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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覺得太子說得有道理,便准了。

  太子一進合寧宮,見裡面光線昏暗,皇后在鳳榻上坐著,仿佛一夜之間憔悴了許多。

  太子面上掛著一絲冷笑,陰陽怪氣道:“母后,自兒臣有記憶起,您一向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那樣的尊貴無雙,想不到也會有今日。”

  皇后依然是那樣的沉穩、輕聲細語,“乾兒,聽你的口氣,似乎是在幸災樂禍。”

  太子哈哈大笑,“母后,您處心積慮想要父皇廢掉我,不惜以身犯險,最終卻搭上了您自己,這是您咎由自取。”

  皇后“哼”了一聲,不言語。

  太子道:“母后,您自幼便偏心皇弟,和兒臣的關係,始終不睦,如今,您又拼上一切想把兒臣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想讓皇弟上位,試問天下有你這樣做母親的嗎?”

  皇后正色道:“乾兒,你與藤兒皆是本宮親生,本宮豈能偏心?不過是你自幼便得父皇偏愛,母后再不給藤兒補償,對他豈非不公?況且,”皇后翻了個白眼,“他性情一向正直,本宮也是秉公而論。”

  “呵呵,”太子冷笑道:“既然如此,兒臣也沒有別的可報答母后的,只有將來兒臣繼位之後,兒臣要讓楚王易姓為‘屎’,不是姓史的史,而是屎尿的屎,讓他淨身後,到宮中辛者庫去涮馬桶,而他的所有妃妾,都送到教坊司充作官妓,到時母后泉下有知,必然欣慰。”

  “你!”皇后面如鴨卵青色,“你心腸竟然如此歹毒!”

  太子眸子裡含了冰刀,“母后,如今您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六宮之主了,跟兒臣說話,不能再頤指氣使。”

  皇后緩了緩神,“乾兒,如今你也同本宮一樣,楚足在太子府,如何就能料定將來的輸贏?”

  太子傲慢道:“那母后就來和兒臣賭一把,看誰先解除禁足了。”

  皇后忖了忖,不覺氣焰矮下來,“乾兒,藤兒可是你的親弟弟,你怎可如此對待他?”

  太子正色道:“是母后做得太過,竟然假扮陳紫薇來趕兒臣下台,若要兒臣不以如此殘酷的手段來對待皇弟,除非母后能親身謝罪!”

  皇后一聽,喜道:“乾兒,只要你能放過藤兒,本宮做什麼都可以!”

  太子道:“你不該假冒已故之人的名頭來行事,既然她在父皇心中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那就請母后為她設下靈牌,擺上香案,然後叩頭謝罪!”

  皇后忖了忖,把玉片般的牙齒一咬,“好,本宮答應你。”

  喜鵲、春鶯過來,阻攔道:“娘娘,不可,您是皇后,怎麼能叩拜亡國貴妃呢?”

  皇后面容冷峻,“即刻寫下陳紫薇靈牌,擺上香案。”

  春鶯和喜鵲無奈,只得吩咐人寫靈牌、擺香案。

  太子不時拿眼睛偷瞄春鶯,春鶯一甩臉,“哼”一聲走開。

  一會兒,靈牌寫好,香案擺上。

  皇后卸釵素服,來到跪墊前準備跪下謝罪。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聽見門口有人喊道:“母后,不可!”

  眾一尋聲看去,見門外進來一個人,上身穿碧色刺繡折枝牡丹花紋長襖,下配一條同色織金妝花馬面裙,外面披著一件青蔥色百蝶穿花紋毛邊斗篷,雍容華貴又清雅脫俗,像一朵牡丹花一般,正是楚王妃衛傾城。

  太子冷笑一聲,“衛傾城,怎麼哪兒都有你?”

  傾城爽快過來,嘆道:“太子,恐怕皇妹我註定是你命中克星。”

  太子一翻白眼。

  傾城到了皇后跟前,“母后,您不能跪拜。您想想您是誰,當朝皇后,怎麼能拜亡國的妃子?”然後又橫了一眼太子,“是哪個不通禮數之人,如此胡鬧?”

  太子道:“楚王妃真是識禮數之人,竟然敢阻止皇后與太子行事。”

  “我這是正義之舉,你那是胡作非為!”

  “好了,別再爭了。”皇后看了一眼傾城道,“皇兒,是本宮自己決定的,要向貴妃娘娘謝罪,皇兒不必多言。”

  傾城爭道:“母后,您這樣做,可不光代表您一個人,您是當朝國母,楚王的生母,您這樣做,豈不是讓整個虹霓國,讓王爺都沒有臉面?”

  太子以要挾的口氣道:“楚王妃,你若再敢阻攔,本太子日後登基,必拿楚王府開刀,到時以你的姿色,若是送去教坊為妓,必是頭牌啊。”

  “你!”傾城氣得花容失色。

  皇后掃了一眼傾城,就要跪下去。

  傾城一把拉住她,如水眸子裡含了一抹狠厲,“太子,她不只是我的母后,也是你的母后,她把你養到這麼大,難道就沒有一點母子情分嗎?先前我已查明你與春鶯之事,原來,你還欠著韓王的一條腿,是母后苦苦哀求,不要我將此事稟報父皇,怕父皇會責罰於你。“

  太子的神情為之一動。

  傾城繼續說道:“就是今次,母后得知你以進參湯為名,試圖殺父弒君後,還在懇求父皇饒你一命。”

  “可她為何要假扮前朝貴妃,騙父皇廢掉我的太子之位?”

  “那是因為,母后知道,德不配位,必致災殃。母后這樣做,是為整個虹霓國著想,也是對太子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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