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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讓你激怒他的。」宣恪說,「再有下次,哥哥會被罰的。」

  道理於夜弦都懂,但他還是覺得驚魂未定,所以他想也沒想,直接張口,咬在了宣恪的側頸上,宣恪的身體輕輕一顫,沒有推開他,默許了他發泄性的行為。

  於夜弦沒用多大的力,但宣恪的頸側還是留下了一圈淺淺的牙印。

  「開心了?」宣恪問。

  「開心了。」於夜弦心滿意足,失控的情緒完全收回,靠回了牆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一時半會我都走不動了,你之前問我,能不能猜到我們遇見的時間,你想聽聽我的答案嗎?」

  宣恪:「說。」

  於夜弦開始壞笑:「我十五歲那年撿到的那個臭脾氣小孩,是你嗎?」

  宣恪:「……」

  「是不是是不是,就是你吧,我算是想起來了,這個臭臉,簡直一模一樣。」於夜弦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抓著宣恪的手腕一個勁兒地搖,「從萬米高空摔下來沒死,砸壞了我小半個院子的飛燕草。」

  那個成天纏著他講故事,明明長得水靈靈的卻總愛板著臉的臭弟弟。

  九年前,他們甚至都沒有問過彼此的名字。

  「是我。」宣恪承認得有點不情願。

  「你讓我找回了一個困擾我整個少年階段的問題。」於夜弦掰過宣恪的手,把自己的手覆上去比著玩,「臭弟弟你是怎麼做到從萬米高空的飛艇上掉下來還生還的。」

  「我對此也存疑。」宣恪的回答很嚴謹。

  這件事困擾了他很多年,畢竟從那樣的高空墜落,生還的可能幾乎為零,除非——

  他和於夜弦,註定要在那個時候相見。

  毫無交集的兩個人,生命的軌跡奇蹟般交匯在了一起,就在那個開滿了花的後院裡。

  只是後來,他們在丹夏發起的戰爭中失散了。

  「我以為你死了。」於夜弦吃驚,「我當時還難過了好久,死活不肯跟著牧南撤退,舒沁找人把我給打暈了,我好久都不太樂意跟她說話。」

  宣恪想了想,挑了個自認為比較好的說法:「我命大。」

  於夜弦:「……」

  於夜弦換了個問題:「那你為什麼會從天上掉下來。」

  「因為奪權。」這個問題宣恪會了。

  這個答案,放在從前,於夜弦也許會驚訝,可他現在,已經有些瞭然了:「哪個勢力?」

  「塔北。」宣恪回答,「我是塔北第十七任總督。」

  於夜弦:「哇哦。」男朋友後台太強大了。

  塔北是四島中最安分守幾的國度,但總督的傳承卻比任何一個國家都要殘忍,為了保證領袖的實力,他們的總督是一步步奪權殺上位的,總督的備選者會經過苛刻的角逐,最終生存者會成為塔北的下一任總督,獲得所有國民的敬重。

  也就是說,當年才十二歲的宣恪,是一步步從血海中,奪到這個位置的。

  於夜弦瞬間覺得,丹夏這倆叔侄,是玩不過自家男朋友的。

  「你們第十六任是不是還在位?」於夜弦想起自己聽過的情報。

  「在,不過他好像有點想退休。」宣恪點頭,「催了我好幾次,讓我回去。」

  豈止好幾次,平均一個月催一次,催完工作催結婚,像個絮絮叨叨的家長,宣恪每次收到塔北的情報齒輪,都會讀到一堆嘮叨,時間久了,他把那條情報線給拉黑了。

  於夜弦:「那你為什麼沒走?」

  「我是來找你的。」宣恪說。

  於夜弦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不知作何回應。

  宣恪坐正了身子,認真地看著於夜弦的眼睛:「我是塔北間諜『月見草』,我來丹夏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到『翠雀』,任務期限不定,找到為止。」

  「等等。」於夜弦想起一事,「當初在情報處的時候,你說丟失了間諜『翠雀』和『朝顏』的情報,把我關進了鳥籠監獄裡,寧緋拿了他自己的那一份,那關於我的那份情報……」

  「是我拿的。」宣恪的聲音聽不出什麼。

  但,於夜弦轉頭的時候,卻發現宣恪在偷笑。

  宣弟弟滿臉抑制不住的笑意,甚至肩膀還都抖動了兩下。

  「那時我還在找你,我不知道就是你。」宣恪試圖解釋,「所以,情報丟了,總要有個人負責。」

  誰知道,坑的那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宣恪講得很有道理,幾乎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你他媽,過分了!」舊帳被翻了出來,於夜弦哭笑不得,一頭撞在宣恪的肩上,瞧見了自己剛才咬出的牙印,惡向膽邊生,又照著原處給了宣恪一口。

  第51章

  氣急敗壞的於夜弦拿宣恪的脖子磨牙,磨一半感覺自己頭撞得好像有點疼,而且他剛才的大動作,明顯牽動了自己肩膀上的傷口,疼得直咧嘴。

  「哎喲,疼……」於夜弦抽了口涼氣。

  宣恪單手抓住他的衣領,把他從自己身上給拎了起來,按到了旁邊坐好。

  「老實坐著。」宣恪威脅,「不然把你綁起來。」

  櫻桃跟著附和:「聽到沒有,老實點。」

  「你有作案工具嗎?」於夜弦天生多動,安分不下來。

  「紗布和繃帶還有不少。」宣恪認真翻口袋,一邊思考著綁人的可能性,一邊拿著繃帶一圈圈往於夜弦的手腕上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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