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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非常冷靜，一旁的教練聽了搖搖頭，對他說道：「小兄弟，這招沒用。用錢根本釣不下他。你看他……誒？」
上頭的鹹魚忽然迴光返照，開始拼了命地垂死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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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玩具
明羅把手裡的擴音器交還給身旁的工作人員, 教練讓他到一邊去等待。顧晏這小子終於不裝死了，教練當然要抓住這個機會進行思想教育。
明羅在顧晏的喊叫聲裡面無表情地走到了一旁坐下。他現在完全理解小昭的心情了，顧日安這幅模樣百分之一千會讓一票真愛粉轉黑。
當然不是說他這個樣子丑，而是他放棄保持外表之後，整個人實在是太鹹魚了，仿佛是千年鹽缸里出來的鹹魚精，看一眼舌頭就泛齁。
幸好周圍的工作人員和演員都見慣了, 只是笑笑，不多說什麼。明羅稍微擔心了一下，要是有人把顧晏這幅樣子搗鼓上微博就完了, 但見大家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心想大概沒事。
的確沒啥，顧日安算是所有來接受培訓的年輕人中，態度體格相對較好的了。另有些年輕人, 還在外頭做基礎鍛鍊。比如說這系列電影的兩位主角。
等了半小時，顧晏終於稍微不咸了一點。他大汗淋漓, 氣喘吁吁，長袖上透了兩層汗，明羅看著覺得他不是在秋冬，倒像是在盛夏。
教練把他拉到一旁說了幾句, 往他腦袋上來了輕輕一巴掌，放他走了。
顧晏摸著腦袋，在工作人員的「午休，午休」喊聲中往明羅這裡來了。
他一臉笑, 看上去是十分高興的，又好像覺得不太好意思，透露著幾分靦腆。明羅一臉平靜地看著他的臉，目光絲毫不動，撈過身邊的一瓶水朝他丟了過去。
「多謝。」他說道。明羅起身，把手邊的毛巾丟到他腦門上，往外頭走去。顧晏擦著汗，拿了自己的外套也要往外走。
明羅走得很快，顧晏跑了兩步才追上他。
「離我遠點，你身上味兒太大。」明羅推了一把顧晏搭上來的胳膊，往邊上走了兩步。
身後的顧晏果不其然立刻發出狗狗的委屈聲音。明羅立刻呵斥他：「什麼聲音？現在還在外頭呢，你收斂點。」
顧晏只好拍拍臉皮，壓低聲音問明羅：「你怎麼過來了？是小昭告訴你的？」
「是杜仙告訴我的。」明羅見他沒往外頭的休息室走，也換了方向跟他走了。顧晏似乎有些吃驚，摸了一把後腦勺，也沒再說什麼。
顧晏先去攀岩館裡的更衣室沖澡換衣服了，明羅就在場館外頭等他。顧晏用五分鐘沖完換好衣服，頭髮都沒沖干，拿著毛巾一邊走一邊和明羅說話。
他完全沒想到明羅會過來找自己，整個人從里而外表現出了一種興奮喜悅的狀態，整個人神采奕奕，自帶發光濾鏡。明羅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穿一身黑站在他旁邊，這麼一瞧，顧晏更帥了，帥得仿佛小神仙下凡。
明羅默默往遠處走了兩步，顧晏發覺了，往他那兒蹭了兩步。明羅瞥了他一眼，又往旁邊蹭了兩步，顧晏剛想哼哼，又怕明羅反感，便硬生生按下去了，但還是往他那邊走了兩步。
他倆走之字路線，一會兒這邊，一會兒那邊，歪歪扭扭的，走了好半天才到休息室。裡頭沒人，顧晏關上門反身就往明羅那兒撲。明羅早就摸清了他的套路，抄起旁邊的軟布往顧晏腦門上一丟，同時將掃把頭伸出，頂在軟布上，正好支開了顧晏。
顧晏在這一撲之下沒能撲著人，不甘心地拿掉抹布，滿臉喪氣：「阿羅，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嗎？」
明羅把掃把往他懷裡一扔：「你這個樣子怎麼看都像是流氓偷襲好嗎？我沒有一棍子掄上去已經很好了。」
「可你大老遠跑來，不就是來見我的麼？都不興我稀罕一下。」他說了句本地話，嘟嘟囔囔，把手裡的瓶子放下了，眼睛賊溜溜的，看上去還想繼續往明羅那邊靠。
這個時候，休息室的門開了，小昭從外頭撞了進來。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見兩人都在，不由得鬆了口氣。他從懷裡掏出顧晏的手機，遞了過去，說道：「你怎麼不在場館裡等我？教練收了你的手機，還得我跑一趟給你拿回來。下午一點半開始拍戲，你現在趕緊把飯吃了，對對台詞，午睡你回車上去睡，我把鑰匙給你。竇淵等會兒要用休息室，咱們別和人撞一道兒去。」
小昭解開盒飯，將最上面的雞肉沙拉和蔬菜湯放到顧日安面前，又從自己的盒飯里拿了一份東西出來給明羅，丟下鑰匙拎起盒子就出去了。
X姐還在導演組裡商量事情，小昭負責他們的飲食。他聽說有位外國導演是素食主義者，對菜裡面的油，鹽都有要求，於是他大早上就聯繫了私人餐廳，做了幾份符合對方要求的餐點出來。
至於顧晏，就當他是個墊桌腳的，正好教練要求他再多鍛鍊點肌肉出來，小昭就給他弄了份沒有油水的雞胸肉沙拉，要他全部吃完。
明羅拆開自己面前的盒子，發現盒子裡竟然放著一份炸雞，他趕忙合起蓋子，可是為時已晚，顧晏的手如同鵜鶘的嘴下水那般，電光火石間，伸到了盒子裡。明羅盒蓋子的時候用了力氣，正好蓋到了顧晏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