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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尚博也是個為權力至上的利己主義者,對於周家這個大型生財工廠,一直有野心想要納為己用,好為他在官場上鋪路搭橋。
夫妻倆各有各的謀算,各有各的計劃,也算是相互利用制衡,可他們面上的和平依舊無法瞞過周家的大人物——周遠山。
周遠山年逾六十,卻始終在商場上屹立不倒,必定是有他極為過人的地方。
據周夫人說,周遠山只是單單利用尚博和周雅清婚姻里的感情空白,便讓這兩個人老實的在他手下不溫不火了很過年。
而這些感情空白是什麼,葉藍茵不必深想,也可猜得一二。
但僅僅只是一二而已,就已經讓葉藍茵覺得毛骨悚然。
周家真是一個好大的漩渦。
葉藍茵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溺水的人,她不停的在水裡游,好不容易看到岸邊了,她精疲力盡的爬上去。結果卻發現這是一座孤島,島的四周圍依舊全是海。
周家,就是這片海。
葉藍茵早已經置身這片大海之中,不管她再渺小,她的生死也都由這片海洋掌控。
認知到這一點,她的心涼了。
她最不喜歡算計,不喜歡算計別人,更不喜歡被人算計……可現在,她卻不得不去算計。
除非,她不想再和周亦行在一起。
而一想起周亦行,葉藍茵的心更冷,更沒了方向。
她的這位枕邊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就在葉藍茵為眼前的種種事情煩憂之際,另一個麻煩也徹底露了頭。
……
醫院裡。
陸母終於清醒了。
田壯坐在她的病床邊,不停的和她叨叨向葉家討錢的事情。
他認為,葉斐然上次給他的兩萬就是打發叫花子。而陸雪懷孕一事,是他們幾輩子都遇不到的運氣,要是這都抓不住,就活該窮死。
陸母聽著這些話,覺得句句在理。
她回想著陸雪撒手那一刻,只覺得自己見識到了地獄裡說的女鬼是啥樣子的,簡直太可怕。
女兒是不能靠住了,只能靠這次的事情多撈些錢傍身。
“大姐,小雪肚子裡的,到底是誰的種?”田壯好奇的問,“萬一那正主兒家裡也不錯呢?讓他們結婚,咱們不就是有長期飯票了嗎?”
陸母嘆口氣,腦袋還不能隨意擺動,說話也不是很利索,慢悠悠的說:“哪裡知道?她主意有多大,你不曉得?要說句實話,她找的那麼多的男人,也就姓葉的這個像是正經人,也是老實人。可惜啊,沒錢也白搭。”
對於陸雪腹中子的父親是誰,陸母確實想不出來。
她只記得,前段時間的陸雪容光煥發,臉色紅潤。有時候,陸雪也不知是從外面拿回什麼,就興奮地縮在小屋裡搗鼓,可能是口紅又或者是其他玩意。
她有時抱怨陸雪不往家裡拿錢,陸雪偶然的某些頂撞里,似乎有種現在有人給自己撐腰的自豪感,而且陸雪還說過很快就有大把大把的錢。
若是在那時好好盤問一番就好了,興許能有什麼發現。
“那個死丫頭現在在家呢?”陸母問道。
田壯搖頭,粗魯的啃著蘋果,口齒不清道:“不知道又去哪裡野了。姐,這孩子留不住的。趁著還沒做掉,趕緊從葉家那裡撈一筆。”
“嗯。”陸母十分贊同,想了想又補充,“那個葉家其實就是個普通人家,可他們的女兒不一般,似乎嫁給了一個有錢老闆。”
田壯略略琢磨,回想起那天在病房外看到的那個坐輪椅的英俊男人。
雖說是坐著輪椅,但那個男人身上的貴氣完全無法掩蓋,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我知道怎麼做了。”田壯嘿嘿的笑了笑。
……
翌日。
葉藍茵換了一身純黑套裝,和張管家說自己今天要外出辦事,午飯和晚飯都不回來用。
張管家聽後有幾分犯難,他想問葉藍茵為什麼不把這事親自和周亦行說?可這幾天家中的氣氛是如何的,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太太辦事一切順利。”
張管家欠腰,恭送走了葉藍茵。
葉藍茵來到車庫,沒叫司機隨行,挑了一輛低調的雷克薩斯就出發前往南山的墓地。
墓地,死人的安息之地。
葉藍茵這輩子最討厭、最恐懼的地方就是墓地,因為這裡留下了她最愛的女兒,讓她無法再將女兒抱入懷中。
所以,不是萬不得已,她不會輕易來墓地尋求什麼所謂的平靜。
可今天,葉藍茵捧著一大束百合花,來看望陳勵川的母親。
葉藍茵與陳母的接觸不是很多。
記憶里,陳母是個充滿知性氣息的優雅女子,喜歡吟詩作對,富有文藝氣質。她是帝都大學裡十分受學生歡迎的教授,舉手投足間會讓人想起才女林徽因。
還記得有一次,葉藍茵和陳母聊天,她的大學室友也在身邊,逗趣說:“藍茵的婆婆簡直就是閨蜜嘛!藍茵太幸福了,沒有婆媳煩惱。”
葉藍茵當時一聽這話,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了。
陳母很是幽默的化解道:“那我還是要拿出些婆婆的架勢,否則藍茵就少體驗一種絕妙的人際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