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頁
大姐吞了口口水,尋思自己這是桃花運來了不是?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帥氣的小哥來找她買螃蟹?
“大哥哥,你想要哪種的呢?”正在寫作業的小姑娘見媽媽不言語,主動做起生意來,“那邊是168一斤的,那邊的是108一斤。還有便宜的,88和68的。大哥哥,你要哪個?”
文樺瞧著小女孩黝黑的皮膚,一看便知是自小在海邊長大的孩子。
他笑笑,略微彎下腰,說:“那就來168一斤的吧,來10個。小妹妹,你會挑螃蟹嗎?”
小姑娘點點頭,蹦躂著從攤位後面出來,走到了文樺的身邊,仰著頭說:“就看哪個長得好看,就和看人一樣。大哥哥,你長得就好看。我媽媽都看呆了!”
大姐聽到女兒的童言無忌,這才從花痴中回過神來。
她忙不迭的招呼客人,直說:“小孩子胡說呢,小哥別和她一般見識。要168的,是吧?我給你挑!”
文樺剛要張口說什麼,就見那小姑娘給鼓出來的小肚子抓癢,抓著抓著,她從脖子裡掏出來一個東西,像是找到了發癢的根源。
而那一剎那,文樺覺得這世間的萬物好像都消失了!
唯有眼前的這個“東西”,吸引走了他所有的目光。
“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這個?”文樺想要伸手去奪,卻是被小姑娘靈巧的躲避了過去,“是誰給你的!”
小姑娘攤開手掌心,看著那紅色小包,再看看文樺,不說話。
文樺激動的眼眶都紅了,他蹲下身下,儘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著急,更別嚇壞了眼前的小姑娘。
他說:“小妹妹,你手裡的那個東西是我的。我為了祝願我的朋友可以平安健康,送給她的。後來,我找不到我的朋友了。你能告訴我,是誰給你的護身符嗎?”
小姑娘聽不懂“護身符”三個字,眨巴著大眼睛,跑回了攤位後面。
大姐見狀覺得不太對勁兒,正在挑螃蟹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有些不悅道:“小兄弟,你到底買不買啊?”
文樺做了個深呼吸,站起身來,一字一句的說:“我全都要了。”
……
時間轉眼到了傍晚時分。
周亦行結束了在集團的工作,獨自驅車來到雲景莊園。
文厲已經到了,正在和周夫人說話。
“亦行,你來了啊。”文厲把茶杯放下,轉而看了眼手錶,“阿樺真是的。他是上午的飛機,按理說早就該到了。怎麼現在還沒露面?我給他打個電話催催。”
周夫人說:“演員的工作時間本來就是機動性強。這時間還早,你別催他了。”
文厲準備拿起手機的手又放了回去,笑道:“阿嫻,你總是慣著阿樺。”
周夫人笑而不語。
文家三代單傳,就文樺這麼一棵獨苗。
可憐文樺的母親去的早,他和文厲父子之間又不善於溝通,總是起口角。做為文樺的姑姑,她自然是要多關心照顧文樺。
況且,周亦行根本也不用周夫人慣。
“趁著阿樺不在,我們也正好談談周家的問題。”文厲瞧了周亦行一眼,就這麼轉移了話題。
周亦行坐在沙發上,不表態不發言。
周夫人微微嘆息:“時日不多了。今日上午醫生同我說,肺部已經出現感染跡象。”
時至今日,周夫人對周老爺的那些“恨”似乎是被時間給稀釋了。
可她心裡清楚,那不是稀釋,而是沒有那麼執著了。
他們的婚姻本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若是沒有這一場痛苦的婚姻,也不會又連累痛苦了那麼多人。
周亦行、周亦晴、糖糖,還有葉藍茵。
這些對周夫人無比重要的人,只剩下了一個周亦行。
周夫人現在唯一的願望,便是周亦行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讓他走出葉藍茵去世的傷悲,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亦行,你怎麼看?”文厲發問。
周亦行面不改色,淡淡道:“等死而已。”
文厲竟是被這四個字弄得背後發緊。
他覺得如今的周亦行就像是一個殺神,除了對葉藍茵的那個朋友上心以外,其餘的,一概不顧。
“那是你親生父親。”文厲說,“我不是要你原諒他,但你總該給他一個該有的了結。”
周亦行冷笑:“送他去死,會髒了我的手。”
文厲一怔,“噌”一聲站起來,有些緊張的說:“既然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要你一句實話。周遠山忽然病倒,和你有沒有關係?”
周亦行很坦然:“沒有。”
文厲瞬間鬆了口氣。
他坐回沙發上,看向周夫人,嘆息道:“派去給周遠山檢查身體的醫生,和我是老交情了。他懷疑周遠山兩年前忽然病倒,是藥物所致。這種藥物的用量很巧妙,一點點的腐蝕身體,平時根本察覺不出來。等到病發之時,已經是無力回天。因為身體早就被掏空了,只能是等死。”
周夫人聽得心驚肉跳的,馬上便道:“如果真的是有人蓄意謀害,那會不會是亦行說的蕭雲陽?他到底是不是娜塔莉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