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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見澄道。

  物理老師在月考過後私下找過何似,想讓他報名。何似同意了,一直準備著呢,不過他從來沒對旁人說過,估計也沒人關心。

  何似慫了慫肩。

  他們背後的是個仿古式的博物館,平時閉門,只接待領導貴賓,管理員是個上了年紀的和善阿姨,平時很多小孩跑到門口兒嬉戲,阿姨也放任他們打鬧。

  何似歇了一會兒,從包里掏出目鏡、尋星鏡還有赤道儀托架等開始安裝,吳憂本來也湊在一旁想要觀摩觀摩,結果被徐見澄擠到一邊去了。

  等何似屏氣凝神的調完赤道儀之後,一轉頭嘴角堪堪掠過徐見澄的髮絲,他被嚇了一跳,「嚯,你怎麼靠這麼近。」

  徐見澄的神色難得的有點委屈。

  都說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徐見澄難得露出這幅委屈撒嬌的神色,何似心裡有點內疚,「想靠就靠吧,哥哥的肩膀借你。」

  「你倆誰大誰小啊?」

  吳憂在一旁靠著石欄問道。

  「你?」

  何似抬了抬下巴示意徐見澄道。

  「你11月19的吧」,徐見澄頓了下,「你該管我叫哥哥。」

  「噗嗤」,何似笑了下,「你什麼時候的啊?」

  「猜。」

  「不猜」,何似瞥了瞥嘴,繼續去調試他的寶貝鏡子。

  吳憂突然道:「誒,你倆都是天蠍啊。慘了慘了。」

  「你也天蠍?」

  何似側過頭看了徐見澄一眼,鼻尖掠過徐見澄的髮絲,是好聞的果香,和他同款洗髮液。

  「是啊。」

  「為什麼天蠍和天蠍在一起就慘啦。」

  何似問向吳憂。

  「因為天蠍的占有欲都特別強啊,兩個人在一起不得遭死罪啊。」

  何似噗嗤一聲笑出來,「調好了,其實今天主要是看月球,其他更遠的因為反射鏡緣故都看不大清楚。月球可能你覺得其實沒什麼好看的,就是環形山和月海月陸之類,有點荒涼,不過能親眼看到… ….」

  「調好了?!」

  一旁鬥蛐蛐的吳憂道。

  風水養人,也養蛐蛐,這裡蛐蛐的體色各個明亮有光澤,有好幾個蛐蛐的頭都是青金色,吳憂有點想把他們帶回B市養著,又怕水土不服,正猶豫著呢。

  徐見澄讓開了他跟前的位置讓吳憂先看,吳憂一路小跑過來,朝鏡頭內看了一眼,先是「哇」了一下,之後便也不說話了。

  何似心血來潮,出來的急,沒帶驅蚊水,也沒帶什麼防蚊藥之類的,和徐見澄坐在旁邊的欄杆上餵蚊子。

  夜涼如水,頭頂的老式電燈被山谷間的風吹得晃晃悠悠,燈影搖搖,背後是如同黑絲絨般的順滑的夜幕,繁星無數點綴其中,像是無數銀珠。

  兩個人相顧無言。

  何似的腳一晃一晃,鞋在青石板上扣出噠噠聲,他偏過頭去看徐見澄,卻發現徐見澄也在看自己,黝黑的眼瞳中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他沒忍住笑了一聲,原本映在他鎖骨窩深處的那片光影仿佛被驚擾了一般,紛碎開來,「看什麼?」

  徐見澄搖了搖頭。

  何似繼續問道,「那你知道我在看什麼嗎?」

  徐見澄這會兒沒有搖頭,目光像是這夜幕深處最亮的一顆星子,經過幾十億光年,穿越層層星雲來到了這裡,灼灼發亮。

  「唉!能看到星雲嗎?」旁邊的吳憂突然問道。

  何似緩了會兒答道:「不能,鏡片的倍率不夠。」

  吳憂嘆了口氣,「要是能看到畫冊上那種五顏六色的星雲就好了。」

  何似笑了一下,「那些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吳憂轉頭看向何似。

  「天文望遠鏡的照片大多數只能捕捉黑白,再用不同的濾光片拍攝,不同的元素所濾出的顏色也不一樣,之後後期們再在此基礎上渲染,成為我們看到的星雲圖。」

  吳憂不說話了,蹲到一旁開始百度,好像又忘記他的蛐蛐了。

  出去了一晚上,按理說是應該回去就躺下睡了,但是何似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腦海里都是徐見澄看著他,眼裡有耿耿星河的模樣。

  最後何似還是起來了,打開燈,吃雞吃到凌晨三點,直到困的眼都睜不開才躺下。

  徐見澄剛剛下樓的時候,何母正在做早飯。

  「起啦」

  「阿姨早,要我幫您嗎?」

  「不用不用,你去看看何似他怎麼還不起來,就他嚷嚷著要去海邊,現在又不起來了……」

  徐見澄又回到樓上,禮貌的敲了敲何似的門,何似剛陷入深度睡眠,現在就是有人在他耳邊放炮都醒不了,徐見澄等了一會兒,才開門進去。

  何似整個人睡覺都縮成一團,只露出來個鼻尖,跟蠶寶寶一樣。

  「何似,起床啦。」

  「別叫我,求求求求你了……」

  何似把腦袋捂進枕頭底下,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徐見澄站在何似床邊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他只好直起身來。

  趁這會兒功夫徐見澄環顧了一周何似的房內,透過衣帽間半開的推拉門能看見最裡面半面牆似乎都是球鞋,款式不一定都是限量,但風格都很何似。

  衣服被丟的到處都是,還有個磨砂黑的譜架子斜倚在門邊,要倒不倒的模樣,上面的譜子都有點泛黃了。譜架子底下還躺了個4\4的菸灰絲絨綢緞面琴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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