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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自己做事敢做不敢擔,而是祁韶之清楚地知道,顧沉知道後會如何遷怒於楚亦笑。

  祁韶之飛快地在腦海里想著,是現在馬上給楚亦笑洗澡,還是重新幫他把衣服穿上。這兩種方案都存在著不同的漏洞。

  思慮再三,他決定先把楚亦笑穿上衣服,然後帶他回祁家,祁家父母在,顧沉必然相信他們分房而睡。

  他還沒來得及替楚亦笑穿好衣服,門鎖轉動聲響了起來。

  ☆、23

  顧沉帶著一身酒氣,但醉得不深,關了門叫楚亦笑,沒人回應,回頭一看,瞳孔瞬間放大。

  祁韶之心裡的慌亂就在顧沉關門時突然安定下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定定地看著他。

  顧沉臉色變紅,額頭上的青筋隨著憤怒的臉而突漲,他快步走過去,揪著祁韶之的衣領吼:「你小子在這裡做什麼?」

  再轉過頭去看見衣衫凌亂躺在沙發上熟睡的楚亦笑,鬆開了祁韶之的衣領,不可置信地雙手抱著頭,由於站不穩往後退了幾步,幾秒後他拿著杯子接了滿滿一杯冷水潑在楚亦笑臉上。

  「顧沉你幹什麼?」祁韶之俯下身來護住楚亦笑。

  楚亦笑被冷水澆醒,用手抹了一下臉,腦袋有點昏漲,一時搞不清眼前什麼狀況,只看到顧沉憤怒的臉,自己身上衣衫不整,他想爬起來,後知後覺地察覺到身體的異樣。

  「幹什麼?我還想問你們在幹什麼呢,好一對苦命鴛鴦」顧沉給祁韶之甩了一巴掌,打得半跪在地的祁韶之摔在了地上。

  楚亦笑的嗓音因酒精而低沉,啞了幾分,看著祁韶之真誠希望得到一個合理的答案:「韶之,你為什麼在這裡?」

  「為什麼,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麼?早說了賤人就是賤,永遠改不了,」顧沉抓著楚亦笑的頭髮往地上拖,「一輩子都洗不乾淨」

  楚亦笑被甩在地上,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腳,痛苦地躺在地上,眼睛自始至終呆呆地盯著顧沉冰冷的眼神。

  祁韶之慌忙爬過去護著楚亦笑,看著楚亦笑低聲說:「顧沉,幾年前,你不把他當回事,我問你要亦笑,你不肯讓,把我趕出國的時候,明明說過要好好對他的,」淚從眼眶裡流了出來,他把頭埋在楚亦笑身上,哽咽著說,「這些年來,這就是你說的好好過麼?」

  楚亦笑把目光從顧沉移向祁韶之,看了一會又轉向顧沉,一句解釋的話也說不出來。

  顧沉抬起腳來踹,楚亦笑全身被護在祁韶之身下,每一腳都落到了祁韶之身上。顧沉動手來拉開祁韶之,祁韶之緊箍著不放手,抬起眼睛來看他。

  「顧沉,他不適合你,這麼多年了我再求你一次,你把他給我吧,我還像以前那樣,你要什麼樣的我都可以給你」

  「老子說了老子不想給」顧沉抬起腳狠狠踹了一腳,聽得一聲悶響,祁韶之往前歪的差點沒伏在地上,「你給老子滾,不然老子等會殺人你信不信」

  顧沉指著門口怒吼,楚亦笑掙扎著推開祁韶之,站起來背對祁韶之:「韶之,你走吧」

  聲音很淡,但聽得出哭腔。

  祁韶之上前去拉楚亦笑的手:「我擔心你」

  「你走啊!」楚亦笑大喊了一聲,用手捂著嘴哭。

  失去要保護之物的祁韶之全身鎧甲變成了柔軟的皮毛,無力反抗後輕鬆地就被顧沉拎出了家門,「砰——」一聲甩上。

  顧沉幾步衝過去扒拉著楚亦笑的身體檢查了一下,反手又甩了楚亦笑一巴掌,楚亦笑只是低頭垂眼,什麼也不說,嘴角的血也沒拿手去蹭。

  顧沉狠勁上來從他上腰踹了一腳,楚亦笑飛出幾米遠趴在地上,依然一聲不吭。

  「老子怎麼跟你說的?你要是髒了野死在外面算了」

  他從楚亦笑身上掏出了鑰匙,拉著楚亦笑一隻腳,拖著走向門外,楚亦笑忽然急了,哭喊著說:「不要,顧沉不要,不要把我趕出去」

  他想起來,被拖著一隻腳怎麼也起不來,顧沉把他扔出去的時候,楚亦笑雙手扒拉在門上,把在地上淚如雨下:「顧沉,求你,你怎樣都行,不要把我趕出來」

  楚亦笑的手在門邊卡著,顧沉關不了門。

  「拿開」怒吼。

  楚亦笑搖搖頭。

  顧沉要猛力關門逼他把手拿開,楚亦笑不依,手已經被夾成血紅色,

  祁韶之還沒走,過來幫楚亦笑把門縫打開,艱澀地說:「顧沉,這……是我的錯,你別為難亦笑」

  顧沉聽了更加憤怒,開了半條門縫甩開了楚亦笑的手「嘭——」的甩上。

  楚亦笑趴在地上愣了一會,翻過身來躺在地上,用手蓋著眼睛笑,帶著長長的咳嗽,一聲又一聲。

  祁韶之過來把他抱在懷裡,楚亦笑像個死人般一動不動。

  屋內聽得見一陣陣噼里啪啦清脆的摔東西的聲音,夾雜著顧沉特有的的謾罵聲。

  走廊里的感應燈亮了又滅,三人隔著一面牆,在黑暗中陷入了死寂。

  這一層,只有兩戶人家,另一戶全家拖家帶口趁著聖誕和元旦出去旅遊了,再大的動靜也無人回應。

  慘澹的月光從走廊盡頭的陽台上灑進來,像極了過往他們最幸福的時光。

  「儀揚學長」楚亦笑突然低聲喊了一聲,祁韶之全身僵硬,剛止住的眼淚又紅了眼眶。

  「你們真的很像」他無力地笑著,再補充了一句,「你變了很多,我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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