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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沒有參與謀害黃爽父親,他手上的人命估計多到數不清。
謝文天不知道是被崔璨連著兩巴掌扇懵了,還是自己認命了,此刻很安靜。
在被帶走經過月月身邊的時候,月月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白毅峰沒有告訴月月會是這個結果,月月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就是方才謝文天被制服的時候,接著督察就出現了。
她什麼也做不了。
不過她並沒有多惋惜,或許這種結果在她看來是一種解脫,如同當時謝文天要和黃爽結婚的那一天一樣。
她說過,她什麼也不要,只要他,可他還是毅然決然的走了。
從此她的世界裡,在沒謝文天這個人。
她的確也挺心狠的,可也是謝文天給逼的。
謝文天如今再看月月的淚流滿面,只沙啞著嗓子問了一句:“為什麼?”
月月斂了眼淚和情緒,努力鎮定回答:“我想要一個愛我的人,沒錢的時候寧可餓著肚子也不肯讓我挨餓的人,我寧可自己餓肚子也要把東西留給他的人,可你,早就不再是那個人了。”
謝文天怔楞之際,被督察帶走了。
他恐怕已經想不明白月月這番話的含義,因為他被榮華名利腐蝕的太久。
也可以說他本身就是自私的人,只不過在沒有享受一切外在力量的時候,還沒有引發出來那種劣質。
白毅峰在車上等待崔璨哭完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崔璨哭泣著抽搐著在白毅峰懷裡面睡了過去。
這一晚上折騰的太久,有人歡喜有人憂。
白毅峰將崔璨抱回別墅,剛進門,許姨一臉擔憂的走過來說:“怎麼樣?人沒事吧?”
白毅峰面色暗沉回道:“沒事兒,放心,我先帶她上樓,讓她休息,您也去休息吧,一看您這臉色就是一夜未睡。”
許姨可是未睡,許鬧命人將林璨璨帶回來,那孩子也被嚇到了,哭了大半宿,剛被許姨哄睡。
她現在看見崔璨沒事兒,也跟著安心了。
白毅峰將崔璨放在床上,細觀她的小臉,不知道被謝文天打了多少巴掌,腫的很嚴重,透著絲絲的淤血,呈現暗紅色,淚痕也沒有干,沾滿了灰塵,蹙著秀眉,睡覺似乎都不安穩。
他第一次落了淚,自小懂事之後,哪怕在訓練營被扎的滿身傷口,也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這會兒看著崔璨的傷口,他哭了,哭的一塌糊塗。
他一邊哭一邊拿著熱毛巾,輕輕的幫她擦拭,生怕碰疼她,把她疼醒。
嫩白如雪的肌膚如今成了這副樣子,叫他如何不心疼。
他真恨自己啊,早知道就不該把謝文天交給督察,雖然是會死,但他一定要讓他吃盡了苦頭再死,否則怎麼對得起小狐狸受的這些傷。
想到這裡,他摔了毛巾,拿出電話,讓許鬧安排。
謝文天就算是死,也不能這麼便宜的去死,他敢打小狐狸,白毅峰就要讓他嘗嘗後果。
他的小狐狸自從認識了他,的確一點福沒享,天天擔驚受怕自己會吃了她,還要擔心謝文天的報復。
白毅峰覺得對不起她,日後,他要加倍的對她好,也絕對不在氣她了。
他拿起崔璨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眼睛深深的陷在崔璨臉上,眸光琉璃,拔不出來。
他又想到他的小狐狸真彪悍,罵自己和罵謝文天那簡直是氣場全開,儼然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皇,在教訓自己的下屬。
那一刻,全場沒有人不被崔璨的氣場給震懾到。
小狐狸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天生就該是他的,不管她承不承認,她都跑不掉。
她善良但不柔弱,她彪悍但不嚇人,她潑辣也不招人討厭。
白毅峰覺得崔璨占滿了女性所有的優點。
那種故意裝柔弱博同情的女人白毅峰見多了,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崔璨這樣敢在他面前炸毛,而且炸的他還喜歡,打心眼裡面愛她這幅純粹的樣子。
他一邊想著崔璨的優點一邊幫著她清洗,然後摟著她入睡。
崔璨已經連著幾日沒有休息好了,這次又疲憊又受了驚嚇,這一覺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醒來的時候屋子裡面擋著厚厚的窗簾,她分不清白晝。
身旁的床鋪上面還殘留著溫熱的氣息,但沒有身影。
她坐起身,擰開床燈,覺得頭依舊混混沉沉的,臉上的皮膚緊緊的,也有點兒疼,她伸手摸了摸,還有點黏。
她坐了好一會兒,回想起睡著前的最後一件事情,竟然有點想不起來,只記得自己咬上了謝文天的耳朵,要跟他同歸於盡。
白毅峰在這個時候開門,看見崔璨坐在那直搖頭,著急的趴到她眼前:“哪裡難受,小狐狸?”
崔璨看清他的臉之後,從心底裡面開始冒怒火、冒涼意。
她在看看周圍,這可不就是白毅峰的家嘛。
崔璨也不搭理他,掀開被子,準備下床,驟然的寒意使得她又縮回了被子裡面。
對,她沒穿衣服,一絲不掛,白毅峰乾的。
其實這也不怨白毅峰,她的衣服都被謝文天用刀子剌壞了,肯定是穿不了了,再加上全身埋埋汰汰的,白毅峰幫她清洗呀。
至於清洗完,不給人穿衣服,估計他就是故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