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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往日,於夜弦必然要擠兌宣恪幾句,可雲間海上發生的事情依舊曆歷在目,光是片段的回想,就讓他覺得手心和臉頰都有些發燙,這麼幾天下來,於夜弦是有點怵宣恪的。

  他不怕宣處長脾氣上來將他一腳揣進丹夏情報處的鳥籠監獄,就怕宣恪像在雲間海上那樣,一邊吻他還一邊用審問般的語氣逼他開口。

  於夜弦慫了,他選擇不吃眼前虧,先聽宣恪的縮回床上去,靜觀其變,再隨機應變。

  當然,隨機應變只是理想狀態。

  現在的宣恪,明顯很不想尊重他的理想。

  於是,慫人於夜弦看著宣恪一步步踱到了他的床邊,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擺了個標準的探病姿勢,從果籃里挑了個賣相好的蘋果,拿起刀子開始給於夜弦削水果。

  於夜弦:「……」

  總不該是來照顧人的吧。

  「你腿上的傷好了嗎?」宣恪突然問他。

  於夜弦愣了一瞬,隨即趕緊點頭:「好了好了,不牢宣處長掛心。」

  「手臂上的呢?」

  於夜弦應和:「好了好了。」

  「後背上的呢?」

  「全好了。」

  宣恪還真像是來噓寒問暖的,把他全身上下在雲間海受過的傷都給問了一通。

  於夜弦懷疑自己都沒宣恪記得清楚,只是——

  宣恪唯一沒問的,是他的眼睛。

  於夜弦又有些忐忑,除了他的間諜身份外,他的眼睛,是橫亘在他和宣恪之間的巨大溝壑,他們若是想站在同一戰線上,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也是於夜弦雖然覬覦宣恪但始終不敢真正招惹的原因。

  可是,於夜弦有些弄不明白宣弟弟的想法。

  宣弟弟的手指修長好看,拿槍的時候讓人覺得賞心悅目,拿水果刀的時候——

  於夜弦忍著沒笑出聲。

  二十分鐘過去了,宣恪手上的蘋果也沒削出個大概,蘋果皮沒削完,蘋果肉只剩一小半了。

  於夜弦又忍不住得意洋洋了。

  他故意板著臉道:「阿福是誰家的小少爺,怎麼練蘋果皮都削不好。」

  阿福沒搭理他,繼續專心對付手上坑坑窪窪的蘋果,只是一不小心又沒控制好力度,小半個蘋果又沒了。

  於夜弦:「……」

  宣恪看著手上僅剩的蘋果,臉上現出了幾分懊惱的神色。

  於夜弦這次沒蒙著眼睛,近距離看到了宣恪臉上豐富的表情,稀罕極了。

  於夜弦繼續道:「阿福不是來探病的,是來逗我笑的吧。」

  蘋果在宣恪的手上逗留太久,已經不好吃了,宣恪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蘋果,估摸著自己搞不定了,想抬手把蘋果扔進床邊的垃圾桶,卻被伸過來的一隻手攔住了。

  「別扔啊。」於夜弦撈起宣恪舉著蘋果的手,就這宣恪的手,咬了一口那個明顯已經不好吃了的蘋果,「宣處長,末日呢,蘋果可貴了,節約糧食啊。」

  宣少爺真的不會削蘋果,可是宣少爺也是真心想對他好,他看出來了,這一份好,他照單全收。

  「你給冉羽削蘋果的時候,也削得這麼……」為了不傷宣恪的自尊,於夜弦換了個委婉的表達,「也削得這麼骨感嗎?」

  一看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

  業務十分不熟練。

  他也是這才意識到,他對宣恪的來歷,幾乎一無所知。於夜弦只知道,冉羽救過宣恪,所以宣恪選擇留在了丹夏,可是再往前,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宣恪的言談和舉止,實在不像是普通人,包括他先前表現出的優異作戰能力與時而展現出的領袖氣質,讓於夜弦不得不開始好奇宣恪成長的環境。

  不過他的思考很快就被打斷了。

  宣恪舉著那個「骨感「的蘋果,略滿意地看著於夜弦一點點咬完剩下的蘋果,這才開口道:「你是第一個。」

  於夜弦:「?」

  什麼意思。

  他是第一個擁有宣氏骨感蘋果的,還是說,他是第一個,讓宣恪親自動手削蘋果的人。

  於夜弦私以為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他也有些期待是後者。

  所以,那個明明已經不好吃了的蘋果,讓他嚼得很香。

  看著對方吃完,宣恪站起身,把於夜弦一把按到了床頭。

  於夜弦:「?」幹什麼。

  於夜弦想到什麼說什麼:「吃完蘋果就讓我上路?」

  「你在想什麼?」宣恪明顯愣了一下。

  只見宣少爺從櫃邊抽了一張手帕,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擦過了他的唇。

  於夜弦:「……」

  這不對勁,這很不對勁,這很不宣恪,他再不反抗,那他就是個傻子。

  於夜弦一把抓住了宣恪還沒撤回去的手,從床邊坐起身:「阿福,你來做什麼的?」

  「你看不出來嗎?」宣恪冷著臉。

  於夜弦:「……」

  看不出來,真看不出來,這要是看出來了,他也不用這般惶恐了。

  他沒穿丹夏的軍服,宣恪穿的也是平日裡的便裝,此刻兩人的衣服上不再有對比鮮明的紅藍色底紋,反倒讓彼此之間的對立不再那麼明顯。

  「那你好好想想。」宣處長高調得很。

  於夜弦哆嗦了一下,感覺自己已經聽到了情報處處長的話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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