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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點利息,可以嗎?」宣恪的聲音像平時那般不帶什麼感情,卻像是足以在於夜弦的全身燃起大火。

  宣恪又道:「我不碰你,我等你自己要我。」

  於夜弦:「……」

  騙子。

  宣恪開始洗腦:「我們其實什麼都沒做過,我總覺得我們還停留在友情階段。」

  於夜弦:「……」

  信你個鬼。

  你們家友情路子這麼野嗎。

  「你不碰我,那你現在又想做什麼?」於夜弦的聲音有點打顫,畢竟慌得一批。

  「就像之前那樣。」宣恪繼續拐騙,「可以嗎?」

  於夜弦目光躲閃:「之前怎樣啊,我不記得了。」

  裝傻,誰不會啊。

  宣恪:「雲間海。」

  然後他強行扯出了於夜弦藏到身後的手,氣勢洶洶。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於夜弦憑本事撩出的情債,債主沒等到還錢,終於又要開始收利息了。

  宣債主半天沒等到於夜弦的回覆,五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不滿地催促道:「哥。」

  債主總在要債的時候表現得格外幼稚,騙人的那一套練得爐火純青。

  於夜弦好不容易拎起來的理智終於又崩了,教訓道:「你能別總在這種時候叫我哥哥嗎,而且你這是復讀,是沒有靈魂的叫法。」

  「知道了。」宣恪得逞,「我也幫你吧。」

  宣處長公平公正,主張互相幫助。

  「不用不用。」於夜弦欲哭無淚。

  「我不傷害你。」

  於夜弦拒絕三連:「不用不用真不用。」

  拒絕無效。

  「……」

  「!!!」

  *

  丹夏局勢像一片迷霧,碼頭邊,無數深灰色的飛艇在夜色中悄然起飛,天色陰沉,雲間海邊的焰火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緊接著就是大雨傾盆。

  邊瀾從燈塔邊艱難起身,捂著腰間的槍傷,一步步向外城走去。

  寧緋的小別墅里點著溫暖的橘色汽燈,燈光映照在桌上提前給自家媳婦泡好的花茶上,桌邊卻沒人,床鋪上的被子和床單都整整齊齊。地板上,寧緋抱著桌子腿睡得正香,桌子腿上還有個兩個模糊不清的牙印。

  通往碼頭的坡道上,卓璃把斗篷劈頭蓋臉地蓋在了冉羽的頭上,趁著冉羽還在發楞,一腳把輪椅揣向坡道下方,揣出了漂移的速度,小姑娘不顧冉羽的大呼小叫,跟在後邊跑得歡快,長發和裙擺被雨水浸得濕透,短靴上的金屬小翅膀在雨夜中閃閃發光。

  一群衛兵面露驚恐,跟在兩人身後狂追。

  所有人的命運都在這片迷霧中搖擺不定,偏偏在市井街道的一間閣樓深處,有兩人抓住了暴風雨前最後的安寧時光。

  雨水打在閣樓破舊的窗台上,碎成雨花,打濕了屋內人的衣服,沾到了屋內人的發梢上,再匯聚成水珠,與頰邊的汗水融為一體,滴落在深灰色的地板上,在凹凸不平的劣質地板上積出了一個小水窪。

  於夜弦是不可能安分的,於是他單方面開始吵架。

  「你放手。」於夜弦惱羞成怒,伸手去推宣恪,「別管我。」

  推不動。

  也不太敢推。

  「不放。」宣恪說,「是你自己招惹我的。」

  「而且,你連……都接受不了,以後怎麼辦。」

  「不喜歡嗎?」

  「宣阿福,你閉嘴。」於夜弦一把揪住宣恪的衣領,攢了一肚子的火氣,「你也就這個時候話多,你平時怎麼不多說幾句呢,啊?」

  宣恪:「哦。」

  宣恪:「沒必要的時候,我從不多說。」

  強詞奪理。

  於夜弦氣笑了:「那你現在挺有必要?」

  「有。」宣恪想了想,「因為你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很有必要。」

  「你還真是……」於夜弦總結,「不開口是樁子,開口就是狐狸胚子。」

  宣恪:「過獎。」

  於夜弦拼命給自己轉移注意力,換成了人身攻擊:「你活爛,這不公平。」

  勞動時間不對等,圓圓要鬧了。

  宣恪若有所思:「我覺得還好吧。」

  於夜弦:「……」

  這句人身攻擊將成為他今晚和今後最後悔的一件事。

  總之,這個晚上過後,於夜弦於百忙之中抽空把頭髮剪短了好一截,用寧緋的話說,那就是一個一點都不騷氣的中規中矩的長度,畢竟他再也不想看到髮帶了。

  而且他覺得自己有好幾天,大概都是要躲著宣恪走的。

  *

  暴雨後的清晨,寧緋從地板上爬起來,看了看桌上未被動過的花茶,有點晃神。

  他剛打開窗,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從枕頭下面翻出了槍,藏在自己的身後推開了門。

  雨後清晨的陽光里,少女坐在牆角,垂著頭,不知生死,腰間還有斑駁的血跡。

  寧緋手裡的槍落在了地上,傻眼了。

  組織分配的媳婦,還沒捂熱,不會要沒了吧。

  他看著四下無人,把邊瀾辦拖半抱地帶回了室內,寧緋平日裡以為是高跟鞋的緣故,這時才發現,邊瀾比他是要高出一些的,而且人家也不穿高跟鞋。

  而且,好重啊,不像是個少女應該有的體重。

  這說明媳婦的質量比較高,組織沒有偷工減料,給了個實心的媳婦,寧緋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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