺的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
她連著打了好幾遍,都是這樣的情況。
就是所有的事情都趕在了一起的時候,人都是會慣性的往最不好的那一面去想,可她想不明白原因啊。
唐斌說別著急,不是還有許姨嗎,問問她。
崔璨顫抖著手給許姨打過去了電話,許姨的電話也是關機的。
不好的預感此刻就算是坐實了。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唐斌當機立斷,扒拉醒韓依濃和梁雹,帶著崔璨打車朝著老宅趕。
一路上,崔璨的嘴唇煞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早高峰期間堵車,崔璨住的海邊離著老宅不近,完全是兩個方向,到達老宅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老宅大門緊閉,平日裡都是敞開的。
崔璨跑過去砸門。
門很快就開了,不過不是崔璨認識的那些人。
那人問崔璨:“找誰?”
崔璨說找白爺爺,那人問她是誰,崔璨告訴給他名字,他居然說不認識,沒有交代不能讓她進去。
唐斌上前一手把住門框:“認不認識讓她進去就知道了。”
韓依濃也在一旁附和。
畢竟他們都來過老宅,大家都是知道的,更何況,崔璨前天還在這裡忙活,才隔了一天,怎麼可能有人不認識她呢?
整個江市幾乎都知道崔璨是白家未來的孫媳婦,更不用提老宅的傭人了。
他們四個跟這人吵了起來,崔璨拼了命的往門裡面擠。
沒多大功夫,管綺麗帶著保安趕了過來。
她面色肅冷陰沉走到崔璨面前,居高臨下的說:“吵什麼?”
崔璨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就知道完了,一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不然她不可能在這裡。
唐斌三人也有同感,畢竟他們曾親眼見過白爺爺的態度。
崔璨說:“我來看白爺爺。”
“來個阿貓阿狗都要找老爺子,以為自己成精了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給我趕出去。”
管綺麗話音剛落,唐斌的身影迅速竄到崔璨身前,滿身狠戾的說:“都別動。”
那幾個保安大約礙於他的氣場,一時間不知所措。
崔璨說:“我們是什麼,不用你來說,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我每天都在這裡,沒聽說過白爺爺不讓我進去,我今天偏要進。”
管綺麗大聲吆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用跟他們客氣,給我趕出去。”
保安再次得令,便沒有猶豫,一窩蜂似的朝著唐斌和梁雹招呼。
崔璨和韓依濃也不示弱,她倆迅速的鉗制住管綺麗,崔璨厲色說:“立刻讓他們給我起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野孩子沒有教養,傷了你,怪不得我。”
管綺麗大約沒想到崔璨會功夫,這會兒臉色青的厲害,朝著保安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